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畢圪杭點頭。
聶辭這時是尷尬的，她忙道：“呃，我不知道這家店也是您的，我平時都不太關注這些，言語間有些冒犯，您別介意啊。”
畢圪杭輕笑：“沒事。”
接下來，聶辭便趁機聊了些工作上的事。
像畢圪杭生意做得這么大，不會沒有自己的律師團隊。
所以她也直截了當地問了他來找自己的原因。
“呵呵，你年紀不大，卻戒備心十足，這是好事。”他點頭，予以肯定，隨即又幽幽嘆息一聲：“宜萱要是能有你十分之一的能力，我這個做爸爸的也就能放心了。”
他也沒繞彎子，坦率回道：“既然是要合作的，那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可能是你沒有過多關注過我，也就不了解我公司里的情況。沒錯，我的確有一個很強悍的律師團隊，而且，負責的人是我的小舅子，也就是宜萱的舅舅。”
聶辭一怔，隱約有些明白其中原因了。
畢圪杭繼續說道：“這么重要的位置是自家親戚，安心，可也不安心。”
他的話也是點到即止，沒有再多說。
“這不剛好宜萱勸我給你介紹生意，還是當著我太太的面說的，我沒理由不答應，一切都是順理成章，我想我太太也不會有意見的。”
如果事情真像畢圪杭說的那樣，確實是個好機會。
換作是聶辭，同樣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明白了。”她應一聲，關于這件事便再也沒多問。
倒是畢圪杭，饒有興致地看向她，緩緩道：“你跟紀衡呢？現在是什么關系？”
該來的遲早會來。
就知道他會問這個。
很顯然這是替女兒問的，聶辭甚至暗地里會玩笑地想，待會是不是該把支票甩臉上了？
“我們分手了。”她回得很淡定，沒有一點留戀。
畢圪杭還是帶著笑意在看她，像在猜測這話有幾分真。
“我知道您很擔心，紀衡對宜萱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這邊您大可以放寬心。”
“所以聶小姐的意思是，已經不再喜歡他了？”
“……”
這個問題挺犀利的，也涉及了個人隱私。
聶辭微微斂下眉，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蛋糕，“我可以不回答您這個問題嗎？”
“那便還是喜歡。”
聶辭也是個有脾氣的，哪怕對方是個長輩。
她坐直了身子，雙手隨意地環在了一起，“如果是為了宜萱，那我現在就可以保證，發誓也行。”她接著道：“我絕對不會傷害到宜萱，以各種名義。”
畢圪杭看了看她，又是一笑：“我信你。”
兩人從餐廳里出來，聶辭說：“畢總，我要多謝您。”
畢圪杭回眸，視線定定地看她：“怎么又叫畢總了？不是答應要叫名字的嗎？”
聶辭突然停下來，也跟著抬起了頭。
畢圪杭看上去依舊是好脾氣，成熟男人便是如此，情緒穩定。而成功的成熟男人，更是隨時都會照顧到對方情緒，也會因此顯得更有魅力。
尤其是在那些年輕的姑娘眼里，他既具備了父親的安全感，還能兼顧男友的溫柔體貼。這也是為什么，爹系男友會越來越受歡迎。
但這不包括聶辭。
不是說她在意年齡，只是單純對這樣一種關系，沒興趣。
“畢總。”她突然問：“畢總今天單獨約我，只是為了問我和紀衡的關系嗎？還是……有點別的想法？”
畢圪杭有幾分意外，可是很快就用一種欣賞的眼神看她。
“我以為，你不會問呢。”
他這么說，聶辭心里就猜到了大概。
“所以畢總是因為……”
“呵呵，當然是因為你啊。”畢圪杭很大方地就承認了，他說：“其實在我女兒把你介紹給我時，我就對你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就像……當初見到我太太，不，比見到我太太時，還要心動。”
聶辭默默聽著，眉頭卻是越擰越緊。
就像之前她對紀衡說過的那樣，表白，她是從小聽到大。
只是有些意外的是，她以為畢圪坑是個疼老婆愛女兒的好男人呢。
就是有些幻滅了。
同時，她也替宜萱感到傷心，替他太太感到不值。
她在想什么，畢圪杭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還是一貫地微笑，來到她面前，“是不是覺得很失望？”
聶辭沉默片刻，說：“我跟您只見過兩次面，談不上有多熟，所以也就談不上有多失望。”她頓一下，說：“我就是想到宜萱了。”
畢圪杭斂下目光，唇角的笑意沒變。
“你的確是個不錯的女孩。”
聶辭沒說話。
在她聽來，這些就是哄小女生的話術。
“你不了解內情，我不怪你會這么想。”
聶辭看他，表情就像在說“我就靜靜地看著你怎么編下去”。
什么內情啊？
誰還會拿刀逼著你出軌？！
借口！都是借口！
他跟他太太是從學生時代就在一起了，如今他發達了，就開始在外面找刺激了！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可下一秒，畢圪杭的話卻讓她震碎了三觀。
“其實，我跟我太太，是各玩各的。”
“！！”
聶辭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就脫口而出：“畢總，你為了洗白自己，不惜中傷自己的太太，這樣真的好嗎？”
畢圪杭搖頭失笑：“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
兩人站在甜品店門口，還好這里來往的人不多，又有保安有意識圍住兩人，所以空間還算私密。
畢圪杭走到前面的休息椅坐下，不緊不慢道：“起初，我也跟你一樣，當我太太提出來想要換個對象交往看看時，我是不信的。”
“……”
換個對象交往……
聶辭的確震驚了。
他繼續說道：“那時，我女兒也才剛出生沒多久。我太太卻在一次跟我親熱完后，提出了這個要求，她說她膩了，想要換個男人。然后，她提到一個男同學，也是我的好哥們。”
聶辭都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聽下去了。
完蛋了～聽到這么多，會不會被滅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