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江春熙有所圖謀,但是我又沒打算上當。我只是覺得有人花錢請我嫖,不嫖那不是天理不容?
算了,算了,跟這個不可理喻的婆娘是說不清楚的。
“明天甜甜的姥爺做手術,我要帶甜甜回一趟江城!”
關珊珊翹著二郎腿,沒有搭理我。刷她的手機。
..........
第二天七點半。五十碗魚湯面售罄,半個小時。
陶麗似乎有些不相信,“這些人不會都說你請來演戲的吧?”
我懶得解釋,“要不這樣,你還是給我打工吧!一萬塊一個月。每天你就賣一百碗好了!”
既然你總是懷疑我是套你錢,而從來不會想到我是想幫你。那你打工好了。
看在周躍的面子上,看在虎墩的份上,我耐住性子!
陶麗眼前一亮,“好!說話算數!”
“算數!流程昨天我都教給你了。記住兩點就行,面條用高筋粉加雞蛋,黃辣丁一定要帶血下鍋。小火慢燉的時間是一個半小時。店里一定要干凈整潔!”
“明白,明白!”
“好,我現在帶你去我常進貨幾個供貨商那里,介紹你們認識以后,這個店我就交給你了!”
“好!”
我實在是懶得跟她糾纏,出門開上我的神車,帶著她轉了一圈,又把她送回店里,看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半。
該去高鐵站接樓哥了。
十一點半。長發飄飄的樓哥準時出現在了高鐵站門口。
一身黑色的風衣,修長的身軀在風里有那么一絲凌亂的風采,遺世獨立。
叼著煙上我車的模樣,又像極了一個二流子。
坐上了副駕駛,“這一路把我給憋的!”
美美的抽上一大口,恨不得把煙頭都嘬進去的樣子,確實憋得厲害。
我發動車子,默不作聲的開車。
一根煙似乎還不足夠打發他的煙癮,又抽了一根之后,才一臉的滿足的看向我,“村長,說吧!什么事?”
我目視前方,“扶手箱里有一顆安眠藥。你拿著。一會給程凱風的老婆喝下去。”
樓哥有些緊張,“安眠藥?你教唆我殺人?”
我斜了他一眼,“正規廠家生產的處方藥,一顆而已。吃了只是睡上幾個小時!”
“就這樣?”
我點點頭。
樓哥遲疑了下,“讓她睡上幾個小時?村長,你不會是也看上程凱風的老婆了吧?這屬于迷奸,犯法的!”
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我曾經送過外賣,哪里有小姐,我比你清楚。我嫖不起嗎?”
“那干嘛讓人家睡覺?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別問。我的車在外面。她睡著以后你就回到車上等我,下午我們再一起回江城。”
樓哥猶豫了下,“確定不是什么違法亂紀的事?”
我目視前方,“手扶箱里還有份合同,就是你當初給我簽訂的賣身契!幫我做完這件事以后,你就自由了!”
“我們是在做交易嗎?”
我點點頭,“多少會有些風險。我不想騙你。但是肯定大問題出在我這里。只要你堅持你什么都不知道,純粹就是約了個炮。你就安全得很!”
樓哥搖搖頭,“我是在問我們是在做交易嗎?”
“是的!”
“就是說我幫你做這件事,我就自由了!”
我點點頭。
樓哥拿起了合約,掂量了下,“是你成就了我。但是你什么時候又執行過這份合約呢?我現在直播一個月掙幾萬塊,你什么時候找過我要過一分錢?”
我瞟了他一眼,“那是因為我現在還有點錢!如果沒錢,我肯定會找你要的!”
樓哥扔掉了合同,“村長,我了解你!你沒有那么厚的臉皮!”
我苦笑,“當初我沉淪的那段時間,幾十塊錢我都張嘴要過的!”
