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凌依然易瑾離 > 第二一一章 血河入口,請陛下登基(10k)
  齊王這王八蛋,無冤無仇的都想坑死他,那余子清肯定不能忍。

  但是,為了這家伙,浪費掉唯一的掛件,余子清也覺得血虧。

  當嗜血魔花火力全開,直接施展出無差別控制,齊王身形僵住,化作固定靶子的瞬間。

  余子清便沒有任何猶豫的出手了。

  以他現在的實力,縱然人家站在那動不了,不還手,只有自主防護,他也不可能秒了對方。

  這家伙當年好歹還是一個封王,財力肯定不弱,身上的寶物也肯定不少。

  這家伙將人引到這,這么長時間了,還沒人追殺死,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一擊將他秒了,基本不太可能。

  余子清也沒打算一擊將其秒了,他坑自己一次,自己也坑他一次。

  一報還一報,很公平。

  順便,順便啊,實驗一下三災之力,在針對九階強者時的實際運用。

  轟入了大量三災之力之后,余子清便果斷退走,剩下的就不管了,一切看齊王運氣吧。

  余子清急速退走,躲在一個小山坡后面窺視,齊王挨了打,卻沒有追來的意思。

  余子清略有些失望,再看那倆被控制的倒霉蛋,還有嗜血魔花龐大的身體上,開始長出第九片血葉。

  余子清大概懂了,齊王引人過來,明明被數位九階追殺,卻還要冒險在附近,就是為了給嗜血魔花喂食。

  遙遙望去,只見嗜血魔花長出第九片巨大的血葉,上面化出一個個血色的人形人影,舉著雙臂,伴隨著韻律搖擺。

  那攝人心魄的詭異歌謠,威能再次攀升了一個檔次。

  相隔數百里,余子清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心神會不由自主的恍惚一下。

  回過神,余子清的第一反應,是這種能力,若是用來打斷某些威能極強的秘法,簡直不要太好用了。

  散去雜念,他繼續盯著。

  齊王跟其他修士之間的戰斗,也都停了下來,很明顯的,如今的嗜血魔花,已經足夠威脅到所有人了。

  但余子清沒聽到,齊王看著還活著的幾個人,笑著道。

  “你們不是一直想要地圖,想要知道怎么找到入口么?現在入口就要打開了,你們確定還要殺我?”

  眾人全部停手,飛到高空,警惕的看著的舒展開所有蔓藤,全心誦唱的嗜血魔花。

  九片巨大的血葉上,各種奇形怪狀的生靈影子,正在舉著雙臂,搖曳身姿,誦唱詭異的歌謠。

  慢慢的,伴隨著沙海涌動,嗜血魔花整個身體,都露出了沙面。

  從第一片巨大的血葉開始,血葉崩散,無數血色的各種生靈的影子,比肩接踵,簇擁在一起,從嗜血魔花的上端奔涌而下。

  遠遠望去,恍若一條血色瀑布。

  而后便是第二片巨大的血葉,繼續崩散,化出無數的血色影子,跟著一起奔涌而下。

  每一片血色葉子崩散,便正好是那詭異歌謠最高亢的地方,像是生靈臨死前,最后一聲慘叫。

  嗜血魔花也隨著慘叫出聲,每一片血色巨葉的崩散,它都仿若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那無數的血色影子,匯聚成一條血河,順著嗜血魔花的身體淌下。

  那些血色影子簇擁到一起,奔行在沙海之上,遠遠望去,便似一條血色大河,驟然出現在沙海之中。

  當九片巨大的血葉,全部崩散之后。

  余子清目力攀升到極致,遠遠看到的,便似一條數百丈寬,崎嶇蜿蜒,綿延上百里的巨大血河,驟然出現在沙海之上。

  嗜血魔花屹立在沙海上,所有的蔓藤都收了回來,化作了土黃色。

  盛開的花朵,也重新合攏,它就像是化作一根巨柱,陷入了沉睡,靜靜的佇立在那里。

  齊王凌空而立,看到這一幕之后,立刻從天而降,周身神光綻放,落在血河之中。

  他腳踩在一個體型數丈的血色影子身上,神光與血河的力量交織碰撞,卻硬扛著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伴隨著血影匯聚成的血河,奔騰流淌出二三十里之后,齊王的身形慢慢的消失不見。

