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杜菁猛的就是一抖!
果然提出了這種變態的要求!
“你說什么了!我警告你,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胡來的地方,絕對不允許你威脅別人家屬!”
看到杜菁那一抖,年長的警察立馬出聲喝止道。
“警察同志,這您可冤枉我了!我可是受害人,怎么敢威脅施暴者的家屬啊,人家老公從里面出來了,還不得再揍我一頓?只不過因為我倆是上下級的關系,我才對她說了一句悄悄話而已。那是朋友之間的話,不信你問她。”
葉楓雙手一攤,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
“他對你說了什么,別害怕,如果他威脅你,我們絕對不允許。”
年長的警察朝著杜菁問道。
看著眼神里透著陰森的葉楓,杜菁下意識的咬著嘴唇搖了搖頭:“沒……他沒對我說什么……”
葉楓的偽裝,簡直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那你們就商量一下解決的辦法,最好是今天就能調解成功。”
杜菁抬頭看了看葉楓,又迅速的低下頭,然后咬著嘴唇緩緩地道:“家里暫時沒那么多錢,要不……要不賠償你四千你看行不行……就算是我真誠的給你道歉了……”
“沒誠意!”
葉楓說著,攤了攤雙手,然后朝著警察道:“她這個賠償和解方案,我是不能接受。把我打成了這個樣子,就只賠四千塊錢?這不是在打發叫花子么?我一個月的工資就好幾萬,躺在醫院的住院費和誤工費你不得出?我想要正常上班,至少得躺半個月吧。作為一個公司的同事,我已經相當給她面子了,可是她竟然得寸進尺。”
說到這里,葉楓又擺了擺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我現在還是昏昏沉沉的,不能在這里呆著了,我得趕緊回家去躺著。這樣,這是我家的地址,如果她想調解,到我家找我也行,或者,在你們公安部門這里喊我,然后我抽個時間過來,好吧。”
葉楓說著,將一張地址名片丟給了杜菁,起身便準備走。
警察也犯了難。
葉楓這種人雖然不是老油條,但是比老油條還要難纏。說自己有傷明顯就是借口,可是你總不能在這里拖著他吧。
“要不你再堅持一下,好歹你們都是同事。今天在這里處理完的話,省得到時候回去之后處理起來麻煩,我們也正好今天就定下來,要拘留他幾天,對吧。”
年長的警察細心的道。
“不是說不給她面子,我現在是真的頭暈的不行了。腦子里就像是漿糊一般,萬一一會再有點什么事,倒在這地上可就不好了。我先回去休息,看看是個什么情況。萬一明天傷情加重,或者有別的問題呢?到時候量刑的標準可就改變了呀,對不對。”
葉楓說著。
可是杜菁能感受的到那話語間濃濃的威脅味道。
他這么說,警察也不好再攔了,萬一真出了什么事就負責不起了。
只好訕訕的道:“行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你們明天商量一下,到時候做決定。”
只能讓葉楓先回家了。
臨出門的時候,葉楓扭頭道:“我現在是真的不太舒服啊。要是明天病情加重,那就得去做司法鑒定了。所以,你最好是上門來找我談,而不是讓我去找你,好不好?拜拜,菁!”
他不懷好意的揮揮手。
杜菁緊緊地抱住了女兒。
她感覺到了害怕。
年長的警察返了回來,他輕聲對杜菁說道:“你也不要害怕,就正常的跟他談賠禮道歉和補償就行。如果他要是提出了什么不合常理的要求,你一定要拒絕,也可以告訴我們。我們會教育他。”
杜菁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嗯,謝謝您。”
“今天你老公肯定是留在這里了,明天之前我們會要結果,因為我們的拘留權限只有24小時。所以,等天亮之后,你盡快的去和他談一談,不要讓事情拖得再大了就好。”
“時間也不早了,你帶著孩子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哄孩子睡覺之后,你可以想想怎么跟他談。”
年長的警察淳淳的說道。
“謝謝您,警察同志。”
杜菁抱著女兒,深深的點了一個頭。
懷里的女兒可能是因為太過于瞌睡的原因,早已經趴在杜菁的肩膀上睡著了。
她睡夢中時不時的都會哆嗦一下,可能是下午那個血腥的場景嚇到了這個孩子,讓她心里有了陰影。
外面的天很冷,用自己的外套給女兒裹了一個嚴嚴實實,這才抱著女兒走了出來。
她不知道張海東今天晚上在里面會怎樣。
里面冷不冷,餓不餓。
現在想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
只能回去趕緊想想辦法,怎么得到葉楓的諒解,才是正經事。
好在處理這件事的就是北區派出所,離家還不算遠。
十塊錢打了一個車,很快便到家了。
將女兒輕輕的放在了床上,倩倩的小手頓時亂抓了起來:“爸爸……爸爸……爸爸你要陪著倩倩和媽媽……我不許你走……”
看著女兒做噩夢的樣子,杜菁心疼的趕緊上前,輕輕的抱住了女兒。
搖了一會,女兒終于是安靜的睡著了。
寂靜的屋子里,杜菁就這樣直挺挺的坐在床邊,緊緊地看護著女兒。
除了鐘表咔咔咔的行走聲和女兒均勻的呼吸聲,再也沒有半點多余的聲音。
她的頭發都被抓亂了,眼睛也是紅腫的,迷茫的看著窗外。
怎么辦!
