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這句話用在何松身上可謂是恰當到了極點。
其實寧琬進山洞的時候,他的意識并沒有完全的消失,只是他太累了,累到抬不起眼皮,呼吸都變得不順暢,甚至連張嘴提醒她一句“此處有危險”的力氣都沒有。
何松不想面對寧琬,更準確而言,是不想面對救了他的寧琬。
他想到之前與寧琬的那次擂臺比賽,又想到自己小肚雞腸去雜役峰意圖生事,甚至在歷煉之前還試圖挑起同行人的不滿,讓他們覺得寧琬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拖油瓶。
何松突然很慶幸這些主意都沒能成功,卻也免不了心生一絲怨念。
怎么來救他的人偏偏是她?
是誰不好,偏偏是他原本最瞧不上的人。
這念頭極淺極淺,卻并沒有帶多少惡意,短短的一瞬過后,便只留下復雜的情緒交織在心頭,讓何松不敢睜開眼睛。
嘴里又被塞進了一顆用來修補靈力的丹藥,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這具身體便已經下意識的將其吸收。
思緒被瞬間打斷,何松細想了一番,才發覺這貌似是寧琬給他喂的第十七顆丹藥了。
等等,十七顆?
何松突然覺得裝暈并不是一個好主意,他本來是打算等寧琬將自己帶回客棧后再悠悠轉醒的,甚至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尷尬,他都已經做好了一問三不知的準備。
可沒想到寧琬直接就給他塞丹藥,半點沒有要帶他回去的意思。
只是她是有多少節課沒有聽啊,這些靈丹就算有用,也不是這么一個喂法,若是喂得多了,極有可能吸收不了,最后的結果便是內丹破裂,又需要重新從第一步引氣入體開始。
話雖這么說,但極少有人能夠在內丹破裂后再次踏入修仙之路。
何松無奈嘆氣,那股害怕睜眼見到寧琬的情緒消失后,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基本上已經愈合,而體內的靈力也開始沖擊著自己的靈脈。
若是歷煉前,他遇到此事定然會以為寧琬是故意而為,至于目的自然便是為了毀掉他;可現在何松只有一個念頭,眼前這個自己要稱呼一聲師姐的人怕只是擔心他醒不過來,才將那些靈丹一股腦的喂給他。
只是何松不知道的是,在他暗自在心中美化寧琬的時候,正主已經在想到底要不要采取粗暴的法子將他弄醒來了。
寧琬望著還是沒什么反應的何松,手微微一緊,忍住了將何松的衣領拉起來的沖動,“小七,你確定他該醒了?”
【是的,小七是不會騙宿主大大。】
【何松可能只是不能接受救他的人是宿主大大,所以才躺在地上裝死的。】
小七三言兩語的便直接將何松最開始的心思戳穿,甚至平淡的電子音里還透露著嘲意。
【不過宿主大大放心,何松裝不了多久的。】
【他嗑了太多的靈丹,加上本身有了些許頓悟,估計再等一會兒便會沖破煉氣七層,就算是想裝他也無法裝。】
小七說這話的時候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明明只要何松睜開眼那任務便能判定成功,偏生這人還裝上了。
若是男主發現宿主大大帶著困妖鎖跑是為了救何松,還不知道會不會誤會宿主大大。
正如小七所言,何松確實也發現了身體里的不對勁,等他反應過來時,便已經沖破了煉氣七層,整個過程無比的絲滑。
看著突破煉氣七層的寧琬:……說不羨慕那都是假的。
明明都是一樣在嗑靈丹,她嗑的可比何松多太多了,怎么她就突破不了煉氣三層?
戳到宿主大大心窩子的小七不敢說話。
它怎么就忘記了,雖然宿主大大嘴上說是不在乎、擺爛,其實心中還是挺在意境界無法突破的事情的。
寧琬到底是接受了小七的解釋,目光卻再次落在那手腕上的困妖鎖上。
商城里其實有可以解開這鎖的東西,只是兩百積分,卻是一次性使用品,甚至還沒有辦法損壞這困妖鎖本身,這種劃不來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樂意干的。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這泛著銀光色的困妖鎖有些……發燙?
“寧師姐?”
何松微微睜開眼,又連忙掙扎著打算起身,眸中帶著些許驚訝,將昏迷時蘇醒的情緒拿捏的剛剛好。
寧琬的思緒被重新拉了回來,抖了抖衣袖,掩蓋住那不該出現在手腕上的物件,目光落在已經坐起身來的何松,松了松喉嚨:“嗯。”
見何松醒來,寧琬并沒有多說的心思,注意力都在那任務面板上。
數秒過后。
【前往崇頭村,解決何松的隨機任務已完成,獲得獎勵:
積分:+550(已累計)
獲得技能:暫無。】
“多謝寧師姐此次搭救,日后若是有用的上我師弟的地上寧師姐盡管提,何某必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見寧琬沒有坑聲,何松心中更不是什么滋味,甚至想回到舉辦那擂臺賽的當天給自己幾巴掌讓自己清醒清醒。
寧師姐連救了他都要瞞著,怎么可能是那種會利用自己身份施壓于他的女子。
他輸的是光明正大,寧師姐也贏得理所當然,是他被失利蒙蔽雙眼,將自身的錯誤歸咎在了旁人身上。
“日后?”,寧琬的語調帶著些許的調侃,“雖然我不指望你報恩,但你不必拿這些話搪塞我吧。”
別的不說,這種承諾還真是像極了“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以及“大恩大德,來世當牛做馬也要報答”的套路。
何松面色微變,見寧琬不信,連忙緊張的解釋道:“寧師姐,我絕對沒有搪塞你的意思,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眼前的寧師姐與他往日所見太不同了,令人失神的眼眸里過于平靜,仿佛只有那人才能給她帶來不一樣的情緒波動一般。
是啊,寧師姐只要在那人的面前才會有小姑娘家該有的姿態,待旁人時便是端著一副架子,像那狐假虎威中的狐貍,想以此來得到認可與信服。
何松如此想著,心中第一次對這看不順眼的掌門之女泛起了心疼之意。
無關男女之情,只是同門之誼。
寧琬并不知道何松是如何想的,也不關心他如何去想,像是沒有聽清又再次確認道:“肺腑之言?”
何松有些緊張的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寧琬身上,煎熬的等待著她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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