蔭尸不同于僵尸,乃是養尸地才有的活物。人死之后,陰氣凝而不散,頭發、指甲仍在生長,猶如活著一般,是為蔭尸。
紫三眼歹毒,更兼心計了得。
他猜到墳山有諸多秘密,必引人窺視。便把廟宇建在養尸地上,將古鑒藏于神像中。
一旦有高手找到古鑒,月光西照,太陰見獻,則會驚動埋在養尸地的蔭尸。任你銅皮鐵骨,也活不到天亮!
數十具蔭尸破墻而出。
刀劍砍不斷尸手,不易抓住我衣服把我提上去。埋在地下的尸體跟著把手伸上來,極為恐怖。
“靠。”
胡子眼睛變成死魚眼,一個勁往上翻:“胡爺就是拿了點東西,紫三眼這王八蛋至于往死里搞嗎?”
“快上房梁避一避。”
不易說完,腳下一蹬,便躍上低矮懸梁。
他中了銅甲尸尸毒,雖解毒但未痊愈。不然全盛時期,我看這些蔭尸也不夠他打。
當即,我推著白小花讓他先上去,再和胡子爬了上去。腳剛離開土臺,幾十條尸手就伸上來,將土臺拆成廢墟。
太嚇人了。
尸體的頭發拖到地上,滿滿一層油脂。
指甲卷曲像蚊香般,嘴巴大張,吞著太陰之氣。
“不好,這么多蔭尸,房子快塌了。”我上了房梁,搖搖欲墜,就知紫三眼歹毒。
趕緊破開房頂,我們從房頂滑下去,踩著門口石獅子逃到寺廟外面。
幾十具蔭尸追了出來。
尸嘴大張,指甲畸形,朝人便撲,也不怕火。
我看了看,這些蔭尸并非大鬼主地宮殉葬的古尸,而是近現代的衣服,其年代不超過一百年。
墳山的風水本就邪性。
再加上是養尸地。
經紫三眼調教,這一群蔭尸比白僵都兇。
“救命啊。”
看見蔭尸撲上來,白小花突然打通任督二脈,一個輕功飛到不易身上。
我也飛到胡子身上:“都怪你,你手欠啊。”
“胡爺知道錯了,咱們快跑吧。”
“四面都是陡坡,等你爬上去,蔭尸都甩你三條街了!”
不易那邊,與蔭尸戰斗起來。
夏國追日劍乃西夏神器,有王朝氣運,至剛至烈。劈在蔭尸身上,卻作用不大,只砍下幾根蔭尸指甲。
“快找法寶。”我道。
白小花丟出一瓶老陳醋:“這個算不算。”
“我是讓你把縛龍套拿出來!”我被蔭尸追著咬。
白小花笨手笨腳拿出縛龍套,不會用。不易接過去,又丟給我和胡子。
縛龍套是西派第一神器。
據說旱魃被裝進去也跑不掉。
蔭尸撲面而來,掀起陣陣腥風。我與胡子撤到不易那邊,打開繩索鋪開繩結,列好繩網旋開繩門。
蔭尸在月下襲面飛來,我和胡子大吼聲,舉起縛龍套來了個海底撈月。
一具蔭尸被套了進去,頓時捆成粽子,動彈不得。
然而縛龍套只有一個,活尸卻有一群。如此應接不暇,左右受困,我們漸漸被逼到死角,而蔭尸還在源源不斷出現。
“胡爺這還有一樣法寶,不知有效沒效。”
“是啥東西?”
胡子掏出一罐梅林午餐肉:“它們不就是想開葷嘛,咱們拿這個喂行不行?”
“行你妹啊!”
說話間,又一具蔭尸撲了上來。
不易扭住蔭尸兩條手臂,使出一招大擒拿鎖扣,手臂夾住蔭尸脖頸,將其摁在地上拖行幾米,卸掉大椎頸骨。
“你們先走!”
不易跳在尸群,割開手掌,以鮮血吸引蔭尸。他在地上打滾,蔭尸朝他連連撲擊,已經到了險象環生,危在旦夕的絕境。
我眼睛瞬間就紅了。
“快走!”
蔭尸的尸手已架在不易脖子上。
我被胡子他們拉著,跑了幾步,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天坑里的霧氣居然散了。
一片月朗星稀。
接著一聲雷鳴,撼動八荒,令幽冥震顫。
九天烏云,忽然為雷電撕碎,大風凜冽,狂雨飆砸。樹木連根拔起,山石崩塌,土泥亂走,好一片大風大雨突如其來,籠罩墳山。
雷光下,廟宇百米外的垂直巖壁上,突然出現一道龍形。
五爪猙獰,頭顱高昂。
在雷電暴雨中清晰可見。雨水朦朧,黑龍蟄伏于霧氣中騰騰而起,好似即將遁入九天,神秘絢爛。
我大腦空白。
當地人傳說墳山有條黑龍,竟是真的?
大雨傾盆,水汽入地,泡開了蔭尸僵硬的關節。剛才還刀槍不入的蔭尸,一下成了軟腳蝦,紛紛陷在泥濘。
不易半身染血,在雨中悍然而立,如神蒞臨。
一手握劍。
雨隨劍身蜿蜒砸落地面,發出錚錚之音!
