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過來兩頁寫滿字的紙箋,然后慢條斯理地穿衣服。
安然疑惑地看向那兩頁紙,竟然是聶擎宇的遺囑內容?
“聶擎宇的遺囑里面有很多商業機密,我實在不能泄露,就只挑揀出跟你有關的條款默抄下來。”聶蒼昊一邊穿衣服,一邊解釋道。
安然微怔,有點兒沒回過神。“你什么時候抄的?”
昨晚他不是負氣離開了嗎?
“去阿豪房里抄的。”聶蒼昊看她一眼,慢慢解釋道:“你都熄了燈,我在這里不方便抄寫。”
安然這才明白過來:他昨晚離開不是賭氣,也不是心虛,只是為了去阿豪房里抄寫更方便些?
可當時她看他的神情明明不高興!
哼,矯情的男人!
她攥著那兩頁紙,倒是沒有急著看。
“我的睡衣呢?誰允許你睡我的床!誰允許你摟我碰我!”安然決定要跟他較真一次,省得這個男人得寸進尺。
聶蒼昊停下了系紐扣的動作,目光再次覷向她,語氣無辜:“我躺在床沿,是你主動睡過來的。你說熱,我就幫你脫了睡衣。”
安然:“......”
她定定神,這才發現他的確躺在床沿上,再往外一點就掉下去了。
至于她說熱?為什么她沒有印象呢!
“別轉移話題!”她兇巴巴地訓他:“誰允許你睡我床上的!”
男子眨了眨無辜的鳳眸,說:“我抄完了遺囑,就回來睡了。”
她又沒說完成任務也不許他上床睡。
所以他默認為——抄完就可以睡!
安然也說不清什么原因,她竟然沒有急著看聶擎宇的遺囑。
聶蒼昊說他只抄了跟她有關的條款內容,卻也整整有兩頁信箋。
原來聶擎宇在遺囑里提到了這么多關于她的條款,她都難以想象是些什么內容。
也許是近鄉情怯,安然反倒不著急看。
她將信箋放好,該干嘛該干嘛。
一家人洗漱完畢,阿豪將熱氣騰騰的早餐端上桌,再把小宇放到了幼兒餐椅里坐下,四個人圍坐在桌前吃飯。
安然抬首看了眼阿豪,問:“昨晚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聶蒼昊。
阿豪垂下眸子,答道:“不太清楚,我睡得早。”
安然無語,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可以問我。”某人趕緊刷存在感。“我什么時候做什么事情,我自己肯定比阿豪更清楚一些。”
安然有點兒好笑,就不怎么生氣了。“沒事,隨口問問。”
見聶蒼昊似乎松了口氣,她又給他打了一針:“關于白綾的那件事情,你還沒說清楚呢。”
他小心翼翼地瞧她一眼,賠笑道:“事情一件一件地解決。等你慢慢接受了聶擎宇的遺囑,再跟你談白綾那件事。”
一下子全部引爆了,他怕尸骨無存。
安然:“......”
她有種不太妙的感覺——聶擎宇的遺囑可能對她刺激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