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王攬把事情經過寫下來,我們代為轉交。”
第二日,喬震去找了王攬,讓他將這些事寫下來,他可以幫忙帶信。
“可是我姐姐不會看的。”
他之前找人給王翠娥帶過幾次信,但都無一例外直接被退回來了,拆都沒拆開過。
“你只管寫就是了,我自有辦法。不過,我只負責把信送到,至于你姐姐到底怎么想,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
“謝謝你,喬大哥。”
喬震和唐悠悠的送信方法,很簡單。
唐悠悠借口去和王嫂子一起做針線,臨走的時候,將信放在針線籃子里。
王翠娥發現信以后,并沒有馬上打開。
那些塵封的記憶,讓她難以回首。
她捏著信,就那樣愣在原地。
楊青山父子回家時,她才反應過來,將信塞在針線籃子最下面,轉身去做飯。
夜里,王翠娥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楊青山問“今天出了什么事?”
“沒事,可能就是有點累。”
楊青山不再說話,兩人相繼睡去。
半夜,王翠娥又一次從噩夢中醒來,一邊發抖一邊哭泣。
盡管事情已經過去這么多年,她仍然逃不出那個噩夢。
即使,她極力撇清過去,忘記曾經的一切。
但發生的事實,誰也無法抹去。
每隔幾年,她都會做一次噩夢。
楊青山伸手摟住她,讓她逐漸安靜下來。
從喬秀才一家往酒樓送魚開始,他就知道會有今天。
“是不是那人又給你帶信了?”
王翠娥一愣“你,你都知道?”
“嗯。”
這有什么難猜的,姓氏,長相,還有王攬偶爾碰到他時,總是欲言又止。
王攬派人給王翠娥送信,他都知道。
但他沒問。
當初兩人成婚的時候,王翠娥就將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
為了防止生出來的孩子不是楊家血脈,兩人一年之內都沒有同房。
一開始的日子,王翠娥總是過得膽戰心驚,直到連續生了三個兒子,才變得開朗起來。
可是偶爾有那么幾回,還是會想起以前的事,還是會做噩夢。
“既然他給你帶了信,你就打開看看吧。不管發生什么,還有我呢。”
要是王攬那個臭小子不識像,去揍一頓就是了。
有了丈夫的鼓勵,王翠娥起身披上外衫,點亮油燈。
信紙并不厚,有些地方墨水還被暈開了,明顯王攬在寫信的時候,也是一邊寫一邊流淚。
王翠娥看完以后,撲在丈夫身上泣不成聲。
“那個老東西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死了!”
“哈哈哈……他終于死了!”
胡氏也死了。
她恨的人,無法原諒的人,早已成為一抔黃土。
只有她還背著這個噩夢,背了二十多年。
這個夜晚過得格外漫長。
喬家暫時不賣魚,但捕魚不能落下,天氣越來越冷,到后面能捕到的魚兒會越來越少的。
其他的時間,喬家人則收拾家里。
喬家的“茅草屋倉庫”,離地一米的距離糊上黏土與茅草根的混合物,幫助茅草屋御寒。
唐曲顧按照唐悠悠的建議,給唐老爹做了一個去掉兩面擋板的床框。
有了這個床框,冬天唐老爹睡覺就不會那么冷了。
茅草屋外整整齊齊放著十個編織好的烘籠,里面的土陶盆也干了。等到冬天裝上燃過的木塊,提在手里,別提多暖和。
之前搭建的兩個“三角形”茅草屋也沒有浪費,用來裝柴禾。
現在,家里人多,用的柴禾自然也要多一些。
唐悠悠想著記憶里的冬天,喬家人幾乎在被窩里渡過的。
外面太冷,一家人每天喝兩碗粥,擠在一起,保證不凍死就行。
這些天,沒有農活的時候,全家人都會上山砍柴。
那真是,效率又低,干得又累。
關鍵是,村里人都要過冬,都要上山砍柴,為了砍更多的柴禾,他們只得去更遠的山上。
其他時間,喬震則教他們學字,讀書。
現在,就連陳氏也能讀完三字經了。
全家人都進步神速。
王大嫂是在看完信后的第三天,來的唐悠悠家。
她手里提著兩只半風干的野兔。
“這兩只兔子,一只是給你的,另外一只麻煩你帶到王家酒樓。”
唐悠悠沒有問“你想通了嗎”這也的廢話。
要是沒想通,她就不會給王攬送東西了,只是自己家也拿一只兔子,是不是太貴重了。
“王大嫂,不用這么客氣,帶東西去鎮上沒問題,另一只,你就拿回去吧。”
“那不行,你必須得收下。”
王翠娥身上還戴孝,不方便進門,放下兔子就走了,臨走的時候說了句“下次還來我家做針線,隨時歡迎!”
這就是默認王攬可以找他們傳話了,繼續跟王攬做生意當然也是可以的。
“知道了,謝謝嫂子!”
喬震將半風干兔子放倒王攬面前的時候,王攬抱著兔子高興得像個孩子。
“太好了!”
“姐姐給我送東西了,姐姐愿意見我了!”
“我要把這兔子掛臥室,以后,我每天睡覺前都能看見。”
喬震:……
“喬大哥,你說我什么時候去見姐姐比較好?”
“我有三個外甥,還有一個小外孫女,我要準備什么禮物?”
“第一次上門,不能穿得太失禮,我還得買身新衣服,你說我穿什么衣服合適一點?”
喬震:這人已經高興瘋了,今天生意別想談了。
“王掌柜,我先走了。”
“別走,別走,喬大哥,咱們不談生意了嗎?”
“你還有心情談生意?”
“有啊!”
王攬自小有經商天賦,又肯努力,很是會賺錢。
“喬大哥,其實那魚的生意,很好談,來來,咱們坐下說。”
雙方談妥后,喬震負責捕魚,運輸,王攬負責解決戶口問題并尋找銷路。
賣魚得到的錢,除開所有開銷后,五五分賬。
自此,喬家人開始忙碌起來。
捕魚,收魚,做弓魚,運輸,售賣。
有了王攬的加入,賣魚的效率變得更高。
王攬提議讓村民都參與捕魚,這樣賣出的魚會更多。
竹卡子釣魚法相對于火光誘魚,更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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