葉楓!
那條毒蛇!
他竟然不知廉恥的提出了那種變態的要求!
早就知道他不懷好意,可是畢竟是海龜學子,最基本的底線要有吧!
他比那些沒底線的黑社會還要令人恐懼!
偽裝……
陰毒……
杜菁不知道,那副金絲眼鏡后面還隱藏著什么更加可怕的東西……
家里僅有的四千塊錢是滿足不了他的,他要五萬塊!
自己去哪里給他找那個五萬塊!
他根本就是在強人所難!
可是如果湊不到錢,那么萬一明天他的“傷情”再度加重,去做司法鑒定……
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杜菁不敢去想象,自己應該怎么去辦!
不能讓張海東被判刑!
呼……
……
一點……
兩點……
三點……
當墻壁上鐘表的時間到了凌晨四點的時候,杜菁依然頂著兩只通紅的眼睛坐在床邊。
整整一夜,她都沒有合眼睛。
她想不到這座城市哪里有幫助自己的人,更想不到能從哪里一下子借到五萬塊錢。
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
一個極度現實的社會。
各家自掃門前雪就足以完美。
眼看著東方的啟明星都升起來了,她腦海中似乎劃過了一個人。
沒錯,張海東的好兄弟――劉山。
劉山和張海東是一條褲子的兄弟,比親兄弟還要親。
盡管這些年張海東頹廢,可是劉山卻一直在幫助他。
只能去求求他,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解決這件事了。
像是洪水中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杜菁時間都沒有看,便撥通了劉山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長時間才接通,那邊傳來了劉山慵懶而又迷茫的聲音:“不是吧,東哥,你搞什么鬼?這大半夜的打電話,你不知道我上班很累嗎?大半夜找我有啥破事啊!”
“劉……劉山……張海東被抓進公安局了……”
杜菁無助的說道。
“嗯……”
“嗯?嫂子?你說什么?東哥被抓進公安局了?他怎么了?是不是經濟犯罪還是什么的?”
劉山似乎是跳了起來,電話里的聲音驟然間大了起來。
“不是,是我們公司的領導欺負我,都找上門來了,他回來看到之后,直接就將那個領導狠狠的揍了一頓。于是就被抓進去了。現在還沒有正式定下來要怎么處理,警察說今天就得出結果,有可能會坐牢!我實在是不知道找誰才好了……”
杜菁說著,哽咽了起來。
“嫂子你別慌,你現在在哪里?那個混蛋呢,沒有被打死嗎?”
劉山憤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我和女兒在家里,可能是下午嚇到女兒了,她有些害怕。那個領導已經回家了,我也不知道現在應該怎么辦了。萬一他耍惡毒,讓張海東坐牢,那可真的就天塌了……”
“你別怕,嫂子,你就在家里呆著,我馬上去你家!”
劉山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將飯菜拿出來放進微波爐里給娘倆熱了一下,便頂著寒氣出了門。
他的心態比杜菁更要著急。
張海東已經整整頹廢了七年多了,好不容易才從頹廢中走了出來,竟然被這樣的畜生給害進去了。
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要是這次再頹廢了,誰知道猴年馬月能再次站起來?
坐上出租車之后,劉山又撥通了一個電話:“喂,三兒,干嘛呢?”
“山哥你瘋了?怎么這么早打電話,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別廢話了,趕緊起床,去把小五他們都給我喊上,我一會找你們有急事要辦,地址是北區xxx……”
司機在催促下開的飛快,不一會,劉山便趕到了張海東家中。
此時已經快五點了,倩倩醒了過來,正依偎在杜菁懷里跟她說著悄悄話。
當看到劉山帶著幾個壯漢進門的時候,又是嚇得趕忙藏進了杜菁的懷里。
“嫂子,東哥怎么樣,他沒事吧。”
劉山把門關好,這才搓了搓手。
“他沒事,是他把人揍了一頓。”
杜菁說著,起身給眾人倒了幾杯熱水,這才緩緩地將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
聽完杜菁的話,劉山眼神中露出了少有的兇光。
“這王八蛋,得寸進尺啊!不僅把人給害進去了,還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他是在找死嗎?新澳城小區是吧!嫂子,你放心,你就在家里等著就好,我去跟他好好的談談。”
劉山說著,將地址裝進了口袋就要走。
“劉山……”
杜菁趕忙喊住了他:“你們要不喝杯熱水再走吧,天怪冷的。”
說到這里,她接著勸道:“你可千萬別沖動啊,好好說就行。他那個人狡猾的很,萬一把你們都告進去可就完了。”
看著劉山帶來的幾個壯漢,脖子上都有若隱若現的紋身,杜菁心里有些害怕。
“沒事,嫂子!你就放心的在家里陪女兒吧。我就是找他聊聊天,今天肯定能處理完。”
劉山說完,帶著幾個壯漢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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