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褚肆,手上正捧著一本老舊的醫書瞧著。
而那本泛黃的醫書之上赫然畫著一株藥草。
若是殷瑩瑩此時還在的話,就會發現,那書上的藥草正是她之前薅給沈景澤的那種。
褚肆瞧著瞧著,目光又落在那窗外。
這次下山,并不是簡單的陪師妹散心,也是去尋大師兄的,更是替沈景澤求藥。
褚壹,俗名黎晏清,黎家的長子,也是他與寧琬的大師兄,自幼習武,十歲之際,黎家突遭變故,雙親在戰場去世,十三歲便隨軍作戰,十五歲已是天下聞名,十七歲被封為大將軍。
十六時,當今皇帝出宮巡視民情時,意外遇刺。
當時的黎晏清以命相拼,突破重圍,立下大功,只是自己卻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太醫院的人守在黎晏清的府中,整整五日,卻還是沒能讓黎晏清醒來。
回到宮中,得知此事的皇帝,直接將國庫之中唯一一株他國進奉的神藥賞賜給了黎晏清。
而這神藥,則是大有來頭,用量僅僅只需要一些根莖和葉子,素有起死回生的名聲在外。
服藥之后的黎晏清,不過半日,便醒了過來。
三日過后,黎晏清便徹底恢復。
聽聞黎晏清在醒后的第一時間,便帶著那株藥往宮中趕去,想將藥歸還給皇帝,卻被皇帝一口拒絕。
黎晏清還算聽話,沒有和皇帝死杠,只是將那藥放回了黎家的家庫之中,責令府下中人都不可妄動。
褚肆想到第一次見黎晏清的時候,那也是他第一次得知自己還有一個大師兄。
消瘦的身子,卻蘊藏著強勁的力量。
哪怕手中只是拿著一根樹枝,卻并沒有影響到他的氣勢。
褚肆開始的時候并不懂,明明他也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眼底為何會有那般清晰明了的恨意。
直到后來,師傅拉著他和寧琬的手,說出了黎晏清的過往。
褚肆才明白,黎晏清為何會恨。
黎晏清在那神明殿中待著的時間并不算久,僅僅只有短暫的兩年。
如今,三人也已有十一年未見了。
想到師傅給的那封信,褚肆有些擔心,若是那藥早沒了,又或是黎晏清不念舊情又該如何?
褚肆的眉頭緊皺在一起,神色之間都透露著一股煩悶。
腦子也在這時不知不覺的便想到了那抹紅。
褚肆猛地搖了搖頭。
“四哥,該用晚膳了。”
還不等褚肆回過神,寧琬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聽到寧琬的話后,褚肆這才堪堪回神,再次抬眸望向窗外,這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
“就來了。”,褚肆應了一句,看了眼手中的醫書,微微輕嘆了一口氣,將書放在一旁后便走了出去。
而喊完褚肆的寧琬,轉身便又敲響了沈景澤的門。
得到的措辭與褚肆的別無二般,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屋里還傳出了幾聲輕咳聲。
褚肆和沈景澤的速度很快,寧琬并沒有等多少時間。
三人來到樓下之后,寧琬并沒有多想的便準備點些辣菜。
只是還不等寧琬開口,褚肆便快了寧琬一步。
“師妹還是少吃點辣吧,算算日子,也快了。”,褚肆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幾杯茶水出來,將其中一杯推到寧琬面前:
“師妹也不想到時候因為太疼,被扎上幾針吧?”
褚肆說這話的時候,十分的真誠,眼底的思慮之色不加掩蓋。
偏偏寧琬卻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總感覺那針已經扎在她的身上了。
“我覺得不辣。”
寧琬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杯中的熱茶,一邊還試圖掙扎一番,她是真的許久沒有說過帶辣椒的菜了。
褚肆抬眸,挑眉瞧著還要以身犯險的寧琬,以一種無聲的方式拒絕了寧琬加菜的請求。
加菜失敗的寧琬:果然,不掌握經濟權,想加菜都加不上……
一旁的沈景澤則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并沒有多嘴的打算。
小二上菜的速度還算快,不過一盞茶,菜便都端上了桌。
標準的四菜一湯。
三人再無過多的交談,用完餐后,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半夜。
躺在床上熟睡的寧琬感覺到了一股涼意,睡意朦朧之間微微扯了扯床尾的被子,將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里。
可明明不算冷的天,像是突然進了冰窟一樣,寧琬并沒有多想,動了內力,將寒氣驅散。
【宿主大大,醒醒,有人來了。】
同樣在休息中的小七,微微醒來,便看到了窗戶旁有一個人影,趕忙提醒著還準備繼續睡下去的宿主大大。
原本還有睡意的寧琬頓時清醒了一大半。
“小七,知道是誰嗎?”
寧琬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寄托希望于小七。
只是小七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關鍵時候掉鏈子了,猶豫了半瞬之后,弱弱的開口:
【宿主大大,小七暫時還不知道,只能確定是宿主大大不認識的人。】
得到答案后的寧琬:……誰會閑著無事,跑進別人的房里,只為單純的盯著對方睡覺啊!
就在寧琬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古老的拐賣犯時,那人出聲了。
“寧琬,你有什么未實現的愿望嗎?”
都已經準備好呼救的寧琬,大腦短路了一瞬。
又一個神明?
這年頭的神明都流行扎堆出現的?
而且都這么好心,一心奔著如何幫人不勞而獲?
岑懷文站在離在窗戶邊上,瞧著外面的夜色,“你不用擔心。”
“吾乃是天上的神明,路過此地,算出我們之間有些許的緣分。”
“我并沒有什么惡意,更不會傷害于你,你也不用為我付出任務的代價。”
寧琬縮了縮身子,將自己給藏在床角,手中摸出了放在枕頭下的匕首,雙手握著刀柄,警惕的開口:“不管你是誰,你最好立馬離開我的房間,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
問她愿望是什么,和要她命,并無任何區別。
寧琬現在的心情格外的糟糕。
任誰一覺沒睡醒,半夜三更遇到臟東西來索命,都不可能淡定的接受。
岑懷文眉頭微蹙,沒想到寧琬還真的會拒絕,不死心的又開口:
“吾真的是神明,你不是想要吃辣嗎?”
“你可以向吾許愿,得到一副健康的身體,如此你的師兄便不會阻止你了,你難道不心動嗎?”
寧琬:……呵呵,心動只有一次和零次,動了這一次,她也不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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