就在秦明抬手之時，趙紫雪‘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道：“秦明，你想做什么？這是我家，還輪不到你放肆。”
“你……你竟然為了一個死道士吼我？”秦明心中怒火奔涌，趙紫雪一句話讓他無言以對，他只能對著李凌發泄，道：“死道士，你知道我是誰嗎？不想死就給我滾。”
“我管你是誰。”李凌針鋒相對。
“哼！我十六歲參軍，特種兵；八年殺敵，傷者無數，亡者過百。”
“你又算什么東西？”
“如果我再看到你和紫雪走的近，明天的柳州河內將會多一具尸體，你的尸體。”
呵呵……李凌淡然的笑著，道：“履歷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本道爺今天還就告訴你，我還就不走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他就這樣的一個人，吃軟不吃硬，你如果是石頭，我就是鋼鐵，看誰能碰過誰。
趙家今天來賓不少，紛紛圍了過來，他們不知道李凌是誰，但都清楚秦明的身份和實力，秦家的嫡孫，軍武出身，手段極其可怕。
“那個小道士也是有骨氣，竟然敢和秦明硬碰硬，我要給他一個贊。”
“你懂個屁，那小道士怕是活不過今天晚上。”
“怎么？秦明真的敢殺人？”
“殺是一定殺的，憑秦明的身手，你認為他會留下證據嗎？更何況，以秦家的實力，有人敢因為一個小道士的死去得罪秦家嗎？”
說到這，眾人在看向李凌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秦明，你再如此無禮，別怪我下逐客令。”趙紫雪真的是生氣了，一手挽著李凌的胳膊，道：“別理這種人，我帶你去見爺爺。”
在無數人的注視下，李凌被趙紫雪請拖拽著往后走去。
穿過廳堂，進入花園，二人來到一個更大的大廳堂。
廳內擺滿了展覽柜，每一個玻璃柜內都放著一件古物，足有數百件之多。
不遠處，還有幾名老者正在觀賞一尊西周時期的青銅簋，不時發出贊嘆的聲音。
“這些都是我爺爺的收藏，每一件都價值連城，平時都是不對外展覽的。”趙紫雪輕聲介紹著。
她爺爺活了這么多年，唯一的愛好就是收集古物，眼前這些藏品，都是她爺爺六十多年的收藏，極為豐富，堪比一方博物館。
李凌點了點頭，道：“好東西不少，但我家的更多，而且要比這些更稀有。”
切！
“你家有這么多寶貝？”趙紫雪哪里會相信，如果真如李凌說的那樣，他還會穿一件破道袍？
李凌沒有多解釋，他并沒有說假，他曾到師傅的藏寶地看過，眼前這點古物還真不算什么。
很多古籍中有記載，且已失傳的寶物，在他師傅那里都能找到。
“小小年紀，好大的口氣。”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此時傳來。
李凌微微轉頭，就看到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這是我三叔趙勝。”趙紫雪道。
趙勝掃了李凌一眼，目光中滿是不屑，道：“紫雪，聽說秦明又想鬧亂子，發生了什么事情？”
“三叔，我已經處理好了。”趙紫雪回道。
“那就好，你跟我來。”趙勝再次掃了李凌一眼，他知道趙紫雪請來一個小道士想要博老爺子開心，卻怎么看李凌怎么不順眼。
往前走，趙勝腳步微頓，他想要刁難一下李凌。
“小道士，你看這些藏品如何？”
“不怎么樣，糊弄一下普通人還可以，到了行家眼里，都是垃圾。”李凌直言道，他的眼光直分毒辣，一眼就看出這些藏品中的贗品不少，如果不是趙家老爺子不識貨，那就是一定讓人給騙了。
趙勝聞言隨之拉下臉來，這可是他父親費盡心思，花費大價錢從全世界各地收集來的，竟然被李凌說成垃圾，他心里怎么能不氣。
在他看來，也只有李凌這種沒有眼力人才會說這種話。
要不是看在他是趙紫雪請來的博老爺子一笑的，就憑李凌先前那句話，他就會直接將李凌趕出去。
不遠處正在參觀幾名老者聽到李凌的話后，也都站直了身體。
“這位……小道士，你這話可就說大了吧？”一老者開了口。
此人是錢，是柳州博物館的副館長，這一生接觸到的古物無數。
另外幾人的身份也都不簡單，都是各地的文化學者專家，是趙家老爺子請來的貴客。
“小道士既然這樣說了，應該是行家了，不知可否為我們這幾個老骨頭掌掌眼。”
哼！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趙勝向前緊走一步，來到一個古物前，道：“這是我趙家收藏的無價之寶，也是第一次拿出來展覽，幾位老先生請過來一觀。”