接著不易動了。
迅如鬼魅,劍光與閃電同輝。閃電之后,天地寂滅,四下黑暗,幾十顆尸頭砸入泥水,蔭尸悉數斷頸。
不易在雨中抬頭。
眼神看不清,劍鋒還掛著血跡。
他也注意到巖壁上的黑龍。
那黑龍在雨中矯首昂視,騰云駕霧,一派猙獰,兇獸模樣。身軀極為龐大,至少五六十米,可能更長。
噗通聲。
白小花直接跪了下去。
作為中國人,看見龍,我也有跪拜沖動。
那時,我們不敢發出丁點聲音。如果巖壁上出現的真是龍,絕對比蔭尸恐怖一萬倍。
那本該是神話才有的東西!
就這樣,我們僵硬地立在雨水中,不敢動彈。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雷聲漸弱,風暴初歇,墳山終年不散的瘴氣煙霧又從地縫冒了出來,四下又一片霧蒙蒙,能見度極低。
就是一瞬間的事。
巖壁上幾十米長的黑龍消失不見。
我們如釋重負,癱軟在地。等過去確認時,巖壁上什么都沒留下,方才好像在夢中。
除了廟宇前幾十具蔭尸,跪趴在不易腳下,如拜王者!
帥,太他娘帥了。
我腦海里閃出這句話。
不易搖搖晃晃,嘴唇發白。看我一眼,我趕緊上去攙扶他,坐在一邊給他把濕衣服換下。
胡子罵罵咧咧,剛才險些死在此處。
又仔細看了石壁,再無半分真龍痕跡,也不知剛才是否因雨水滂沱,產生幻覺。
“你們來看,廟宇下面似乎還有夾層!”
白小花驚呼一聲。
方才蔭尸從墻內鉆出,斷了廟宇根基。如今房屋傾頹,墻垣坍塌,竟將廟宇下的石板震開縫隙,往外噴涌冷氣。
不易休息了片刻。
赤了半截身軀,肌肉凹凸玲瓏,在夜下閃爍光澤,裹著層丹砂的顏色。隨意將外套披在身上,他站起來,仿佛剛才無事發生。
“下去看看,或許有羅氏鬼國的線索。”
“好。”
我點點頭,囑咐胡子:“你再動手動腳,把你丟在這喂蔭尸。”
“胡爺保證不拿群眾一針一線,行了吧?”
知道剛才闖了禍,胡子主動不少,第一個拿手電跳下去。那是一個梯形地窖,上小下大,與北方挖的菜窖相當。
我看了周圍痕跡。
地窖是用洛陽鏟挖的,周圍全是鏟印子,入口用墓磚加固,可見是土夫子手筆,應當為紫三眼所留。
胡子掰亮幾根熒光棒丟出去,四下陰幽黯淡,出現幾個朦朦朧朧的陰影。
“嘶!”
陰影逐漸清晰,我們倒吸口涼氣,又從放松中緊張起來。
地窖深處,赫然站著幾個高大的人,正注視著我們!
“靠,別又是粽子吧。”胡子輕輕叨咕,拿出縛龍套。
“先別輕舉妄動。”
我想起廟宇里面不乏生活用品,莫非幾十年下來,地窖還住著活人?
看了看,陰影有七八個,人數方面我們處于劣勢。不易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對方尚高他半個腦袋,打起來我們吃虧。
“前面那幾位前輩,可是趟浪土子下了鍋,兜轉一盆,哥倆肩挨著肩,皆是占了合字掛了蔓兒,甭提見外的話?”
我拿道上的黑話試探對方。
對方站在地窖深處,一動不動,也不搭理我,可見來者不善。
地窖落差有個兩三米,現在退出去,我們勢必要背對對方,那樣很不利。因此我們四人不敢亂動,僵了一會,倒是不易踢出一塊石頭。
啪!
一人倒了下去,卻輕飄飄沒了聲音。
胡子道:“好像不是活人,是干尸?不不不,干尸也沒這么輕的分量,讓胡爺探探他們的底。”
我道:“這種地方,遇見僵尸倒不怕,就怕下面有不干不凈的玩意。”
白小花躲在后頭:“你是說有鬼?”
我不置可否。
僵尸再厲害,多少有個實體,鬼可就不好說了。
前面那幾個人,倒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很像飄在半空的靈魂。
胡子道:“不易,待會我將照明彈飛過去,你就動手。管它是啥,既然不搭腔,弄死了再說。”
“好。”
不易點了點頭。
宛若劍客,夏國追日劍負在堅韌的背脊上,肌肉線條優美展開。一手握住劍柄,正作腋下抽出狀,同時一手掐訣護在身前。
我心里納悶。
不易的武功,當是南派為主,何時居然用北派的“蘇秦背劍式”?
正愣時,胡子已將照明彈甩過去。
沒了青萍,我們很難弄到好的軍用貨。胡子口中的照明彈,是他用過年買的鞭炮,加化學鎂自己搗鼓的。
土制照明彈在空中爆開,毫無征兆。
就是那一秒的瞬間。
諾大地窖一覽無余,我們前方出現八個巨人身軀,宛如黑云壓城城欲摧般傾斜而來。不易腋下出劍,來得刁鉆。
明滅間。
寒鋒似雪,驚艷如鴻。
但只須臾間,八面劍身回了木鞘,巨人身軀應聲而斷,皆匍匐塵埃。
“上!”
我和胡子左右包抄上去,用體重碾壓。
撲到巨人身上,我發覺手感不對勁。將熒光棒刨過來一看,原來方才地窖的“鬼魅”,是幾個套在木架子上的皮囊。
皮囊表面生著黑毛,油光發亮,能阻細風。
其手感與水獺皮類似。這么說吧,一盆水潑過來,皮毛上不會掛一粒水珠。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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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