  其他人見狀,立刻有人道。

  “入口已開,這就是入口,快走。”

  一道道遁光落入到血河之中,各自找了一個好落腳的血影。

  他們腳踩在血影身上,跟隨著沖刺的血影,一路向著下游而去。

  他們的身形,都如同齊王一般,慢慢的消失不見,徹底消失在這一層深淵。

  隨著那幾個九階消失,跟著便立刻又有幾個早就暗藏著看戲九階跟了上去。

  而后不多時,還有九階之下的修士,陸陸續續的飛來,躍入血河之中。

  但這一次,異變就出現了。

  那血河看起來是血河,實際上是無數的血色影子匯聚而成。

  這些修士學人家直接落入其中,腳踩一個血影前進。

  可是很快,就有人扛不住那些血影力量的侵蝕,防護崩碎。

  但他們的身形,卻仿若被死死的束縛在那里,哪怕施展遁法,化作遁光,也還是死死的貼在血河上。

  很快,遁光崩散,有人落入血河,徹底消失不見,兩個泡都沒有冒出來。

  有人退卻,有人帶著法寶落入其中。

  一百多號人沉入血河消散,還有數百個如同齊王一般,身形慢慢的消失。

  一個時辰之后,陸陸續續趕來的人便徹底沒有了。

  這里也重新恢復了安靜。

  只剩下極少數不敢進的,或者是探子,還停留在附近。

  余子清稍稍靠近了一些,看的更加真切。

  那血河奔騰數十里,到了一定的距離,很多血影便隨之消散,到了數十里的時候,血影都隨之徹底消失。

  入口的確在這里,而且嗜血魔花,就是開啟入口的關鍵。

  源源不斷的力量涌出,血河一直維持著,看樣子,一時半刻,這條血河不會干涸了。

  難怪嗜血魔花,不愿意跟他走。

  原來它就是入口。

  還牽扯到了另外一株仙草,不死曼陀羅。

  余子清體內的小菩提樹,傳來一縷信息。

  這是嗜血魔花,消耗掉它積攢的力量,化作養分,去供養下面的東西。

  余子清恍然,這其實不是嗜血魔花,刻意在開啟通往不死曼陀羅所在之地的通道,只是在供養過程中,順便搭建起了通道而已。

  而這條血河,會引來更多人,八成也都會再次化作養分。

  余子清遙遙看了看,還是覺得聽人勸,吃飽飯。

  看到此處塵埃落定,余子清立刻轉身離開。

  有命去,怕是沒命拿,拿到了也怕是沒命享用。

  而且,巨佬說,不死曼陀羅,肯定還未成熟。

  那余子清最后一點看熱鬧的心態都沒了。

  趕緊走。

  拐走了三十多顆,有理智,有一定靈智的魔植。

  這些家伙都得趕緊安頓一下。

  有靈智,好交流,有理智,懂得利害,懂得克制。

  這才是余子清愿意帶走它們的基礎。

  要像正常魔植那樣,毫無理智,毫無靈智,那就趕緊宰了取材料吧。

  小菩提樹妖在錦嵐山待著,雖然現在小著,還是個樂天派。

  難免以后寂寞,給小樹妖找一堆小伙伴陪著。

  以后也不用給錦嵐山找什么守山靈獸了。

  守山魔植多好,還不會亂跑,也不會被人拐跑,一天十二個時辰,兢兢業業堅守崗位。

