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終之底循環的深處,我看見一副史前浮雕。那是一頭猙獰兇獸,鹿角牛嘴,蛇一樣的身軀蓋滿崖壁,呈化石凝固不動。
轟!
整個無終之底都在顫抖。
斷崖上,姚俞忠解決了陸博學,興奮抱著記憶匣子。
死了這么多人,匣子最后還是他的,天意。生化炸彈劇烈的氣浪使我們加速,我們感到頭皮融化,身體仿佛化為光遁入地心。
當眼前出現霧蒙蒙的灰氣,我意識到我們從無終之底出來了。
又回到了斷崖。
眾人齊齊跌在斷崖上,皮膚或多或少,受到化學武器的灼燒,身體白骨化加劇。這次不止我和胡子,余教授包括他的學生,全部中了基因毒素。
任可他們疼得打滾。
我和胡子拖著烤焦的皮膚爬起來,一些炸彈碎片跟著滾落頭頂。
姚俞忠一臉勝利者,大搖大擺站在斷崖處,召喚鴉橋準備離開。走之前,姚俞忠用火油燒了鴉骨,企圖把我們困死在對面。
正當姚俞忠以為勝天半子,幽冥的無終之底,探出兩束紅光,穿透了混沌,掠人靈魂,直直照在姚俞忠臉上。
我爬到斷崖邊,無終之底發出陰兵借道的動靜。
兩束紅光極快朝上面逼近,好像有人駕駛兩架戰斗機飛來。我和胡子縮了脖頸,霧氣散去,無終之底,飛騰了一條龍!
姚俞忠始料未及,中了陶萬里的連環計。
從始至終,雖不知陶萬里為何搗毀第二十六盤磁帶,又把內容復刻在地球之耳。但陶萬里根本不希望有人把秘密帶出去,尤其選擇秘密的,是一群野心家。
陶萬里留有底牌,任何企圖在地球耳洞撒野的人,都將萬劫不復。
“靠。”
姚俞忠正走在鴉橋上,得意洋洋。他見黑暗冒出兩個紅燈,便腎上腺素暴增。接著冷汗一干,看清深淵爬出地東西,竟是條黑鱗鬼面的惡龍。
龍嘴一吻,鴉橋應聲而斷。
無數鴉骨鴉羽變為飛灰,直接在斷崖兩側化為烏有。姚俞忠進退兩難,身體在空中飛速旋轉,從橋上掉了下去。
龍身狠狠撞在姚俞忠身上。
若非鎖子匣保命,姚俞忠早已挫骨揚灰。
從無終之底走一個循環,大概要十五分鐘。余教授等人中了基因毒素,趴在斷崖上奄奄一息。龍頭不斷升起,龍身如腸盤滿了黑暗,一雙龍眼下彎,便盯上了我們。
我倒吸口涼氣。
那龍太大了,簡直神物,當為華夏最后一頭龍種。
當年被日寇從老爺嶺的冰川下喚醒,陶萬里制造了營口事件偷天換日,帶著龍種下落不明。為此陶萬里去了緬北,去了南海,最后到了流沙。
冰川外的世界讓龍無法適應。
龍種出世,它的生命力迅速減弱,緩慢而無法遏制,最后死去。
陶萬里將第二十六塊磁帶儲存在地球之耳,并把龍尸埋在了無終之底。一個循環的混沌,龍種會在死的那一刻留住些許氣運。
或許蘇特的生化毒素喚醒了龍種沉睡的細胞。
龍赫然蘇醒,身體盤滿了洞穴,鱗甲摩擦巖層莎莎刺耳。
口鼻一呼,便是一道飆風。
平臺上的我們險些站不住,全都匍匐在地。
龍,真是龍。
并非蛟類,比大佛國土的更大。龍須如瀑布飄灑,垂在平臺上,龍頭遮了蒼穹。
不易喊了聲:“跑!”
他拉上我往房間退去。胡子扶起余教授,余教授滿臉淚水,說想不到龍真實存在,縱然他并非生物學家,看一眼死而無憾了。
龍種才“復活”,鱗甲上掛著冰霜并未解凍。
方才我在無終之底看見的史前雕塑,應該就是這頭龍。頭頂人仰馬翻,姚俞忠從上面摔回來。
我氣得上去就是一腳,把姚跑跑踹翻。
“你敢打我。”姚俞忠怒發沖冠,擼起袖子要打回來。
我罵道:“瞧你干的好事,連個蘇特都對付不了,還讓生化炸彈將這怪物喚醒。啊呸,叫啥姚把頭,改名姚禍水好了。”
“你個小王八蛋有臉說我。”
砰!
龍頭一撞,竟將藍色房間徹底摧毀。土崩石塌,險將我們碾成肉餅。我和姚俞忠很有默契,迅速閉嘴。
不易道:“這玩意早死了,并非生物,更像詐尸的妖鬼。”
姚俞忠道:“陶萬里為何要把龍尸留在這,難道為了對付我們?不不不,這東西還是活的,要粽子怎么可能有思維,你瞧,它正在觀察我們!”
