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里，林含雁聽著姜蟬的建議，努力地去多交朋友，和班級里同學的關系都不錯。她這么直接地拒絕了同學，大家也不會說什么。
這個時候正是下午五點左右，天邊只剩下一點落日的余暉，教室里也早早就開燈，亮如白晝。被同學們圍繞著打量了許久，林含雁才說道：“我去將衣服換下來。”
凱瑞笑嘻嘻地，“等畢業秀之后，這件婚紗就送給你，等以后雁雁結婚的時候，我一定為你量身定做一件新的婚紗。”
“那必須的，每個女孩子都應該要有一件屬于自己的婚紗。”
“那個時候凱瑞應該已經是很有名的婚紗設計師了。”
“雁雁還小呢，凱瑞你有的等了。”
女生的話題不不覺地就跑偏了，林含雁搖搖頭，提著婚紗的裙擺往試衣間走。冷不丁地一道男聲在教室門口響起：“這里這么熱鬧啊？你們在說什么？”
從外面看來，這個教室里確實非常熱鬧，大家都擠在一起說話，嘰嘰喳喳堪比菜市場。林含雁無意識地回頭，正好和那個男生對上了眼。
金發男生的眼里劃過一絲驚艷，“Lin？你居然穿婚紗了？好漂亮啊！”
凱瑞唯恐天下不亂，她跳了出來：“說清楚，是我的婚紗漂亮，還是雁雁漂亮？”
男生撓撓腦袋：“你的婚紗漂亮，雁雁也漂亮，穿上婚紗的雁雁更漂亮了。”
看金發男孩兒這么會說話，林含雁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子郁氣。她沖著男生點點頭，拎起裙擺走進了換衣間。
看到外面發生的這一幕，姜蟬眉眼微動。只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她準備等晚上回去后再和林含雁好好說說。
看林含雁走進了試衣間，金發男孩兒戴蒙嘆了口氣，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腦袋上的金毛似乎都耷拉下來了，看著有點喪。
麗娜看不過去，“我們雁雁需要的是一個熱情不放棄的人，你這個樣子……”
麗娜一提點，戴蒙立馬精神振作起來，他握了握拳頭：“我明白，不管雁雁怎么拒絕我，我都不會放棄的。”
“還拒絕？你表白過嗎？”凱瑞涼涼地說了一句，這家伙在她們周圍打轉了三年，總是想方設法地討雁雁的歡心，可是從來都沒有表白過，說來說去還不是慫？
“沒有，我不敢。”戴蒙又慫了。
“好了，不說這些，等下我們要去吃飯，你要來嗎？”
麗娜看不過去，打斷了凱瑞的話。說到戴蒙，她也有點唏噓，戴蒙和她們不是一個專業的，他是學攝影的。
當初大一剛剛開學的時候，他就對林含雁一見鐘情，后來一直圍著林含雁打轉轉。本身他也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也不是沒有女生和他示好，只是都被他拒絕了，幾乎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在林含雁這一棵樹上吊死。
雁雁對他可是夠無情的，不接受他的吃飯邀請，不要他送的東西，也不和他單獨出去，就是朋友一起聚餐，都分地清清楚楚。
這一轉眼都要畢業了，他們還止步于友誼的關系。
外面說些什么，林含雁也隱約地聽到了，她折疊婚紗的動作頓了頓，將婚紗抱在懷里走了出來。
“我們去吃飯吧，凱瑞，你的婚紗我折好了。”
看到林含雁走出來，戴蒙有點失望，什么時候才能夠見到雁雁為自己穿上婚紗啊？雁雁到現在都沒有答應他，看來結果是遙遙無期。
“走吧走吧，你們明天就開始忙走秀了，我還要兩天。時間不夠用啊，我晚上還要再過來加班。”
凱瑞哀嚎，她現在就想著早點畢業，早點開始工作。
晚飯之后，林含雁沒有再去教室，而是獨自回了寢室。寢室原本就是三人合住的，她、凱瑞和麗娜三人，如今其余兩人都在教室，她倒是有了點自己的空間。
林含雁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你是怎么想的？戴蒙圍著你打轉了三年，你就一點都不心動？”姜蟬的聲音在林含雁的心底響起，其實按照她的眼光來看，戴蒙確實是個不錯的男生。
“他看到你時，那股子驚艷的眼神，你其實是暗暗竊喜的吧？”
“是，我確實是有點竊喜。”林含雁的聲音響起來，“可是我又害怕，我害怕要是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我又會像以前那樣一直緊抓著不放，沒有人有能力一直給予，戀愛中的人怎么會不想著回報？”
“戴蒙和你第一任前男友是不是有點像？”姜蟬忽然提了另外一個話題，早在初初見面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
“是，他們都有一頭燦爛的金發，在陽光下看著似乎能夠灼燒人的眼睛。”林含雁沉默了下才說道，“小蟬，我不確定我自己能不能好好地談一場戀愛。”
“戴蒙他還不是我男朋友，僅僅是我的一個追求者，就算是他和麗娜、凱瑞她們說話，我都覺得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
“說明你還是在意他的，要是一個你不在乎的人，你會去在意他的一言一行嗎？”
“可我不想這么在意！”林含雁騰地坐起來：“我的男朋友，他要時時刻刻地和我待在一起，去哪里都要和我說一聲，最好不要和別的女生說話，我受不了那些。”
“我打電話他要及時地接聽，要是他做不到，我就會患得患失，我這樣病態的控制欲，能有幾個人受得了?”
林含雁雙目赤紅，看到別人出雙入對，她難免會羨慕。可是一段感情經營的成本太高了，她不確定自己能夠付得起。
姜蟬靜默了一瞬間：“雁雁，你一直是一個很優秀的女生。”
除了在感情這一方面，這句話姜蟬頓住了沒有說。
“戀人之間，對彼此的獨占是常事，如果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沒有占有欲，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不夠深愛。”
“我了解你的心思，因為得到的太少了，所以每個來到你身邊的人，你都想拼命地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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