  以后萬一什么時候,鎮守錦嵐山禁地外圍的餓鬼被調走了,或者是去別的地方了。

  大本營依然有人鎮守著。

  余子清離開了深淵裂縫,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越來越多的人,正在向著深淵趕。

  消息肯定是已經傳開了。

  余子清懶得理會,他只需要關注一下,到時候有沒有人回來,問問回來的人,齊王死了沒。

  要是死了,就證明當時那一口氣轟入的三災之力,足夠作為引子把人坑死。

  要是沒死,就證明轟入的三災之力還是不夠多,很容易被人扛下來。

  那以后就得琢磨一下,怎么才能在一瞬間,轟入更多的三災之力。

  畢竟,煉氣九階的三劫境修士,按理說,是最怕劫難的。

  有三災之力當引子,應該會挺容易引發劫難。

  而且劫難應該也會比正常情況更強一點。

  這要是都能扛下來,那余子清就會考慮另外一種用法。

  用來害人不行,那就用來幫人。

  按照目前修士之中公認的觀點,劫難越強,渡過劫難之后,潛力和實力都會越強。

  所以頂尖的強者,一般都不會考慮走捷徑渡過劫難。

  正面硬剛,效果最好。

  但劫難強弱,基本是完全不可控的,三劫境的修士,每一次會遭遇什么劫難,那也是不可控的。

  不僅僅跟自身有關,也跟經歷、周圍的環境等等都有關。

  不到將要臨近,確認要渡劫了,基本都不會知道要渡什么劫。

  那在能承受的范圍內,以三災之力,稍稍加強一點劫難。

  若是渡劫之后,自然也會比原來得到的好處更多。

  凡事兩面性,就體現在這了。

  力量的好壞,全看用在什么地方。

  余子清腦海中,雜念紛飛,琢磨著各種用法。

  一路回到錦嵐山,余子清先去見了見游震。

  “老哥,有個事,先給你提個醒。”

  “回來了啊,先坐下喝杯茶。”游震笑呵呵的倒茶,眼看余子清放下茶杯了才到:“什么事?”

  “我見過齊王了,仙草之事,八成是真的,通往仙草所在之地的通道,也打開了。

  不過呢,我的意見是,現在最好不要去趟這趟渾水。”

  “放心吧,我二弟,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去,甚至也不會派什么強者去,不過,好意心領了,我會給仁兒傳訊的。”游震說的很自信,確定震皇不會冒險。

  “呃,你不問問為什么?那可是仙草啊。”

  “喝茶吧。”

  游震添了茶,笑呵呵的搖了搖頭,也不回答。

  余子清都回來了,還用問為什么?

  要是有機會,危險不是特別巨大,余子清會如此干脆利落的回來?

  笑死,他可是聽說過余子清的豐功偉績。

  連一池子水,能順手帶走,都絕對不會放過的人。

  看到個活人,都想往家里拐的家伙。

  會如此坦然的放過一株真正的仙草?

  而且還一點可惜的感覺都沒有?

