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澤微微愣了一瞬,瞧著那正在用力的指尖,微微卸了幾分力道,讓她能夠更順利的與他交握。
寧琬的聲音不大不小,字字句句也十分清晰,偏偏沈景澤卻不知道該不該信,心中微微一緊。
“琬琬這話說出來,自己信嗎?”
沈景澤輕飄飄的語氣,并沒有讓寧琬改口。
寧琬用著另外一只自由的手,掏出了之前褚肆給的那張房契。
【宿主大大,你這是要做什么?】
看著宿主大大毫不猶豫就掏出房契,小七直接疑惑出聲。
宿主大大有點財迷,它是知道的。
現在這番舉動,可一點不像是宿主大大會做出來的事情。
“娶男主啊,難得的機會。”
本來還在擔心宿主大大是不是受了刺激,要撕房契自證清白的小七:……額,它剛才貌似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宿主大大的腦子應該還正常吧?
【宿主大大,你是認真的嗎?】
寧琬的動作行云流水,加上沈景澤方才松了幾分力道,又或是沈景澤的心中也有配合寧琬,想看她耍什么把戲的想法。
總之,寧琬極其順利的攤開了原本交握在一起的兩只手。
寧琬的掌心微托著沈景澤的手背,拇指與食指配合著,將沈景澤的手給壓平。
沈景澤來了幾分精神,還以為寧琬會將之前的那塊玉佩給掏出來,沒成想卻是一張輕飄飄的紙。
寧琬并沒有急于開口說話,只是緩緩的用力,帶著沈景澤的手,將那張房契給握在了手心之中。
“給你的,房契,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寧琬看著沈景澤那十分自覺緊握住房契的手,默默的深吸一口氣。
“琬琬又不說清楚,我怎么知道這是何意?”
仗著寧琬看不見自己,沈景澤的目光落在那掌心的房契上,嘴角都快咧到后耳根了,卻還是裝模做樣的問著。
寧琬有那么一瞬間,是真心想要將沈景澤手心之中的那張房契給掏出來。
聽聽,這得意的語氣。
她不信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意。
“你當真不知道?”
寧琬在心中默念著:
還有最后一個月,還有最后一個月,就結束了。
俗話說的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
“不知道。”
想聽寧琬親口將話說清楚的沈景澤,并不知道寧琬此刻的心中所想,只是將手又收緊了幾分,斷絕了寧琬拿回房契的可能性。
寧琬:“……”
呵呵,還真是俗話說的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蹬鼻子上臉!
“不知道就算了,你就當我沒說過。”
寧琬說著,也不和沈景澤客氣,手落在腰間的那只手上,便開始掙扎起來。
【宿主大大,冷靜!】
【哪怕男主快不行了,宿主大大也不是男主的對手啊。】
看著宿主大大那毫無傷害力的動作,小七的內心是有些擔憂的。
而被提醒后,寧琬的動作頓了一瞬,而沈景澤卻是趁機將人抱得更緊了一點。
“琬琬就不能多說兩句好話嗎?”,沈景澤輕笑兩聲,刻意地聲音帶著些許討好。
“不能,我讓你放過我的時候,也沒見你放過我。”
寧琬是懂舉一反三的,聽著沈景澤的話后,絲毫不客氣的回懟了一句。
若是忽略那緊緊的拽住衣角的手,這話大抵是有幾分氣勢的。
只可惜,緊張不已的寧琬抓錯了衣物,直接拽住了沈景澤那寬大的袖袍。
瞧著這一幕的沈景澤并沒有說出來,只是輕飄飄的回了一句:“確實不可能。”
【宿主大大,你貌似拽的是男主的袖袍。】
小七也想要閉嘴,裝眼瞎的。
可是眼看著宿主大大將那袖袍一點一點的往掌心里卷,小七不得不出聲提醒一下。
宛如一語驚醒夢中人一般,寧琬眼眸微低,便瞧見了手心之中不屬于自己身上的袍子。
寧琬手一松,剛要繼續說上兩句,卻突然又被沈景澤擒住了后頸。
一個輕吻落在她的唇上。
并沒有像之前一樣,霸道的侵占她的呼吸。
額頭相貼,沈景澤的呼吸重了幾分,而寧琬的手因為緊張也再次拉住了沈景澤的袖袍。
不知是過了多久,沈景澤突然的嘆了口氣。
“過幾日,我去和兩位師兄提親可好?”
沈景澤不想等寧琬主動了,抬起眼眸盯著寧琬的那張臉,用著商量的口吻說著。
手心之中的房契仿佛還有她的余溫,若是她只能邁出這一步,那剩下的步子交給他來走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寧琬的臉泛著紅,睫毛微微顫著。
就在沈景澤以為自己又會被拒絕的時候,寧琬輕輕點了一下頭。
沈景澤落在寧琬后頸處的手驀然僵住,而寧琬也在這時快速的下了床,只是并沒有與之前一般急于逃跑,而是不緊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抬眸,看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沈景澤,不由得輕笑一聲:“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說完,寧琬便往門外而去。
沈景澤難得的沒有攔她,只是坐在床邊,靜靜的瞧著寧琬離去的背影。
她真的…答應了?
他沒能想到寧琬這次真的會答應的這般干脆,竟是都忘記了拉住她,再多問一遍。
沈景澤深吸一口氣,稍稍穩住了心神。
偏偏這個時候,岑懷文不知是從哪里蹦了出來,看著床上僅剩下幾口氣的沈景澤,嘆了口氣:“真的值得?”
“值得。”
說著,沈景澤偏過頭,顯然是不想與岑懷文多說。
他可沒有忘記剛才寧琬將自己與岑懷文混為一談當壞人的場景。
岑懷文被沈景澤的這副態度給氣到了,可到底還記得自己來此的目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丟到了沈景澤的懷中。
“別說做兄弟的不幫你,真救命的,對付你這病秧子夠了。”
“你覺得值那便值吧,只是你別給我死洞房花燭夜了,我都嫌丟人。”
同樣是作為神明,岑懷文哪里看不出,沈景澤現在的那身傷只是靠著他那幾乎為零的靈力給壓制著。
沈景澤蹙眉,看向岑懷文,似乎想到了什么,剛要開口,便看見岑懷文一臉嫌棄的擺手。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一顆藥而已,頂多就關我六個月的禁閉,不會要我命的。”
“那藥你隨時都可以吃,若是你想要繼續裝可憐薄她的同情,也不是不可以。”
岑懷文看著那手指摩擦著瓷瓶表面的沈景澤,哪能猜不出他的心思。
“多謝。”
沈景澤看著那嫌棄之情溢于言表的岑懷文,難得的沒有其他心思,只是極其認真的道謝。
不怪岑懷文嫌棄沈景澤,畢竟找個心上人,將自己弄得這般狼狽的,神明里頭,沈景澤還是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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