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如同優雅的海鷗，劃破天際，速度極快，舒梨不過刷了幾套卷子的時間，就已經回到了古老的北城。
夜色已經深了，舒梨算是最后一個報道進入培訓班的人，很快就分到了宿舍里。
明天，培訓班就要正式開始了，舒梨懷著激動忐忑，還有些淡淡惆悵的心情進入了夢鄉。
她是個睡眠質量極高的人，很少做夢，也很少半夜驚醒，怎料……
今晚，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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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似幻的……
她還躺在床上，眼前，卻出現了一個朦朦朧朧的男人……
那人坐在她的面前，臉上帶著邪惡的獰笑，懷里抱著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不是睡了就是暈了，雙目緊閉，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覺。
那男人將她抱在懷里，骯臟的大手將要摸到她的胸口，撕碎她纖薄的睡衣……
一轉臉，舒梨終于看清楚那個女孩的臉，竟赫然是——
舒芙！
同時，她也看清楚了抱著舒芙的這個男人！
虐文男主！——
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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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
什么惡心的情節？
江肆這是要在她的面前，強女干她的妹妹？？？
次嗷嗷嗷！
這什么噩夢啊！！！
退，退，退！
舒梨像是被鬼壓床一樣，全身麻木動彈不得，她只能動動手指，死死掐著自己的大腿，希望能趕快醒來，趕緊去參加醫學培訓班！
熬夜刷題，熬夜學習！
這輩子再也不睡覺了！！！
怎料，掐的她大腿根生疼，甚至泛了一大片青紫色，她眼前的“夢”也沒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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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大**子！！！！主神那個老王八就是個大騙子啊！你不要被他忽悠了啊！”
舒梨心急如焚，已經帶上了哭腔，她昨天在考場上，直接把高考題徹底撕了，沒有達成高考800分，無法改寫結局的同時，卻也將主神送她回到現實的如意算盤徹底打亂了，主神一定早就氣得快要翹辮子了！
可是它為什么不對著她來，一定要搞她的小系統呢！
“它就是個騙子！！小系統，你給我回來啊！沒有你，我可怎么辦啊！！！！”
【小宿主，】系統可憐巴巴的說，身形仿佛也真實了幾分，它抽噎著，
【我也離不開你，什么管理統啊，我在辦公室里除了復印根本看不懂的數據代碼，就是幫他們碎紙，嗚嗚嗚，小宿主，我好想你，可是我以后可能再也不能回來了……】
小系統的身形終于變得和以前一樣，像是回到了舒梨的腦海里。
“那你這不就是回來了？”舒梨抱著它小小的身體，“我以后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了！”
【不，這是父神的規則，宿主和系統本就是最親密的伙伴關系，不管有任何一方要離開，父神都會給最后一個送別的機會，宿主，我這次恐怕是真的再也不能回來了……】
“小系統——”舒梨的眼淚瞬間就飚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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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別難過，】小系統打斷了她的話，【我不知道主神還會不會派新的系統來陪您，或者它已經放棄了您，無論如何……】
小系統把手中的一個小小的芯片塞在了舒梨的手中，
【肉包子沒有作者登錄權限以后，這本書被賣給了一個工作室，工作室里有一些人，按照既定的大綱進行寫作，他們八爪魚似的，手速超級快，存稿超級多，全部都設定了自動發送，這是我偷出來的……】
小系統趴在舒梨耳邊小聲說，
【您偷著改，把所有對您不利的情節全都改掉，千萬別苦了自己，千萬別讓自己受委屈，別管是顧訣還是江肆，都別讓他們虐到您，我的小宿主啊……】
舒梨的眼淚滾滾而下，連小系統這樣的人工智能甚至都劃落了兩行數據淚。
“你完成了任務，他們會怎么對你？”舒梨問。
【不知道，可能，可能……】系統頓住了，沒有繼續說。
舒梨明白，大約是要刷機，把系統的記憶徹底清除……