  那游震只能認為,哪怕仙草之事是真的,也是一個十死無生的無底深坑。

  除了那些壽數將盡的強者,實在是沒轍,有一絲渺茫希望,都要去拼一把之外。

  其他人,還是算了吧。

  但這些話,總不能當著余子清的面說吧。

  咋說,因為你這種天高三尺的家伙,都不愿意參合的事,我們最好也別參合。

  還不如不問為什么,你說什么我都信。

  余子清也不多問了,他也沒法說。

  萬一震皇覺得最近比較順,他自己不去,派強者去,死在那里了。

  震皇手下的強者少了,大震再起內亂,震皇萬一被人搞死了,那游震肯定不會不管不問,回去主持大局都是必然的事。

  余子清可從來不覺得,震皇被人搞死這件事沒可能。

  游震當年比現在的震皇還要強呢,還不是被自己人坑了。

  大震的國情,出現這種情況的概率可一點都不小。

  跟游震聊完,余子清進入錦嵐山。

  游震便立刻給襄王傳去消息。

  他已經卸任了震皇之位,不管震皇愿不愿意,他都得避嫌。

  直接給震皇傳消息,也沒什么問題,但這就有直接插手大震之事的嫌疑。

  震皇肯定不介意,巴不得他趕緊回來。

  他也得表明態度,大震他是不會回去的。

  已經躺平的襄王接到消息,嘆了口氣,重新謄寫了一份,交給震皇,然后繼續躺平。

  這二三十年,他算是明白了很多事。

  他既然有天賦,又足夠努力,那就好好修行吧。

  先有足夠強的實力在身,遇到任何問題,都有兜底的選項。

  然后再去想其他的事,他現在算是徹底認清了自己,要是胡亂做決定,胡亂插手,早晚被人玩死。

  先修行到九階巔峰,到時候看看有沒有希望沖擊十階吧。

  震皇拿到了襄王送來的消息,看了好半晌,等了片刻之后,李星晨來了。

  “齊王的事,怎么樣了?”

  “回陛下,只派了探子追查,沒有在這件事上投入太多精力。

  而且,剛得到消息,齊王已經打開了入口,很多人已經進去了。

  臣要派點高手去么?”

  “不用,隨便派倆探子,去深淵第一層蹲守,探查消息就行。”

  震皇看著李星晨,加重了語氣道。

  “其他的,全部都不用管。”

  李星晨點了點頭,揖手一禮。

  “臣,明白了。”

  李星晨滿腔的問題,全部都憋了回去。

  消息不用刻意壓制,也壓制不住。

  大震境內,該知道的人,早晚都會知道。

  也不用管他們,誰愿意去,誰就去。

  諸王若是愿意去,就讓他們去,但是大軍不能動,朝廷的高手也不能動。

  他李星晨麾下的人,更不能亂動。

  回去之后,李星晨便開始下令,將麾下的探子,都放出去。

  不是去深淵,而是散布到大震,時刻關注大震境內的變化。

  自從當年的懷王死了,如今的齊王封地也被拿下,震皇便收手,一門心思處理政務,順便還安撫了一下諸王。

  新拿到的齊王封地,還有奪回來的一半失地,震皇也分出來了兩三個城,封給了南部邊境的梁王。

  打一個,拉攏一個,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諸王有人看到了好處,自然也沒法聯合起來,一個個也都消停了下去。

