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往回走的路上,眼睛還是濕潤的。
想到兩位娘家哥哥不遠千里來看她,只為當面送上新婚祝福和禮物,她特別感動,同時也特別幸福。
盛曼茹幫安然拎著禮物,一邊從側門原路返回,一邊告訴她事情的經過:
“陸大少也挺別扭的,找我幫忙就是了,還先給我轉一筆款子。我告訴他,想讓我幫忙就先把錢退回去。否則不幫。”
“我現在又不缺錢,他還以為我像從前那么困窘狼狽呢!”
“幫他只是為了幫你,如果為了他,我才懶得多管閑事!”
安然記起一件事情:“我前兩天好像聽聶蒼昊提了一嘴,說你要開畫展了。”
盛曼茹頓時幸福的都要冒泡了:
“都是霍言幫我籌劃的,場地和嘉賓也是他安排的!”
“他總夸我有才華!說我是一顆蒙塵的明珠,早晚都會綻放光芒,我都被他夸得有些飄飄然不知道所以然了。”
“也許是我蒙塵的時間太久了點,他有點等不及了。所以他就準備親自幫我掃灰除塵,給我打磨光亮了。”
盛曼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安然沉默了一會兒,板著臉說:“雖然我無法茍同你的審美,不明白你怎么能喜歡上那么可怕的男人。不過還是要祝福你,開心就好!”
“哇,以霍言在你心里的負面形象,我居然還能得到你的祝福真不容易啊!kiss,kiss!”
安然回到老宅,脫掉了披風,在造型師的幫忙下重換了一款造型準備拍照。
走出化妝室的時候,她見小九過來了。
“豪哥送你的禮物。”小九遞過來一個盒子。
安然微微一怔,沒急著接禮物,睨著他輕聲地問道:“阿豪呢?”
“在院子的流水席上喝酒。”小九答道。
今天參加婚宴的賓客實在太多了!
且不說在國際大飯店里那上千桌的流水席,單說老宅這邊三十多桌,她和聶蒼昊敬酒敬茶敬煙的也就不超過五六桌。
除了聶家世交的長輩至親好友,其余的并沒有面面俱到。
別人就罷了,婚禮舉行到現在,安然都沒看到阿豪和龍峻他們。
聶蒼昊對待阿豪他們......是不是有點兒太疏遠了?
她接過了小九手里的盒子,打開來,里面的紅絨布上躺著一只銀豌豆莢。
安然瞧著這玩意兒眼熟,就拿起來端詳把玩,記起來是阿豪曾經親手幫她打的。
那時她跟阿豪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后來那么親厚,對他的過去完全不了解,那時她還把聶蒼昊當成了聶擎宇。
猶記得她第一次看到聶蒼昊畫服裝設計圖,第一次看到聶蒼昊親手打首飾,還以為他在國外偷偷學了手藝,專門為了討她歡心。
阿豪當時看著她自以為是的樣子,眼神有點兒一言難盡。
他那人不喜歡爭辯,當即挽起袖子,在她面前打了只銀豌豆莢送給她,還問她是不是認為他打首飾也是專門為討她歡心學的。
當時安然還來不及驚奇贊嘆,就被他氣了個倒仰。
她記得自己收下了那只豌豆莢,隨手放到了抽屜里,可是后來好像又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反正不是什么貴重物品,再加上她那時只顧著“跑路”,也就沒有閑心再去找這個小物件。
卻沒想到她重新見到了這只豌豆莢,阿豪又送給她了!
安然晃了晃手里的豌豆莢,聆聽著清泠的銀豆撞擊聲,整個人心情都明亮了好多。
“替我謝謝阿豪,我收下了。”她頓了頓,又接道:“你轉告他一句話。”
“什么話?”小九問道。
“送我的東西,以后他不要再私自拿走了。”安然說。
小九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要再讓聶少看到,很快它就又沒了。”
安然:“......”
好吧,她能理解它上次莫名失蹤的根本原因了。
但她并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好笑——聶蒼昊醋勁太大了!
“還有這兩件,也是豪哥送給你的。”小九又拿出一只首飾盒還有一卷紙筒。
安然驚奇地問道:“剛才為什么不拿出來?”
“豪哥說,如果你不肯收下第一件禮物的話,第二件和第三件禮物也沒有必要拿出來了。”小九如實答道。
安然:“......”
她默默地先接過了卷筒,打開后從里面抽出了一張素描畫,居然是兩只緊緊握在一起的手。
一只男人的大手,緊緊握著一只女人的纖手——正是聶蒼昊握著她的手!
“這是豪哥在婚禮過程中素描出來的,說是送給你做紀念。”小九說。
原來阿豪也會素描,而且水平并不遜于聶蒼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