所以整個同學圈,曾經的朋友群都不跟我來往的原因就是因為曾經的我不僅僅是臉皮厚,甚至是不要臉。
樓哥搖搖頭,“我曾經流浪過,知道居無定所的悲哀。所以,現在的我,對現在安逸的日子無比的珍惜。重新來過的人都是這樣,無比的珍惜當下來之不易的一切。”
我點點頭,“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曾經被傷害過,甚至差點死掉!所以我無比珍惜現在的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在報復的路上。好在我的仇人不多了。解決了程凱風,就剩下最后一個了。然后我就該心無掛礙功德圓滿了!”
樓哥搖搖頭,“仇恨這種東西沒有終點的。恩怨更是可以代代相傳的。村長,我知道你心眼小記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算了,放下!”
我堅定的搖搖頭,“你都說了我心眼小記仇。一想到算了放下我就夜不能寐!倒不如淋漓暢快的報復了,哪怕進監獄起碼能心安理得的睡覺不是?”
“可是甜甜呢?”
我嘆了一口氣,“忠孝難兩全,情仇是水火。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這個態度是對你女兒的極度不負責!”
我愣了下,尋思片刻,“你覺得帶著仇恨的我,又能對我女兒負什么責呢?一個不健全的父親,又怎么可能對自己的女兒負責呢?”
樓哥默然,悄然的打開了手扶箱,拿出了里面的安眠藥,“這個?”
我點點頭。
“傷害無辜?”
“無辜嗎?”
樓哥嘆了一口氣,“算了,你還是好好開車吧!”
.........
一路無話,我們來到了位于東郊的季芳村。
街道不寬,但是街道的兩邊的商鋪大多是旅館。因為這里靠著一所大學。幾乎每家旅館的門口都掛著鐘點房的告示。說明了鐘點房的需求旺盛。
我把車緩緩停在了一家山寨如家賓館的門口。
看向了斜對面的一家賓館。賓館的名字叫做溫馨。是小五曾經的一個朋友開的。
我從手扶箱里,拿出了一張房遞給了他,“206號房。據說這家賓館的監控今天維修,所以都是壞的。
盡可能的不會牽連你!”
樓哥接過了房卡,“她睡著了以后,我就回來車上等你是吧?”
我點點頭。順手遞給他一把車鑰匙。
樓哥開門下車,頭也不回的去向了溫馨賓館。
我看看時間,自己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看到了程凱風的老婆,從一輛紅色的小車上下來,戴著墨鏡,風姿綽約的進了溫馨賓館。
我不急不慢又的下車,戴好墨鏡口罩,也慢慢悠悠的走向了溫馨賓館。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一點整。賓館的前臺是個老頭。老板應該是吃飯去了。現在這個局勢,戴著口罩的我一點也不顯可疑,畢竟滿大街都是。
上來了二樓,賓館其實很小,走道也很短,左右兩邊分別有三個房間,206在最里面,我走到了206房間門口,站住了。
聽得見里面的嬌笑,但是我并沒有繼續偷聽的想法,而是拿出了一張房卡,打開了206房間對面的203房間。
走了進去,反手關上門,然后往并不干凈的大床上一躺,繼續靜靜的等待著。
樓哥說得很有道理,如果我一意孤行的要報仇,那么我出事了,就真的是對甜甜的極度不負責任。
一個人到底是該忍辱負重,還是快意恩仇,這個因為牽扯太多太復雜。我只是單純的想我連自己對自己都不負責,我又哪來的心理建設對我的女兒負責呢?
如果,程凱風也只是在敷衍我,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在意家庭孩子,心狠手辣的也想著報仇,報他兄弟老板的仇,殃及了甜甜呢?
從這個角度講,我在做的事情,其實是對甜甜負責!
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出事。所以,我又平心靜氣的思考著這個計劃的前前后后,每一個細節,一定要做到事無巨細,滴水不漏,這樣才不會出事,才是對甜甜的負責。
沒有辦法,一個我都不想放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了半個小時,樓哥的電話打了進來,“已經辦好了。我回車上了,你在哪?”
“睡著了?”