  但李星晨,跟著震皇多年,震皇對他極為信任。

  沒有明說過,他也感覺得到,震皇其實已經對諸王很看不過眼了。

  從很久之前,大震封王,封地,發展到今日,諸王已經是尾大不掉。

  震皇可能早就有想法,慢慢的收回諸王越來越大的權利和封地。

  自從北部諸王,向南遷徙。

  震皇當時為了穩定,退一步,遂了那些王爺的愿,將他們在北方被冰雪覆蓋的封地,置換成南方,更小,但是卻更好的封地時。

  李星晨便已經感覺到了。

  諸王全部堆到四分之一的領土上,封地相互接壤,矛盾的積累和升級,在短短數年,十幾年內,就遠比此前數千年還要多還要大。

  有人鬧騰,就任由他們鬧騰。

  鬧騰大了,不得不管,被迫來管,順勢拿下。

  就像現在,齊王封地被收回,封王被褫奪,大震境內也沒什么亂子,一切都很平靜。

  尤其是齊王搞出來的事情,一一爆出來之后,跟著上跳下竄的封王,也都老實了起來。

  再加上奪回了一半失地,虎口奪食。

  朝廷的力量,得到了極大的提升,而且震皇的威望也開始攀升。

  畢竟,現在大震的整體風向,都是覺得,大震跟大離對抗必敗。

  能有這種戰果,已經是出乎意料的大勝。

  李星晨覺得,不管他猜的對不對,這些話,都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

  震皇也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出來。

  但他身為臣子,該做的都得提前做。

  朝廷是不會派強者去參合仙草之事,甚至七階之上的都不會有。

  但其他封王,肯定有人忍不住的。

  他們不派供養的強者去,說不定有些實力強的封王,也會自己去。

  只要他們有誰隕落在深淵,那他就得保證,前期的情報工作,前期準備都做好。

  到時候保證能順勢將封地順利收回。

  震皇如此堅定的不參合仙草之事,這讓李星晨敬佩不已。

  他自己都忍不住這種誘惑,震皇卻能忍得住。

  這干事的積極性,立馬就不一樣了。

  大震朝廷的動作,就是沒動作,只是派個人意思一下。

  但封王那邊,跟預料的一樣,這事實在是很難忍得住不插手。

  有人插手,還有倆封王,帶著人親自去了深淵。

  大離朝廷,選擇跟大震朝廷一樣。

  但原因不一樣,因為大離朝廷,實在是不敢冒險。

  理論上,他們現在跟大震還沒停戰呢,也沒交換國書,大震現在發兵南下,其實也沒毛病。

  達成協議歸達成協議,那也不能背向對方,不做防備,去賭對方不會毀約,不會背后捅他一刀。

  而離南,還在跟大乾交戰正酣。

  他們哪敢抽調強者,抽調大量人手去插手這件事。

  同樣的,其他不歸朝廷直接調動的力量,朝廷也沒理由攔著不讓人家去。

  至于大乾這邊,底蘊最強,朝廷也只是派了三個強者去,錦衣衛里,也只是派出去一些探子。

  最引誘人的仙草,最后的結果卻是,三神朝都沒投入什么力量,都很慎重。

  但是表面上看起來,卻還是有很多人,很多強者,都去參與,看起來又很熱鬧。

  余子清回到錦嵐山,每天聽玉圭,都沒聽到有哪個做咨詢頻段的人,說起這種情況。

  看來是知道的人,都不敢說,不知道的人,你說了人家也不會信。

  唯獨夔侯國主,極為專心,頻段里從來不談時政,純娛樂。

  玉圭能推廣開,而且銷量越來越高,夔侯國主居功甚偉,余子清都想免費送他一個頻段算了。

  聽完了本周的咨詢,聽完了玉圭里說書人激情演說,余子清收起玉圭,繼續去忙自己的事。

  帶回來的魔植,暫時全部都安頓在了西南面。

  這邊沒人居住,頂多是里長演練的時候,偶爾會來到這邊。

  這些魔植性情目前還溫和,但到底還是魔植,而且也不是菩提樹妖這種天生就不可能失去理智的魔植。

  該有的謹慎還是得有。

  最重要的,這些魔植目前都長的很一般,長的最好的蛇柳,目前也剛剛從幼苗期步入成長期,其他的,全部都可以算是幼苗。

  該防著還是得防著,不是防這些魔植暴走,而是當做防熊孩子。

  魔植栽種好之后,余子清按照原來的樣子,準備將勝春種在中間。

  但在栽種之前,余子清找來了巫雙格。

  “你的混元金斗,能幫它排毒么?”

  余子清指了指勝春。

  巫雙格一臉懵逼,眼神呆滯的看了看余子清,又仔細的順著余子清指向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栽在花盆里的勝春,又看了看余子清。

  “不用看我,沒錯,就是這株勝春,你就說行不行?”

  巫雙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好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話。

  “我不知道……”

  “這也是生靈,按理說應該也是可以的,試一試吧。”

