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左一右,以桌子為掩護包抄上去。隨著距離拉近,我覺得那位客人并沒有想象中的恐怖。
對方除了吃飯的動靜很嚇人,迄今為止,并沒有什么實質性威脅。
啪!
姚俞忠和山杖客率先撲了上去。
客人的身體軟的像面條。
一碰之下,居然倒地碰瓷。我和胡子急忙上去查看,這一看之下,我汗毛倒豎,人就不淡定了。
喊出來:“藏青禪師!”
在宴會上的客人,正是藏青禪師。他好像被迷了魂魄,對我一點沒反應。
沒了人阻止,藏青禪師繼續爬起來,坐在桌前猛吃。他的肚皮脹得嚇人,身上的衣服千瘡百孔。透過裂口一看,他肚皮布滿紫青色血管,快要撐爆了。
“別讓他繼續吃,這樣會導致心臟休克,把自己撐死。”我喊了聲,和胡子手忙腳亂去阻止。
隨便怎么毆打藏青禪師,對方沒反應。
一旦我們不讓他進食,藏青禪師就非常狂躁,且力大無窮。
我看見他太陽穴凹進去,生出兩個肉包,與夢中的滇王有幾分神似。仔細看,藏青禪師的眼仁很不對。
沒有眼珠,眼睛被一層白色的筋膜包裹。
姚俞忠摁住藏青禪師,胡子用手去摳,從他眼里,拽出指甲蓋那么大的白膜。
白膜一摳,藏青禪師就呆住,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試了試他的脈搏,人已接近休克狀態。一口氣吃那么多東西,且不說有沒有毒,足以把肚皮撐爆!
藏青禪師的肚子太嚇人了。
紫青色血管像摔碎的膽瓶,只需你稍微一擠,就會支離破碎。
姚俞忠懂那么一點中醫,用尿去漚藏青禪師的口鼻,給他催吐。不管我們怎么弄,吃的東西就是吐不出來。
胡子納悶:“大和尚有些法力,怎么會搞成這幅模樣?瞧他樣子,人都癡呆了,不似普通的鬼遮眼。”
“這個人必須救活!”我道。
姚俞忠搖頭:“沒戲。”
“他是從山腳上來的,極有可能已經見過昆侖了。”
“靠,你不早說!”姚跑跑頓時化身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
用鐵鉤子,從藏青禪師的嘴里伸進去,把胃部食物往外勾。
不到幾分鐘,藏青禪師的眼又生出一層白膜,將眼仁蓋住。再次反抗,發了瘋爬上去,要吃桌上的奇珍。
我們死死拖住他,姚俞忠再次摳了眼睛的皮膜。
那是一種膠狀物質。
姚俞忠怕危險,丟火里燒掉了。
最后我們把藏青禪師腳朝天,吊掛起來,姚俞忠點了幾處消化的穴位。藏青禪師臉上一黑,哇吼了聲,嘔出大團黑色殘渣。
臭不可聞。
這還僅僅是開始。
不斷有東西從藏青禪師的肚子里翻出來。我沒想到人的腸胃那么能裝,簡直能填滿一個洗臉盆了。
天曉得藏青禪師經歷了什么,又如何把這些東西塞進去的。
他并非什么都吃。
吐出來的東西,多為一種拇指大,一片一片的黑色物質,像發霉的果皮。到最后開始吐血,我們將藏青禪師放下,他一喝水就往外吐。
到最后我們不敢碰他,把僅剩的一支葡萄糖給他注射。
“咳咳。”
藏青禪師醒了。
他嘴唇布滿裂口,因為長時間進食,上牙膛的肌肉褶皺都磨平了。嘴里牙齒脫落,不成人形。
“我終于見到你們了。”藏青禪師自知大限將至,“終于,終于從那片虛空離開。不必傷心,一切為定數,你我在劫難逃。”
“大和尚,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姚俞忠蹲下來,希望聽到一些提示。
藏青禪師一笑:“你們來到此處,各有目的,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無論你們想從這座山里得到什么,都不會有回應。這座山就像人,極度自私,它會吞掉你們!”
“大師,我先帶你出去吧。”我心里發酸,我與藏青禪師可謂老相識,想不到今日生離死別,眼睛發酸。
“不必了。”
藏青禪師說,他出山就料到有此一劫。
他歷了九世輪回,這一世沒法功德圓滿,是定數使然。
只有我和胡子真正傷心了。
姚俞忠和山杖客圍上來,等藏青禪師提供線索。
山杖客問:“大和尚,你吃的這玩意是啥,聞起來酸臭,時間久了,竟然有些舒服。”
“咳咳。”
藏青禪師直起身,將身上破爛的僧袍疊好。
姚俞忠忙不迭又問:“大師,你們從山腳上來,是不是還有別的路可走?”
我不耐煩了:“你他媽有完沒完!”
“你敢跟我這么說話,關你屁事。”姚俞忠也火了,藏青禪師是唯一可能見了昆侖的人,他跟不易一起進山,一人失蹤一人垂死。
如此兇險,連他姚俞忠都沒把握,只能盡可能收集線索。
“我吃的這種東西,應該叫‘瑰片’,滇王宴的開胃甜點之一,類似于果脯吧。”
姚俞忠不解:“就算你餓了,犯不著吃這玩意吧?”
