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人活一世，無論多么位高權重，到頭終究不過一粒塵埃！
不如人處勿自悲，須知天外有天！
勝于人處勿自傲，當念人外有人！
郭樹清的爪牙遍布，勢力廣博，但季昌明也不是吃素的。
省廳的關系他也不是沒有。
他還有張王牌，那就是涼山軍分區的政委是他和林沖的老連長。
盡管省廳對市局沒有人事任免的權利，但畢竟有行政及業務管轄權。
案子很快回到了刑警隊，但主辦人交給了另外一個副隊長丁偉。
只要落到刑警隊，無論怎樣也無法跳過林沖！
他至少有部分知情權。
晚上八點！
廖利明被林沖接到了禮州。
謝永政和徐浩則繼續調查齊思邈的行蹤。
“廖醫生，你能在你職責范圍內盡可能說得詳細點嗎？”
“季大哥，沒問題，只要沒涉及到我們醫院的機密和我的職業操守，我知無不言。”
他們都沒有太多的客套，直接進入了主題。
“以你專業的判斷，生殖器移植有可能嗎？”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目前還沒有可以借鑒的成功經驗。”
“也就是說這個手術難度很大，很復雜！一個醫生能完成手術嗎？”
“一個人絕無可能！首先如果要做這個手術，要先做保證供體的匹配，供體匹配成功，最重要的還要保證供體的活性。活性越好，成功的幾率肯定會越高。”
“供體的活性好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供體一定要健康是不是才更好？”
“原則上是這樣的，肯定會更好！但只要供體完整，切面完美，在24小時以內的供體都是優質的。”
季昌明每一句話其實都是帶著目的性，他在探究季宇昂存活的可能性。
“廖醫生，既然完成這樣的手術比較復雜，是不是需要更多的醫生參與？對醫療設備也要求很高是不是？所以一般的小醫院或者私人診所甚至在家里是不可能完全成的對不對？”
“我是泌尿科的專科醫生，以我的經驗和專業判斷，很負責任的講一般的醫療機構根本無法完成。更別說小診所和家里了。”
“所以，即使要做手術，在你們醫院的可能性很大是不是？”
“可以這樣說，在涼山找不到比我們更好的條件和設備，而且齊醫生在涼山是泌尿，生殖方面首屈一指的專家。”
“做這樣的手術從準備到手術需要多長時間？”
“我沒經歷過這樣種手術，但絕對不會短，即便是手術中十幾個小時是肯定要的，更何況這種無跡可尋的手術。制定方案、論證和人員準備等方面，時間都不會太短。”
“所以短時間內是不是沒法完成？”
“起碼48小時內很難！超過這個時間就難說了。”
廖利民的話讓季昌明和林沖心揪在了一起。
目前從事發到現在還不到24小時，意味著也許還有時間，但也不多了。
“利民，今天你有沒有看見齊思邈在醫院？”
林沖問道。
“早上看見過，但有些形色沖沖！不過下午一直沒有看見，而且有些奇怪，科室的兩個醫生和幾個實習醫生脫崗了幾個小時，到下班的時候才回來。好像是在開什么會！”
“你知道他們開會的情況嗎？”
“隨便問了一句，他們沒有說，只有一個實習生抱怨說明天要加很久的班。”
“利民，做手術前所需的設備和藥物、血漿等需不需要提前報備？”
“這是肯定的！正常情況下手術時間、患者、參與醫生等都會提前安排出來。”
“太好了！利民，你能不能通過你的職務，自然地查到些可疑之處？”
季昌明緊緊抓住廖利民的手。
廖利民扶了扶眼睛，面露難色。
“利民，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太為難，你只要留意一下，哪個時間？用了多少量？哪個醫生主導就行。如果能看到患者的身份信息當然更好。”
林沖盡可能的降低著他的忐忑不安。
叮鈴鈴！叮鈴鈴！
三人逐漸聊出了脈絡。
林沖的電話響起。
“沖哥，我這里有點小發現。”
“老謝，你說！我和昌明，利民都在。”
“我摸到了八樓，很可疑。走廊里有不少人把守，防護很森嚴。看著不像是部隊和咱們的便衣。我判斷應該不是高級別的重要人物。”
謝永政在電話中輕聲說道。
“你能摸進去嗎？”
我試了幾次都被擋住了。
“八樓？你問他是靠左邊還是靠右邊？“
廖利民緊張的插話道。
“是左邊！”
“我知道了，左邊最靠里的一間是特需中vip！平時除非重要領導或者特別人士，大多數情況要么是清場，要么是醫院安保和警察把守，一般情況不會有這么多社會閑雜人等來把守！”
“宇昂？”
季昌明和林沖異口同聲。
“廖醫生，他們有沒有可能在那里做手術？”
“在那里做手術的可能性很小，畢竟那里沒專業的儀器設備，如果要在那做手術肯定要重新布置。這樣的話動靜不會太小！”
“好！太好了！機會來了！利民咱們馬上回趟醫院，你利用你的職務稍微留意一下就行。”
“老謝，你先撤出來，別引起他們的懷疑！我們馬上過來！”
季昌明很有經驗。
廖利民的話及謝永政的發現讓他為之一振。
“豹子！現在脈絡已經很清楚了，我大膽判斷，宇昂和郭奇林肯定就在利民他們醫院。他們極有可能明天就動手術。咱們得抓緊行動。”
“昌明兄，宇昂終于有救了！”
兩人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喜色。
“估計得需要些人手，形勢肯定會很復雜。”
“這倒是個問題，這個案子是丁副隊長主辦，我雖然有權知道。但上面交代我不能插手。按照規定，有些重案要案，偵辦階段我也不能知道太多細節。”
林沖皺起了眉頭！
“那咱們能不能把案情通報給他？”
“不！季大哥，現在你們這個案子的復雜程度超出了預想。郭家的勢力你們不一定惹得起，你們暴露得越多對你們越不利。讓你兒子和張靜安全離開西昌可能比追究法律責任更重要。”
廖利民講出了林沖不敢講的話。
“此話怎講？我還不信他們家勢力大到可以抗法？”
“季大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天我們有同事說今天有不少混混拿著一張女孩的照片在到處打聽她的下落。我感覺就是在打聽你們家張靜！”
“這家人有這么厲害嗎？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季風很是憤怒。
“昌明兄，咱們出發吧！個中細節我們車上擺。”
林沖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心里自然是知道郭家在西昌的勢力。
季昌明深諳社會險惡，但同樣沒想到這里會有這么黑。
晚上十點！
一行人便衣便服，開的是季風的車。
到了州醫院附近，幾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等著廖利民的好消息。
廖利民本是醫生，進入醫院完全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按照林沖和季昌明的交代特意去藥房和相關聯的地方去瞄了幾眼。
還真看出了些端倪。
穿上白大褂以查房為由，特意去了趟八樓。
他自然地想進入左邊的特需病房區。
“你不能進去！”
八樓的守衛果然很森嚴！七八個人一刻不停的轉悠著。
“你們是誰？我是這里的醫生，我怎么不能進？況且這里面兩間病房難道都是你們的？”
“我說不能進就不能進，兩間都被我們包了，沒有院長和齊醫生的許可誰也不能進！”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子惡狠狠地攔住了他。
“齊醫生在里面，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廖利民欲沖進去。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說了這里不能進，齊醫生現在不在里面！”
眼鏡男沒有絲毫客氣，示意兩個人過來把廖利民架走。
“你們這幫土匪，我是醫院的醫生，我要找院長評理！”
廖利民故意放大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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