  巫雙格的表情跟便秘似的,老老實實的拿出混元金斗,讓其化作一個馬桶的形狀。

  余子清小心翼翼的將勝春從花盆里弄出來,雙手捧著。

  來到混元金斗前,他看著這個馬桶,想了想,伸出一指輕輕一點,腦海中腦補出來一個花盆的形狀。

  既然是給勝春排毒治病,那勝春用的馬桶,就該是花盆形狀的。

  瞬間,混元金斗化作了一個花盆。

  余子清將包裹著泥土的勝春,放入花盆之中。

  霎時之間,便見勝春那細弱的枝條下部,一些葉片飛速的變黃枯萎,葉片脫落,跌落到花盆之中。

  一連跌落了十分之一的葉片,下部的葉片全部脫落之后,余子清趕緊將勝春從里面取出來。

  能排毒就行,這事得徐徐漸進的來,太過激烈了,弄不好勝春真的會完蛋。

  它現在太虛弱了,扛不住一口氣解決。

  余子清也沒敢給洗根,排毒一次之后,便將其種在魔植中間,所有的魔植,都相隔不是很遠,起碼都能看到勝春。

  種下之后,用庫存的生機之水,澆透了一次之后,余子清便不再多管了。

  勝春的葉片上,依然有不少灰褐色的斑點,數量卻比之前少了很多,整個植株也都有些萎靡。

  一天之后,余子清再來看,耷拉下來的葉片和枝條,已經重新挺立了起來,看起來活力恢復了一些。

  余子清蹲在旁邊,看著勝春的樣子,咧著嘴笑了笑。

  “我這里雖然冷了點,但環境,肯定遠比深淵里強。

  而且你現在也不需要開花,冷一點,生長的慢,恢復的慢,卻也更適合積攢力量慢慢恢復。

  我說了要給你治病,要救活你,那我就得全力試試。

  我知道你多少有點靈智,你可別放棄了。

  你以前肯定沒見過餓鬼,也沒見過混元金斗,這都是新的故事。

  你需要光陰的故事作為養分,那我便給你故事。

  別說天定九次開花之后,你便要隕落。

  不,我的故事,我的光陰,你是這里的天地定的。

  我說不算,那就不算。

  就必須,你想知道,混元金斗這個名字,來自于哪么。

  這個名字不是我起的,而是來自于光陰之外的故事……”

  余子清悉心照料勝春,將它當做一株正常的勝春來照顧。

  十天一次排毒,排毒到第三次的時候,勝春的葉片,就已經只剩下兩三片。

  但是葉片上的斑點,也已經消失不見。

  “按照我的理解,這個時候,開始生長反而不好。

  趁著冬日,積聚力量,才能在春來的時候,爆發出最強的活力。

  我感覺你的活力恢復了不少,雖然葉片少了,但我想,你應該也不是靠曬太陽積聚力量的,影響應該不大。

  按照我們那的傳統,賤名好養活。

  所以,我覺得那啥之名,就不要了,莪給你起了一個新名字。

  叫做果汁。

  是我養過的,最皮實,活力最強,最能抗病,而且不用春化,爛大街的勝春花。

  這樣圖個好兆頭,你要是不反對,我就當你喜歡了。”

  余子清悉心照顧著果汁,在余子清感應不到,也無察覺的地方。

  來自于時光之外的光陰痕跡,伴隨著余子清的言語,伴隨著余子清的故事,化作一個個名詞,落入到果汁體內。

  無形的力量,滋養著果汁的身體,恢復著它的活力。

  余子清說的沒錯,天定九次開花,其實這一次,果汁已經沒法再開花了。

  因為來自于光陰的故事,光陰的痕跡,已經交織滿了。

  對于它來說,現世也好,深淵也罷,其實都是同一片天地。

  光陰的痕跡,已經沒有它能用的了。

  但余子清的確給了它額外的力量。

  它無法知道那些痕跡來自于哪里,但是余子清本身,就帶著這些光陰的痕跡,光陰的故事。

  余子清感應不到這些,也無從知曉是不是真的有光陰的痕跡,化作養分被其吸收。

  他只知道,按照他的想法,按照照顧普通勝春花的方法,細心照顧之下,果汁慢慢恢復了活力。

  葉片脫落的地方,已經有新的芽點出現,就等著冬去春來,然后重新發出新的嫩芽。

  余子清回來之后,口中再也沒有提到過仙草二字,提到了也會直接說名字,不死曼陀羅。

  他也不會在果汁面前,提到仙草二字。

  老羊看著余子清如此費心,他又不傻,三十多顆魔植種下之后,圍成幾個圈,把那株怎么看都是老樁勝春的東西,種在中間,而且還沒死。

  老羊便知道,這株勝春肯定不簡單。

  他也不問,任由余子清去忙活。

  里長那邊也下了令,誰都別靠近這邊,靠近這邊,萬一被不懂事的魔植干掉了,那死了活該。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十年過去了,余子清第一次如此長時間的待在錦嵐山。