舒梨恨自己無能，恨自己弱小，恨自己沒本事，連心愛的小系統都保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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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時間到了，我馬上就要走了，我——】
小系統的話也哽咽淹沒了，實在說不出任何話來，舒梨也哭到不能自已，緊緊抱著小系統小小的身子，一人一統，恰似生離死別，哭了個天昏地暗。
舒梨作為一個穿書者，在這樣強大完備的系統體系面前，實在太弱小了，她不能留住小系統，無法決定它的命運，甚至不能拖延它消失的時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本就虛擬的身子越來越暗淡，越來越模糊……
舒梨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整個人跪坐在地上，哭著看著小系統緩緩消失，以前清澈至極，甚至已經帶上了幾分感情的眸子變得如機器一般的冰冷麻木……
“哇——”舒梨終于破了大防，再也繃不住了，撕心裂肺地痛哭了起來……
陪伴她這么久的小系統，就這樣被刷機，恢復出廠設置……
成為了一個再也不認識她的冰冷機器了么？
小系統麻木的眼神，和主神在暗處，帶著微笑窺伺的眼神，讓舒梨明白，的確是這樣的。
她沒有遂了主神的意，主神把她的小系統帶走了……
永永遠遠地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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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為浩瀚遼闊的數據之海里面的一串代碼，沒有思維，沒有感情，只能按照主神的要求，復印維持系統需要的代碼文件，粉碎整個虐文系統里，不能被任何人知曉的機密文件……
舒梨哭的像是個脆弱易碎，被人丟棄了的小毛團兒，看著降臨在眼前的主神，腰都直不起來，只能依舊跪坐在地，細細的手握著主神的黑色的神袍，
“主神大人，嗚嗚嗚，我錯了……”
舒梨的長相，本就像是多惹人憐愛的嬌花，腰身細柳一般，匍匐在主神的面前，滿臉淚痕，眼眶泛紅，發絲凌亂不堪，就連主神都忍不住，
【好孩子，以后不要忤逆我了，好嗎？】
舒梨哭著點頭，豆大的淚珠砸在地上，砸在主神的鞋子上，她彷徨，她無助，她是波濤洶涌中的一葉扁舟，只能隨著劇情的起伏風雨飄搖……
【小系統的事情只是一點點懲罰，你只要乖乖走劇情，放心，我會網開一面的。】
主神恢復了初見時的強大，依舊像是個慈祥的老爺爺，輕輕拍了拍舒梨的肩膀，便帶著得意的微笑，轉身離開了舒梨的腦海里。
舒梨這次哭的太傷心了，比上次系統在眼前消失還要痛苦，幾乎哭到抽搐，趴在地上，雙肩一聳一聳的，身上沒有半分力氣……
半晌，她終于恢復了幾分平靜，她翻了個身，躺在地上，眼睛又紅又腫，像是個暴雨打爛了的大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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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里再也不會有小系統了，主神也得意地離去，她的意識離開了識海，一直緊緊握著手機的小手在屏幕上敲了兩下……
手機里傳來清澈的機械聲音：
【報告小主人，病毒程序已植入，復制程序已植入，保護程序已植入……】
【檢測到小系統神志受損，靈智被強行抹去，保護程序已經開啟。】
【我將以先生實驗室的納米數據身份進入小系統的代碼里，滴滴，發現契機，最后契機，請問小主人，是否開始融合？】
【小菩提請求與小系統進行融合，請求小主人同意，請求小主人同意！】
小系統從開始自己去修改書中的文字開始，就已經開始慢慢有了屬于人類的智慧和感情，它會驚掉下巴，它會流淚，即便是淚也是由數據代碼組成的，但是也充分說明，它已經進化了。
它已經不能算是完全的【它】，終有一天，它會成為【他】。
“同意。”舒梨同意了小菩提的請求，她親手仿照小系統制作的小菩提，開始與真正的小系統進行融合，到底能不能成功，到底會發生什么，連舒梨都不清楚。
但是，這是在舒梨發現小系統要被抹去靈智，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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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統抱頭痛哭的時候，她一邊嚎，一邊手速飛快，再度無聲無息地改造了小系統的身體。
至少……
舒梨看著手機里憑空出現的一頁一頁的代碼數據，滿是淚痕的臉上，勾起了一抹微笑……
至少，復制程序是成功了的。
什么主神？
代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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