藏青禪師搖搖頭,說他被迷了心神。
但他不吃這東西,早就死了,根本撐不到這。
這“瑰片”,乃滇王宴開胃小菜之一,還不算正餐。大廳石桌上,存了很多瑰片沒被吃完,都有拇指大,比指甲略厚,暗紅色半透明,如琥珀凝成的玫瑰瓣。
看久了,暗紅的晶體里,似乎有一縷縷還未干涸的血絲。
藏青禪師解釋,這瑰片,本來就是人的血痂。
越是高等動物,傷口就越難愈合。像壁虎的尾巴斷了可以長出來,人就不行。
人在受傷后,傷口由血水脂肪混合灰塵凝固,就成了血痂子。
這是一種結締組織。
堅韌,且硬,呈暗紅色。滇王收集這種東西,做成了瑰片,成為天下第一宴的小菜之一。
滇王會故意用刑具折磨奴隸,使其傷口化膿,灑上灰塵幫助凝固,用刀一層層將奴隸身上的血痂刮下來晾干。
想想就極度惡心。
奴隸往往死于感染。
這一碗瑰片,不知有多少奴隸的怨氣附在上面。
之前藏青禪師狼吞虎咽,就是為了吃這些結締組織。口感很硬,基本沒有味道,就像嚼變質的烏梅。
石桌上的瑰片都被動過,這東西極受客人喜歡,不過宴席冰山一角而已。
“昆侖,是有生命的。”
藏青禪師調整了狀態,他口鼻開始出血,回光返照,蠟黃的臉開始紅潤。
我才發現,藏青禪師的身軀枯槁得恐怖,長期處于缺水缺糧狀態,人已經餓得不行。又吃了十幾斤瑰片,撐裂了內臟。
“這種生命,更多的是一種意識,非常危險的意識。如果把地球比喻成母親,昆侖就是母親平坦腹部上的肚臍,乃生命之門。”
“從我和不易進入昆侖,就發現這種意識在排斥我們,它抗拒我們進入。阿育王,滇王,他們都被阻止了,但不易執意要繼續。我和他從山腳出發,沿干涸的河道進入山心。山腳流淌的不是水,是類似血液的地漿。”
“我們抵達了一條峽谷。峽谷中,有極多化石,年代之古老,已經無法用人類文明的尺度去考量。化石并非動物,而屬于人,至少形體很像人!”
姚俞忠和山杖客全神貫注。
不敢錯過一個字。
藏青禪師必死無疑,與其哭哭啼啼,不如讓他的死更有價值。我和胡子相當抵觸,又不得不參與進去。
藏青禪師回憶,類人化石,頭部生有犄角。
骨架比成年人至少大出一倍。
也就是說,這種類人對人而言,有極大威脅。無論從力量還是體積,它們都是獵食者的身份。
藏青禪師把這些類人,稱之為“巫”。
巫在地球創造了輝煌的文明。
祭祀,秘法,都由巫來創造,包括宴會上蜜人釀、瑰片的制作工藝。
它們是最早被地球的意識,創造的智慧生命體。不知為何,地球又將它們毀滅了,并把它們的痕跡清理干凈。
藏青禪師和不易,就通過巫尸峽谷,抵達了昆侖核心。
昆侖的雄偉并非地面建筑。
它在地下一直延伸,如肚臍深入到地球母親的內臟。
藏青禪師的話,令姚俞忠感到匪夷所思。
山杖客表示難以理解。
我聽了個大概:“大師的意思,昆侖乃至地球,存在意識,是一個生命體?太古年間,這個生命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創造了巫人。這些巫人的壽命悠久,傷口恢復極快,很快遍布世界,對生命體產生了威脅。于是在它的牽引下,借助天外隕石毀滅了巫人,并把它們的足跡清理干凈,列為禁忌?”
“嗯,我想應該是這樣。巫尸峽谷太過漫長,巫人的起源到毀滅全在峽谷之中,它們是實驗的殘次品,已經被淘汰了。不過它們的一些后裔,極有可能偽裝先知,混在人類中蟄伏,等待機會企圖統治我們!”
此話一出,均讓我們有些坐立不安。
人類自以為地球的統治者,難道還會被獵物所統治?
藏青禪師繼續說:“生命體并不一定存在實體,它可能只是一種保護意識。它能清理巫,也能清理人。人類雖然強大,地球卻爆發各種病毒和癌細胞,以死亡限制人類的權限。有朝一日,當人威脅了生命體的安全,意識就會集中爆發,導致所謂的世界末日!”
“千年前,阿育王通過巫尸峽谷,占卜到了這一種可能。他非常恐懼,認為我們遲早有一天,會重蹈巫的覆轍,便留下一塊‘石板’,記載這預言。并計劃抹掉那股意識,不讓它給人類制造死亡。”
“石板在何處?”姚俞忠和山杖客立馬猜忌彼此。
藏青禪師平靜道:“讓你們失望,石板已在幾十年前,被七十六號公館取走了。不過根據阿育王歷法的推算,他預言的世界末日,就在今年!”
“這種預言,鬼國也曾占卜過,難道鬼國的祖先也意識到,我們遲早有一天,會被生命體的意識抹殺?”我自言自語。
這事可有些恐怖了。
匪夷所思!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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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