我只聽聞千年僵尸修到極致,能化為神獸。
按理說,只有人死,可能尸變,這龍死了,也能變嗎?正懷疑著,惡龍看破虛實,龍頭再次撞到崖壁上。
崩裂的石片更多了,我看要不了多久,整個平臺都會垮塌。
姚俞忠抓耳撓腮。
他是這場博弈唯一的勝利者,掌握全部磁帶,擁有改變甚至摧毀人類幾百年科學形成的意識形態。他反而怕死,舍不得因此滿盤皆輸。
反觀我們,早就看開了。
即使不死在這,生化毒素也會改變我們,甚至影響子孫后代,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胡子對姚俞忠拋媚眼:“理論上,咱們屬于龍的傳人,要不你上去跟它攀攀親戚,看它跟你家哪代女先人有交情。”
“哼,你們就在這等死吧,懦夫,我姚俞忠從來不信命!”姚俞忠是個賭徒,哪怕身處絕境也不罷手。
他再次施展連山九藏,生死攸關,硬生生抽出無終之底半截龍脈。
這半截非同小可。
混沌之時早已成形,昆侖為胎,陰陽為母,扎根在西北地層之下,上無黃土下無青泥,懸在混沌之中收大地精英。
不知長了多少年,哺育了多少古國和文明。
姚俞忠仗著神器氣運,屢次動用逆天改命之法,竟將鴉鳴國的龍脈給抽斷了。霎時天崩地裂,熔巖沸騰。
腳心陣陣顫抖,我們坐在地上,筋骨酥軟。
胡子爬上去,就吼了聲:“漲水了!”
余教授失態咆哮:“被地球耳洞吸走的鹽水,又重新流了回來,這很快會被淹沒。嘶,這龍似乎很怕水,可能生化基因毒素的解藥跟水有關?”
這頭龍明明早死了。
它被陶萬里帶走,不適應外面環境,很快就咽氣。
死而復生,是受蘇特基因毒素的侵蝕。看來這基因毒素確實怕水,難道洗個熱水澡就能解?
看見一絲曙光,我們攙扶彼此,重新振奮了精神。
只要有不易,有胡子在,我心里就不慌。任它黃泉泛濫,冥府洶涌,好兄弟手拉手,乘風破浪不在話下!
惡龍在無終之底痛苦掙扎。
龍鱗層層脫落,讓人有了密集恐懼癥的惡心感。余教授很快意識到,從地心涌出的水不是咸水,而是罕見的重水。
羅布泊下,本就有豐富的天然重水資源。
必是姚俞忠抽斷龍脈,使得地穴破碎,將地球耳洞的“耳膜”捅穿了!
姚俞忠癲狂大笑。
這就是翻盤機會。陶萬里膽子再大,也不敢把耳膜捅穿。可他姚俞忠就敢,這才是真正的盜門之王。
這次我發誓,破壞名勝古跡的不是我,是姚俞忠這個壞人。
頭頂垂下兩個黑漆漆,裹得像蠶繭一樣的東西。
惡龍在重水中皮層迅速氧化,痛苦掙扎,無暇顧及我們。地心顫抖,耳道已經被破壞,有二次崩塌跡象。
兩個黑蠶繭,本是嵌在耳膜底部的,顏色早與太古冥武巖混為一體。
惡龍掙扎,使得蠶繭脫落。
包裹蠶繭的,是一根根氧化嚴重的鐵鏈。鐵鏈從上空垂下,長度驚人。姚俞忠打燃冷焰火一照,眉毛便掀起。
“兩個新鮮的肉粽子!”姚俞忠喊了聲。
我們沒理他,胡子附身往下看。
重水漫過了半截耳洞,四面八方的巖壁都在破碎,一條條白漣銀布掛在巖壁上,從高處四分五裂噴濺
其場面之宏偉,難以想象。
整個時空仿佛被白色的光給劈開了。
瀑布,溪流,懸澗,飛湍,從巖壁擠裂了口子,或幾百條,或幾千條,化為彎曲弧度流入耳洞,匯成漩渦。
無終之底的循環大概是十五分鐘。
也就是說,十幾分鐘后,平臺就會遭受洪水沖擊。縱然惡龍不再破壞,我們難以在這場大水中幸免。
即便姚俞忠有鎖子匣,也難逃一死!
姚俞忠也不淡定了,聚精會神去看頭頂懸掛的兩個黑粽子。那是兩具干尸模樣的玩意,皮膚起了黑色霉菌,眼眶腐爛,五官塌陷。
滿肚子流油,身著鴉鳴國王族服飾。
頭戴羽冠,腰橫瑪瑙,手指纖細彎曲,一看就不是干體力活的人。
兩具尸體被裹在鐵鏈里,只露出一小部分皮膚,呈鐵青色,絨毛有幾尺長,從鐵鏈縫隙鉆出,遇見風就左右飄蕩。
鐵鏈很長。
再往上就是照明彈也探索不到的區域。
不易身手靈敏,輕盈躍到鎖鏈上,腳尖纏繞鎖鏈的凸起部分,唰唰往上爬。
胡子舔了舔嘴巴,說地下水有股子甜味。余教授說重水無色無味,只要不喝,對人類沒啥害處。聽胡子一形容,余教授用手指沾了點,放嘴里果真是甜的。
姚俞忠沒受基因毒素。
他說這水沒味道,就一股蒸餾過的味兒。
看來解毒與水有關,具體怎么解,還需斟酌。
胡子將皮帶拴在水壺上,丟到無終之底接了一些。四面八方環成數十條水龍暈往地心傾瀉,水音似雷車滾滾,惡龍重新化為石頭鑄在巖層里。
這龍應該是死了。
余教授撿了幾塊龍鱗,說倘若能活著出去,將此物交給有關部門,便算大功一件。
可惜當時那種情況,無暇去采集一些龍肉做樣本。不多久,不易從上面跳下來,說鐵鏈頂部,還有一重密室。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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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