這件寶物是他當年親自挖掘的，絕對是珍品，此時指出來也是想在幾位老者面前炫耀一下。
柳州博物館的副館長錢文風也是當年的見證人之一。
趙紫雪見此也是楞了一下，急忙上前，道：“三叔，這就是那件漢時的七彩飛馬嗎？”
“不錯，你爺爺一直不肯拿出來見人，要不是我勸了多日，你今天也無緣相見。”趙勝道，同時還看了李凌一眼。
“真是想不到，這件東西原來一直在趙家。”
“要不勝三爺指出，我們幾個老東西真要錯失了。”
幾名老者皆都心動不已，紛紛上前仔細端詳，還有一人拿出放大鏡。
“嗯，不會錯的，你們看這彩色，是琉璃礦物色；這器形，也是漢期無疑。”
“好東西啊！”
“據古籍記載，景帝大葬時，這件七彩飛馬就是陪葬之一，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了，沒想到今天開了眼。”
錢文風也是一臉得意，道：“那還是十三年前了，老夫有幸參與了當年的挖掘，出土便驚為天人。”
趙勝看向李凌，面露鄙夷之色，道：“小道士，你認為這件七彩飛馬如何？”
“這位小朋友似是不屑一顧啊，難道對這件七彩飛馬有不同的看法嗎？”一老者道，也為李凌先前的話而氣。
“不咋地，贗品。”李凌淡然自若，接著道：“你們這些所謂的專家，怕是沒見過什么東西吧？”
在他看來，這些所謂的專家學者，不過是沽名釣譽罷了，竟然連一些常識性的東西都不懂。
華夏文明五千年，唐朝時也不過能燒制出三色瓷器，也就是所謂的唐三彩，漢朝時，又怎么可能燒制出七彩的瓷器來。
雖然，唐三彩并非代表只有三種顏色，但絕對不會超過六色，李凌敢確定，漢時的瓷器絕對不可能如此的艷麗。
錢文風幾人只所以肯定這件七彩飛馬為真，怕是受了古籍記載的影響。
曾經，有一本名為《陶紀略》的書，明確的記載了漢時的瓷器色彩，玩瓷器這一行之人，將之當成《圣經》一般。
但李凌的師傅翻閱無數古籍，做過數次考證，得出的結果是：《陶紀略》記載有誤，是根居民間野史手抄而來，不可信。
“你……”楊勝一時氣結。
錢文風幾人也被氣到了，皆都吹胡子瞪眼，認為李凌太過無禮，太不給楊勝面子，更不將他們這幾個專家放在眼里。
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野道士，也敢在此信口雌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趙勝算是個好脾氣，很少與人紅臉，李凌一而再在不將他趙家放在眼里，真是將他氣到了。
趙勝臉上掛著冷笑，道：“如此說來，你見過真正的好東西了？”
趙紫雪感覺到事態不對，暗中偷偷的捏了一下李凌腋下的軟肉，同時投了一個眼神過去。李凌的‘無禮’讓她有些下不來臺。
這些收藏是她爺爺的驕傲，怎么到了李凌眼里卻是如此的不堪！
“好東西嘛！”李凌沉吟一時，從懷里拿出一枚古銅錢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淡淡的開口道：“我還真見過不少。在你們眼里，這些東西可能是寶貝，但我在看來，無非是些擺設罷了，器形好看一點，做舊也很逼真，但終究是假的，入不了眼。”
“放肆。”錢文風幾前走了一步，道：“你敢說這件七彩飛馬是假的？”
“你們認為這是真的？”四目相對，李凌毫不回避。
趙紫雪再一次掐了李凌一下，道：“錢老先生，他是胡說的，你們別當真。”
哼！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看他年紀輕，本不想與他計較，但這件七彩飛馬，他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今天我絕不罷休。”錢文風瞪著老眼道。
這可是一件漢時的七彩飛馬，全國只此一件，價值連城。
“瓷胎浮光游目短，蘊借內斂遜天然；白云電光人工造，青天流光是真顏。幾位專家，我說的可對？”
話落，李凌邁步上前，手掌貼在玻璃外罩上，不見其有何動作，防彈的玻璃瞬間炸碎；下一刻，李凌將七彩飛馬拿在手里，輕輕一捏。
嘩啦啦……
七彩飛馬裂成數塊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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