  也第一次感覺到,時間對于修士的意義,和時間對凡人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安心潛修,靠水磨工夫,慢慢的磨練氣血,打熬肉身,純粹的苦修。

  然后,每天去看一下果汁,看一看那些魔植。

  沒事了再接過里長手中的重任,磨練二憨,磨練其他人。

  實在是,里長已經不能隨便亂出手了,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打死人。

  當然,這是余子清的說法,也是其他人勸里長的說法。

  因為一次對戰,二憨一個小失誤,自己蹭上去了,變成了重傷。

  實際上,以里長如今對力量的掌控,全力一擊,說不打死一只蒼蠅,那只蒼蠅都不會被轟死。

  但沒轍,對戰之中,勁力遍布全身,你不失誤,不代表不會有什么人才,主動給搞出來什么意料之外的失誤來碰瓷。

  余子清只能接過毆打二憨,磨練村民,磨練卿青,還有石頭他們的重任。

  錦嵐山沒有太大變化,除了小屁孩長高了。

  外面也沒太大的變化,該僵持的還在僵持。

  老羊告訴余子清,這才是正常情況。

  像之前,幾年之內,發生一大堆事情,急劇變化的情況,其實才是稀少的。

  可能一個凡人一生過去,都能平平穩穩,沒有戰亂,也遇到不到修士交戰路過。

  但也有可能,一個凡人的一生,神朝都在干仗。

  十年過去,果汁細弱的枝條,變粗了一些,那些飽滿的芽點,也越來越多了。

  余子清例行來檢查,給澆水,順便勻給其他魔植一些。

  然后坐在果汁面前,繼續講上一次沒講完的故事。

  “上一次講到哪了,哦,講到了張大佬,擊殺二百多個的事跡,那我繼續講……”

  余子清坐在這,講了半個時辰,想到哪就講到哪。

  等到余子清離去,果汁那有些光禿禿的枝干上,一個飽滿的芽點,慢慢的破開,新嫩的葉芽,生長了出來。

  這一瞬間,整個植株的活力,都開始幾何式的攀升。

  積聚的力量,開始了爆發,一顆顆飽滿的芽點,都開始分出新芽。

  楓紅色的新芽舒展開,飛速的生長,化作新的葉片。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那光禿禿的枝條上,便浮現出數十片新葉。

  日光照耀在葉片上,濃郁的生機開始浮現。

  周圍的魔植,舞動著身體,歡呼雀躍。

  蛇柳上垂落的細蛇,全部跟神經病似的,扭動著身體,吐著蛇信,嘶嘶作響。

  捕蠅草的大嘴巴,一張一合,發出一陣陣跟放屁似的噗噗聲。

  他們能有靈智,沒有發瘋,還有理智,跟嗜血魔花有關,但最關鍵的,其實還是因為他們在果汁周圍生長。

  第二天,余子清再來看的時候,才發現果汁已經長滿了鮮嫩的葉片,生機盎然。

  “哇,恢復活力了啊,可以,不錯不錯,按照我的方法做,果然可以。”

  然后,余子清拿出一個透明的圓盒子。

  “恢復活力了,長勢也很好,現在可以進行下一步了,我要讓你重生,擺脫你下面的老樁根系,你愿意試試么?”

