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一下便下三天,一直到第四天的清早,天才放晴。
陽光普照大地,殘留在房屋和樹上的雨水,淅淅瀝瀝的滴落著。
深淵的大殿之中,躺在床上裝死的殷瑩瑩眼睛微瞇,半點也不想動彈。
【宿主,該起床了。】
【系統之前提醒過你,藥草要親自交給男主,你偏偏不信,非要放在那門檻上。】
【結果還不等第二天便被連夜下的雨給沖走了。】
【別說是草了,就連草上的土都沒有留下一星半點,都被沖的干干凈凈。】
【這就算了,我讓你去重新送兩顆,你說這幾天都有雨,不方便去送藥,我也沒有強迫你吧?】
識海之中的系統急得上竄下跳的,語氣更是不好,仿佛是在和自己的仇人說話。
【現在天晴了,你又說你困?】
【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呢?】
“我說過了,等我睡醒。”
殷瑩瑩并不想理這只炸毛的系統,微微翻了身,再次閉了眼。
【你就這么困,都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了,怎么就沒把你給困死啊!】
【一天天的,就知道睡,你知道男主是什么身份嗎?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嗎?】
【這么好的翻盤機會,你說不要就不要,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拒絕的是什么?】
【是一個可以翻身的機會,一個可以帶著整個魔族翻身的機會!】
殷瑩瑩的系統已經被氣瘋了,氣鼓鼓的坐在了識海里,小嘴不停的叭啦,像是一個機關炮一樣,停都停不下來。
原本還有幾分困意的殷瑩瑩突兀的坐起身來。
眉眼帶笑,臉上全然沒有愧疚的情緒。
“你當初綁定我的時候,就應該要預料到今日這幕,如今你對我發火是幾個意思?”
“莫不是想喚醒我那僅剩不多的良知,幫你完成任務不成?”
翻身的機會?
若他們真的在乎,也就不會甘心在深淵之中待上這么久了。
殷瑩瑩嗤之一笑。
系統沉默了,瞧著自己的宿主,不在猶豫。
緊接著,殷瑩瑩便感覺到了心臟處的刺痛。
如同有針在上面扎一般,殷瑩瑩的手不自覺的撫在胸口處,手心之中也不斷有魔力溢出。
【沒有用的,宿主。】
【本次的懲罰時間是五分鐘,希望宿主能夠吸取教訓。】
系統的聲音帶著幾分嘲弄之意。
好言好語的勸說不聽,便也怪不得它了。
殷瑩瑩的額頭逐漸開始浮現冷汗,咬牙切齒的開口:“你停下,我配合你就是。”
好不容易才占了上風的系統怎么可能會如殷瑩瑩所愿。
用著冰冷的語調陳述道:【本次的懲罰時間還剩四分鐘,希望宿主能夠吸取教訓,積極配合系統完成任務。】
殷瑩瑩捂著心口,疼痛難忍:……
最好是別讓她逮著機會,不然她一定會讓它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是它能威脅的!
能聽到宿主心聲的系統并沒有將寧琬的這番話給放在心上。
等任務完成了,它就能擁有更多的能量,屆時,控制宿主是在簡單不過的事情。
……
另外一邊,宮殿之中。
寧琬一如既往的早起上香,卻在準備回去之際與褚尤碰面。
“早啊,師傅。”
寧琬瞧著好久沒有見著的師傅,眉毛微彎,眼眸帶笑的問好。
“隨我來吧。”
褚尤說著微微側身,等著寧琬。
寧琬并未細想,隨著褚尤往書房而去。
書房的擺設與尋常人家的并無不同。
褚尤坐在一旁的案桌之上,拿出一個棋盤,擺上之后,瞧著還愣在不遠處的寧琬:“過來吧。”
褚尤很多時候說話都是輕言細語的,讓人聽了,便能在極短的時間里靜下心來。
“師傅喊我來此,只是為了下棋?”
寧琬見褚尤招手并沒有多想,隨口問著,又往前走了幾步之后,在那案桌旁落坐。
褚尤只是抬眼,嘴角微微上揚,淡笑著將一旁的白子放在了寧琬的手旁。
“嗯,許久沒回琬琬一起下過棋了,想看看這些時日,琬琬的棋藝有沒有精進幾分。”
寧琬聽后也沒有懷疑,只是笑著開口道:“那師傅可別掉以輕心。”
褚尤微微頷首。
寧琬本以為褚尤叫她來真的只是為了下棋,可事實上還是她太年輕。
下到一半,寧琬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快贏的時候。
“你覺得那位沈公子怎么樣?”
“還行。”
一個突然開口,一個下意識的回復。
褚尤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已然不在那棋盤之上。
“那琬琬可對那位沈公子有……”
“絕無。”
還不等褚尤把話說完,寧琬便心領神會的給出了回答。
寧琬手指間夾著一粒白子,落在那黑白交錯的棋盤之上,帶著幾分打趣的笑意:
“師傅,你還是認真下棋吧。”
“沈公子有四哥照顧,不會有事的,師傅不用擔心的。”
褚尤看著棋盤上已顯輸勢的棋局,倒是格外的淡定,不緊不慢的又落下一子。
“琬琬,前幾日晚上去那大殿之中是所謂何事?”
寧琬望著瞬間被扭轉的局勢,手微微一僵,抬眸,倒不是因為自己快輸了,而是她自以為能瞞住眼前的人,結果卻事與愿違。
瞧著眼前知道些什么的褚尤:“師傅知道?”
褚尤沒有繼續瞞著,語氣并沒有多少變化:“知道。”
看著有事瞞著自己的寧琬,褚尤在心間嘆了口氣。
以往寧琬想要什么都是和他直接說,如今卻是偷偷的瞞著自己。
褚尤心不是鐵做的,自然是會有些感觸。
寧琬指尖捏著一顆白子,想了許久都沒有開口,也沒有想到那顆白棋要落在那個點上。
褚尤沒有在說話,寧琬也沒吱聲。
不知是過了多久,寧琬只覺得指尖的棋子捏的發燙。
棋子落回一旁的棋碗之中,發出清脆一響。
“是琬琬輸了。”
褚尤并沒有急著開口,只是靜靜的收著棋。
而寧琬也想不到自己要說些什么。
她現在最應該做的,許是離開這方案桌,認認真真的給褚尤認錯,認認真真的自我檢討,然后再三重申,以后再也不會晚上去了大殿之中。
可她的身子像是被強力膠水黏住一般,不僅邁不開腿,甚至連喉嚨都如同啞了一般,發不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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