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呢,別忘了,我們為何能從戰場回來?
是因為芊芊承諾給糧食,并且大哥留在了戰場,才有我們平安回來,跟家人團圓。”
說到此處,顏五郎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排位靠后,小時候可以說是被大哥帶大的,跟大哥的感情最是親厚。
“對,我們不能做白眼狼!”顏四郎說道。
“嗯嗯,誰做了白眼狼”
“我知道大家肯定都不會,所以我們在此立個誓言。
以后誰若是這么做了,我們就當沒有這個兄弟!”顏五郎建議道。
五兄弟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堅定。
多年后,兄弟幾人每每想起今日,不由得感嘆,顏家兩老的睿智!
小年夜大家吃得很歡樂,小年夜一過,便是真的要準備過年了。
年廿三祭灶、年廿四開炸、年廿五蒸糕、年廿六洗福祿、年廿七洗疚疾、年廿八洗邋遢、年廿九貼春聯。
顏家進入的忙忙碌碌的過年準備。
顏府大門口開始掛紅紅火火的大燈籠,貼喜慶的春聯和年畫。
顏芊芊最喜歡的就是貼年畫,哥哥們站在梯子上,她在下面比劃。
“欸,左邊高了,高了,哎呦,又太低了。
嗯…往左邊過點……”
顏家各房媳婦也是忙得不行,忙著做年貨。
脆脆的貓耳朵,又香又甜的糖環,軟糯香甜的油糍。
一開炸,香味飄得很遠很遠。
這些都是顏芊芊愛吃的小吃。
到了年三十,顏府就更熱鬧了。
殺雞宰鵝,到了下午晚飯前,便是隆重的拜神儀式。
一張長桌案放在正廳前的院子里,上面擺滿各種貢品。
蒸熟的整只雞和鴨,兩盤干果,兩盤新鮮的水果。
中間一個古樸的香爐。
顏老爺子跟顏老太站最前面,手執三根線香。
嘴里不停的說祈禱祝福的話語。
希望顏家來年順順利利,豐衣足食。
顏家兩老上香后,便是顏二郎五兄弟上香了。
接著是顏家各房媳婦們,最后是顏家七個小孩。
原本顏老爺子想讓顏芊芊站自己旁邊來,可顏芊芊覺得這樣不好。
便在最后一排跟哥哥們一起了。
拜完神后,便是團圓飯了。
顏老爺子難得的高興,去年這時候,顏家才剛剛吃飽飯。
不過一年,便住上大宅子,有人伺候。
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六個兒子,都都活著!
如今更是回來了五位兒子。
“拿酒來,今兒我高興,必須不醉不歸!
老婆子,你今兒別想攔我!”
顏老太笑著白了他一眼:“誰想攔你了,不光是你,我也要喝兩杯!”
顏老爺子哈哈一笑:“好!老大媳婦,你們也喝,大家一起喝!”
侍女們取來酒,給每人倒了一杯酒,除了顏安平等六個孩子。
他們杯子里面的是茶,以茶代酒。
顏老爺子站起來,其他人緊跟著站起來。
“今年,是我們顏家發家的一年,大家都辛苦了,這一杯,大家一起喝!”
眾人舉杯,喝下了一杯團圓酒。
杯子一空,侍女們及時的倒上酒,顏老爺子再次舉杯。
“這一杯,是為了芊芊。”顏老爺子低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隔壁的孫女。
“多虧了芊芊,我們顏家才有今兒的日子!芊芊有多辛苦,相信大家都能看得到!
我就不多說了!”
說罷,仰頭喝下手中的酒。
說到此處,顏家各房媳婦都紅了眼眶。
她們一整年看著芊芊在忙,最是感受得到芊芊的辛苦。
什么話都不說,仰頭喝下手里的酒,心中暗暗發誓,要對芊芊加倍的好。
就是一年前,她們哪里敢想能過上如今有人伺候的日子?
顏芊芊不好意思的笑了:“叔叔跟嬸嬸們也很辛苦呀,也要敬他們一杯。”
顏老爺子開懷大笑,“哈哈哈,好好好,我們再喝一杯,為了我們所有人!”
酒過三巡,大家開始吃吃喝喝。
時不時就傳出來歡樂的說笑聲。
顏老爺子如愿的喝醉了,顏老太跟侍從罵罵咧咧的扶他回房。
可手里的動作卻是很輕柔,怕他不小心就磕到哪里。
接著各房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顏芊芊則去了娘親李氏的院子里面,嬸嬸們都有叔叔們陪著。
唯獨自己娘親沒有,說什么也不能讓娘親自己一個人。
“娘親~”
顏芊芊在院子外探頭探腦,試探的喊道。
李氏推開屋門走出來:“你呀,娘親的院子什么時候不讓你進了?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顏芊芊嬌嬌一笑,“我這不是怕娘親睡了嘛!”
“娘親,我們喝茶聊會天吧,你看今兒的月色,多美啊!”
她側身露出身后綠珠絲雨端著的干果瓜子。
“行啊,阿英,你泡壺茶來。”
李氏的貼身侍女阿英應是后,便進了屋子,把煮水的爐搬出來。
煮上熱水,搬了張小桌在屋檐下,母女倆圍爐煮茶。
剛坐下,院子外又進來一個人影。
待看清來人后,顏芊芊與來人會心一笑。
“哥哥!”
李氏也很是欣慰,兄妹兩人都很孝順,這是怕她自己一個人,都趕過來陪她呢。
“平兒,快來,阿英,添張凳子。”
顏安平坐下后,三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今兒的月色很美,銀白色的月光照在滿地的白雪上。
好似泛著銀光。
“娘親,你想爹爹嗎?”顏芊芊喝了一口茶,輕輕問道。
“你呢?想你爹爹嗎?”李氏輕笑的反問道。
“想啊,如果爹爹在就好了,我們可以一家人圍坐在一起。
就像現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顏芊芊雙手托腮,眼底滿是期待。
顏安平的眼神也柔軟起來,“我相信,爹爹很快就能回來了。”
“是啊,我也這么相信。”李氏笑著說道。
抬手給顏芊芊兩兄妹倒了一杯茶。
“哥哥,今年你有什么打算?林外公他說……”顏芊芊看了一眼自己哥哥,問道。
顏安平知道芊芊問的是什么,林外公的意思是,他不適合跟著他讀書了。
若真的想一路往上,必須找個名師拜師才好。
不止是他,顏安吉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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