“嗯!”
“好,那你在車上等著!”
說完,我就掛掉了電話。一躍而起,迅速拿出那天在程凱風那里拿的名片,照著上面的電話撥了過去,程凱風接通了電話,很是不耐煩,“誰啊?”
我沉著的道,“我是方向!我說個地方你過來,我們今天談談,把我們之間的恩怨了結了!”
那頭的程凱風沉默了下,“好,你說地方!”
“農民街溫馨賓館,206號房!”
“好!半個小時到!”
“一個人來!別搞那些沒用的,這是我們之間和解的唯一機會!你懂得!”
那天我去他那里明刀明槍的一通威脅,并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給他造成一個假象,我們之間是有和解的可能的。
因為這個可能,他就可以被我調動一次。
這個僅有一次被我調動的機會,就是事情成敗的關鍵。
他上鉤了。
我嘆了一口氣,走到了門口開門,然后輕手輕腳的走到對面206房間門口,掏出了另外一張房卡,輕輕的打開了房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地上到處都是女人的衣物。
程凱風的老婆正在床上酣睡。長發散落在白色的床單上,看起來是那么的美!
她無辜嗎?無辜不無辜我不好下定義,我并不是在報復她。
確認了她確實在睡熟以后,我又躡手躡腳的走出了206,并沒有帶上房門,虛掩著。然后退回了203。
今天的時間過得格外的慢。隔一段時間都忍不住看手機的我,意識到自己并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我還有進步的空間!
我還需要更大的舞臺。我還需要做更多類似的事,才可以更好的鍛煉自己的意志。
但這是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我怎么可能想每天都活在危險中呢?
解決了程凱風,王家良以后,我當然向往平靜安逸的生活,波瀾無驚的把甜甜培養成人,老了再回去樹林灣養老。
“砰砰!”
驟然響起的敲門聲,讓我瞬間一驚。沒有人知道我在這里。
那么是誰敲門?
“誰?”
“我!”
是樓哥的聲音,我趕緊開門。
樓哥有些意興闌珊的站在門口。
我皺眉,“不是讓你在車上等我嗎?”
“雯雯很善良!”他直愣愣的看著我,說完舉起了左手,晃晃手腕上的手表,“她剛送給我的。很貴!”
雯雯當然是黎文棟的老婆。
我沉下臉,“然后呢?”
“我覺得我不能成為傷害她的幫兇!”
我好奇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在203?”
“我并沒有回車上,我在樓道拐角的地方都看見了!”
我點點頭,“你這是要阻止我嗎?”
樓哥猶豫了下,“我得知道你要干什么?”
我面無表情,“如果我不告訴你呢?”
樓哥面色黯淡,“那我可能會阻止你!”
我冷冷的看著他,“你知道我經歷過什么。那些都是她老公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干的!”
“她老公不是已經進去了嗎?得到懲罰了!傷害你的事情跟她無關!”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她對你是真的很好!好到你都要為她辯護了!”
樓哥頹喪的坐在床上,“我不是壞人!抱歉,我也害怕一輩子良心不安!”
我不無譏諷道,“是啊!你是個好人,幫坐牢的人照顧他老婆!照顧得體貼周到!無微不至!”
樓哥垂頭喪氣,“一開始是你教唆的!”
“一開始你就知道她老公在坐牢。一開始你就可以做個好人的!”
樓哥頭低得更低,驀地猛然抬起,很堅決,“你不能傷害她,她是無辜的!”
我的袖子里有一根短小精干的電棍,非常的有用,程凱風那么的個頭,就那么火花呲啦一下,就軟綿綿的躺下了。
我覺得有必要給樓哥來這么一下。因為箭在弦上,我已經不能不發。我籌劃了這么久的計劃不能因為他的善良就此夭折!
但是我還是想嘗試下最后的說服,“我的計劃并沒有想過傷害她,我只是想要她付出她應得的懲罰!”
“什么是她應得的懲罰?”
“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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