  余子清看向四周,一堆魔植,都在用各自的方法,盯著這里。

  但是卻沒有人來阻止余子清。

  “行吧,那我就試試,為了保證百分百還原,這個盒子,我可是費了很多口水,才請人做出來的。”

  透明的,可以打開的圓盒子,像是塑料材質。

  余子清取出小刀,在果汁枝條的下半部分,輕輕剝開了一一圈皮。

  然后將透明圓盒子里裝滿了泥土,扣上去,將那一處傷口包裹著。

  “這叫高壓法,可以生出新根,這樣,你就能擺脫下面的老樁了。

  按照我的想法,你不是九次開花就到極限了,而是九次開花之后。

  你這個根基,已經到極限了。

  但是我覺得,直接將你和根基,粗暴的剪斷,你怕是活不成了。

  我只能用這種方法了,你加油。

  好了,完成了,我接著講故事……”

  過了幾天,確認果汁的活力越來越強,似乎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余子清才松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靜候時間,等到新的不定根長出來,就可以化作一株新的植株,擺脫老樁根基。

  說不定,果汁就算是重生了。

  余子清也沒有想著,有機會獲得一株仙草。

  按照傳說,還有巨佬的話來看,可能等到仙草成熟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那恐怕是非常非常遙遠。

  余子清自忖,他會活很久很久,不指望了。

  但救活一株巨佬都認為死定了的仙草,那感覺就很爽。

  等著吧,等到果汁真正擺脫老樁,重生的那天,余子清肯定先去巨佬那炫耀一下。

  現在,就等著吧。

  許久沒離開過錦嵐山,差不多也該去大兌看看了。

  十年,應該可以看到一些效果了。

  離開錦嵐山,余子清一路南下,路過的時候,還跟邗棟聊了聊。

  荒原南部,生機已經明顯變多了,荒蕪的世界,雜草叢生,一些樹木也生長了出來。

  大兌牌樓附近,也已經從當年的荒蕪一片,變成了植被遍地。

  余子清進入牌樓,瞬間消失,出現在大兌。

  余子清出現的一瞬間,甲十四便緊跟著出現,他看到余子清,立刻恭敬的見禮。

  “恭喜陛下閉關結束。”

  “恩,到了新的階段了,我便抽空來看看,這邊怎么樣了?”

  “陛下這邊請。”

  帶著余子清飛往內閣,甲十四暗暗嘆氣。

  最初的時候,說心里話,他們其實都挺怕余子清瞎搞的。

  因為實在是有心理陰影了。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一樣,甭管面上怎么樣,私下里交流的時候,這種想法,都會開誠布公的說出來。

  但是當時,國不可一日無君,他們也實在沒有更合適的人了,只能捏著鼻子推余子清。

  而且,大兌神朝國運,也明里暗里的明示暗示,除了余子清之外,沒有第二個人選。

  名義上,必須是余子清來當這個兌皇。

  當時余子清不想舉行登基大典,他們也都默認了。

  現在,他們想追著舉行登基大典,余子清都是下次一定。

  他們現在是真不怕余子清瞎搞,他們怕余子清甩手不管了。

  按照余子清定下的大方向,還有玉圭輔助,地祇輔助。

  十年來,風調雨順,一切都非常順利。

  僅僅人口,都已經翻了一番多。

  新生人口多,大力發展農業,修士直接下場,定下考核,餓死人,官最大的那個先來背鍋。

  以至于現在,硬是一個人都沒給餓死。

  糧食充足了,就開始發展畜牧。

  再有錢了,再發展靈田,種植靈藥。

  一切都可以說是蒸蒸日上。

  可越是如此,余子清十年都不來,內閣成員,就越是怕余子清真的甩手不管了。

  甲十四傳出消息,等到他跟余子清來到內閣的時候。

  就見其他幾人,已經全員抵達。

  這邊余子清剛坐下,什么事還沒說呢。

  就見內閣幾人,站起身,來到正前方。

  而殿外,密密麻麻的大小官員,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所有人面色肅穆,一起看向余子清。

  張曲力一臉肅穆,躬身長拜。

  “請陛下擇日登基!”

  聲落,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喊出了聲。

  “請陛下擇日登基!以全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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