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這幾百人死掉，或者讓他們繞過安陽縣，直奔來福縣？
當然都不行。
喬震給唐悠悠使了個眼色，唐悠悠輕輕點頭，兩人看完以后下了城樓。
不出所料，唐悠悠剛剛果然在人群里看見了幾張夢境中的臉，韃靼人的奸細確實不止混跡在安陽縣城內，這一路上都有他們的人。
“不對啊，”唐悠悠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如果這些人一路上都和災民在一起，那他們如何保證自己隨時有紫色的花來防御瘟疫呢？”
楊素素說這種花可能就在安陽縣附近，可是，其他地方可能也有？
與此同時，楊素素與滄湖的人拿著紫色花瓣詢問百姓，尤其是老人，問他們有沒有在山里見過這種紫花。
但百姓都沒見過。
就在他們路過一家酒坊時，紫色花瓣掉進了酒缸，紫色竟然慢慢退去，變成了淡黃色。
“這是？”
楊素素撿起花瓣，一臉不可思議，“怎么會是最普通的牽牛花？”
牽牛花是一種十分常見的野花，但沒有史書記載可以防止瘟疫啊。
“如果能防止瘟疫的不是牽牛花，那又是什么呢？”
酒缸里的紫色已經淡的看不見，湊近一聞，竟然有淡淡地腥臭。
這次，她叫人拿了一個小碗，裝上酒水，然后將新的花瓣丟下去。
紫色果然又消失了，但酒碗里的腥臭更濃了些。
“先不找花了，咱們回去一趟。”
另一頭，東城門這邊，喬震囑咐馬永道，“外面瘟疫盛行，一個可以傳染十個。”
“一旦有一人感染，整個安陽縣都得一起陪葬。”
“現在縣里的大夫正在研究方案，在得到確切消息前，你務必帶人守好城門。”
馬永道其實是個心軟的人，喬震這樣說，既是說給他聽，也是說給周圍的民壯聽。
在這種情況下，真正能做到堅壁清野的人，其實是不多的。
守城門的人，不是兵丁，而是百姓。
他必須把這種利害關系說清楚，防止有人抱有僥幸心理。
在歷史上，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不管有什么人，聲稱外面有他的家人，無論出具什么條件，都不能放行。”
“如果有人不遵守指令，就地處決！”
“是，下官知道了。”
喬震面色極其嚴肅，“馬大人，凡事多考慮一下這背后的百姓。”
“大人放心，下官記住了。”
城門外是人，城門內也是人，馬永道心下一狠，盡量不去聽外面的慘叫聲。
但城外的百姓像是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想一樣，一開始慘叫，接著又有人叫罵。
罵城門里的人不顧百姓死活，說自己也有親戚在里面，罵官員不近人情，枉讀圣賢書。
喬震不再聽，和唐悠悠一起回縣衙。
一路上的百姓，除了不能出城，還和平時一樣。
人們口中高頻次的出現“賊匪”“瘟疫”等詞語。
“縣衙的匪賊抓到沒有？”
“什么時候開城門？”
“還開啥城門，沒聽說瘟疫蔓延到咱們這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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