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琬話落的那瞬,沈景澤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沈景澤沒有猶豫的上前,只是腳下的步子卻有些漂浮。
直到沈景澤走到身前之際,寧琬才真正意識到,沈景澤是真的對自己下了死手。
寧琬想著將樹枝拐杖交到沈景澤的手里,卻不想,沈景澤直接將手落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沈景澤的手并沒有什么溫度,落在腕間,給寧琬帶來的唯一感覺便是:涼。
只是這并不是他握住她手的理由。
寧琬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沈景澤便開了口。
“那便有勞寧姑娘了。”
寧琬的視線落在了手腕上的那只手上,只見那指骨之處還有一絲若隱若現的血跡。
拒絕的話到底是沒能說出來。
宮殿門口,褚肆蹲在門檻的位置,眉頭時皺時松。
他怎么就信了寧琬的鬼話,分明在意,還要誆騙他,說什么隨手搭救。
褚肆這一坐,便是直接坐了兩個時辰,一直到寧琬攙扶著沈景澤回來之際。
寧琬沒想到褚肆會在門口守著。
愣了原地,嘴巴微張,想著該怎么解釋,才會讓他們兩人此刻的出現顯得合理。
褚肆站起了身,撣了撣屁股后的灰塵,瞧著半天沒開口的寧琬,無奈的開口:
“知道你急,但你先別急。”
“你得讓他先有命活著啊!”
褚肆眼里滿是對寧琬做了某事般的不認可,緊接著,便拉住沈景澤的手臂,直往那客房走去。
金葉子啊金葉子。
寧琬望著自己空空蕩蕩的手,以及手腕處的一抹紅痕。
她哪里急了?
什么叫做知道她急啊?
知道褚肆又誤會了,寧琬趕忙便跟了上去。
沒成想,褚肆這次竟是沒有將人給接到客房,而是將其拉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將其中的偏院收拾了出來。
眼見著褚肆那小心翼翼護著的模樣,寧琬抬頭望了望天。
真是撞邪了,今天這太陽也沒有打西邊出來啊。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褚肆將病者帶回自己的院中醫治。
【宿主大大,男主給褚肆留了三十四片金葉子。】
寧琬:……嗯,是她格局小了。
褚肆的動作相當的快,不過一會兒便端出了給沈景澤備著的藥。
沈景澤望著黑乎乎的藥,并未多說,端起,放在嘴邊。
藥水剛好是可以入口的溫度。
不在多慮,沈景澤仰頭一口喝盡。
褚肆望著不見一滴藥水的碗,滿意的笑了笑,又將人扶進了房中。
半個小時之后。
屋外。
寧琬坐在一側盯著那空碗發著呆。
【宿主大大,男主不會那么容易死的。】
一只手在寧琬的眼前晃了一下,“放心,他不會那么容易死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喚回了寧琬飄散的思緒。
褚肆并沒有急著問,只是拿起一旁的醫書,開始看了起來。
大抵是過了半炷香的時間。
“四哥就沒什么想問的?”
寧琬瞧著氣淡神閑的褚肆,有些好奇,她這向來八卦的四哥怎么就不盤問她了。
褚肆的目光并沒有移開那本醫書,只是格外淡定的回了一句:“問什么?”
寧琬:?
還能問什么,自然是問她為什么會和沈景澤待在一起啊。
只是瞧著褚肆這番不在意的樣子,寧琬總感覺要是她解釋了,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師妹啊,以后可莫要胡鬧了。”
見寧琬沒有說話,褚肆將手中的醫書放了下來,悠悠開口道:
“就算你真的想要和你那心上人單獨相處,也不應該將他約出去。”
“他那身子哪里像是可以爬山的。”
“今日一番折騰,要不是有你四哥在,半夜他就得去閻王殿報道去了。”
褚肆說著,又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水。
寧琬有些錯愕的抬頭,想了又想,還是試探的開了口:“四哥,他是這般和你說的?”
“什么和我這般說的?”,褚肆聽到這話,又將茶杯放下,“你可別冤枉小景,他可是沒說你一句壞話,甚至還夸你來著。”
寧琬聽著褚肆維護著沈景澤的話,想了又想:“若是我說我上山是因為那山頭適合看夕陽,四哥會信嗎?”
褚肆聽著寧琬轉移話題的話,倒也沒有什么表示,反而還微蹙著眉頭,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只是褚肆思考的同時,目光不停的在寧琬和那扇門身上變換。
“我是說只有我,沒說和沈景澤一起。”。
看著褚肆過于直白的打量,寧琬哪里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趕忙又補充了一句。
“作為你的四哥,四哥當然是信你的。”
沉默片刻之后,褚肆再次開口。
只是這一次臉上卻沒有了番才的笑意,眼底只剩下認真:
“只是師妹,若是你對那小景有意,也不必藏著掖著。”
“你四哥和你的師傅絕對不是不開明的家長,不會拿著禮教的那套來束縛你。”
“所以師妹若是喜歡,大膽點去追便可,不必因為害怕被指責而耗費心神來尋這些借口,掩蓋自己真實的心意。”
褚肆知道,眼前的師妹在大是大非之上或許能分辨清楚,可偏偏在感情上,卻是一頭霧水。
只是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
有些事情,他不教,靠著這木魚腦袋,得要幾時才能將這其中道理研究透徹啊。
望著已經懵了神的寧琬,褚肆又下了一記重藥。
“可若是師妹正如自己所說的那般,對小景并無那般的心思,也當把話說清楚的為好。”
寧琬沒有想到,她的一番小小試探,得到的是褚肆一番推心置腹的話。
坐在椅子上的半邊身子往后微微縮了縮,低眸,手指捏著衣擺處:
“我沒騙四哥,我當真是去看夕陽的。只是剛爬上山頂,便看見他想要自尋短見,這才有了四哥看到的那幕。”
褚肆聽到這話,又瞧向了那道門,眉頭輕皺
那位公子瞧著不像是會自尋短見的。
可他亦知道,他的師妹不會誆騙于他。
褚肆望著情緒有些許低落的寧琬,站起身摸了摸小師妹的頭,輕笑道:
“別多想,四哥說了信你,便是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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