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琬到底是妥協了。
瞧著眼前在床上死活不愿醒來的沈景澤,想了想,她到底是選擇陪祂演戲。
寧琬并沒有猶豫,看了一眼沈景澤之后,便往外而去。
宮殿里的客房一般只會有信徒暫住兩天,并不會久待,自然是不會備這些傷藥。
寧琬打算去宮殿之中的藥房去取。
至于為何不在系統商城里買,原因只有一個:免費和收費,傻子都知道要怎么選。
再者,那人既是要裝,她自然不能用太好的藥去招待他。
畢竟若是好的太快了,對方怕是又要作妖。
她可不想平白的讓人欠自己好幾個救命之恩。
而床上躺著的沈景澤明顯也感覺到了寧琬的離去,轉瞬便睜開了眼。
望著眼前有幾分陌生的客房,沈景澤微微蹙眉。
不是她的。
沈景澤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也好,還不算太蠢。
望著空空蕩蕩的門口。
看來是去尋郎中了,要不……
沈景澤想著,手落在了肩上的那道傷口之上。
指腹落在布條之上,微微用力。
鮮艷的血色透過布條,染紅了沈景澤的指尖。
而去藥房拿藥的寧琬卻并不順利。
她才往外走了兩三步,便被擋住了去路。
抬眸便看見了臭著張臉,一襲灰袍的褚尤,寧琬有些心虛的視線一偏,落在了褚尤腳下那雙還沾了一些露水和泥土的鞋上。
緊接著又將視線移了回來。
許是長輩都會自帶一種威壓,作為小輩的寧琬此時完全沒有從褚尤旁邊溜走的膽子。
眼前的褚尤發絲有些凌亂,眼眶有些泛黑。
明明才四十歲年紀的人,這般一看,又平白的老了十來歲。
“聽小四說……你從后山背了一個男人回來?”
褚尤的聲音有些許啞意,不用多想,便能猜得出來,定然是昨晚并未歇息好。
褚尤,看守這座宮殿的負責人,也是收養寧琬,并將其撫養帶大的人。
而他口中的小四,則是褚肆,排行老四,因而得了這么一個小名。
平時最愛做的一件事情,便是去后山采藥。
他能看見那幕并將其告訴師傅,寧琬絲毫不意外。
在寧琬的心中,褚尤算得上是父親的存在。
可惜褚尤并不允許寧琬喊他父親,而是要求寧琬喚他師傅。
至于褚肆,就要看實際情況了,畢竟他可是一個告狀精來著,而且還是一個喜歡夸大事實的告狀精。
許是褚尤眼底的疲倦過于明顯,寧琬的思緒一瞬之間又被拉到了昨日的午后。
褚尤是被山下的村民叫走的。
前來請人的人說是遇到了一些怪力亂神的事情,想請她師傅下山處理一下。
這種事情,寧琬第一次聽,還是七歲的時候,當時自然是有好奇之心的,可軟磨硬泡了許久,褚尤就是不答應。
左右都是有理由來搪塞自己。
起初寧琬本來以為是她年齡太小的緣故,總想著會有機會下山去看。
后來,還是小七看不下去,尋了一個法子,給自己看了投屏,才算徹底的打消了她的好奇心。
知道褚尤不想讓自己知道,寧琬并沒有多問,只是望著眼前的褚尤,手指不自然捏住了自己的衣袖:
“師傅,是拖回來的,不是背的。”
“你別聽褚肆胡說。”
物證還在那房間里,寧琬自知定然是瞞不過自家師傅,便撿著實話回著,順帶還反駁了一番。
褚肆總喜歡這般,明明不是那樣的事,到了他的嘴里,再轉述出來,又像是真的一般。
“你今日怎么想著去后山了?”
褚尤瞧著眼前的寧琬。
看著那臟兮兮的衣擺,微微皺眉。
背在身后,藏在袖袍之中的手松了松,語氣并沒有緩和,反而是又接著問了下去。
往日不怎么愛動彈的人,如今卻又突然去后山救了一個人回來。
這巧合歸巧合,該問的還是得問。
寧琬倒是將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那套學的相當靈活。
有事之時,便喊四哥;無事之時,便是褚肆。
“去找四哥。”
“他之前給我配的藥沒了,我去尋他,他不在,我便去后山找他了。”
寧琬撒了一個小謊,直接將那告了自己狀的人給拉了出來,當了擋箭牌。
藥確實是已經沒了,可她并不喜歡喝藥。
只是若不喝,那小日子里又要疼上一番。
如此一想,苦一瞬,和疼上好些天,還是很好抉擇的。
褚尤點了點頭,又輕咳了一聲。
他倒是知道她的情況,可想到有小四在,也沒有多問。
“你可認識那人?”
問完之后,褚尤又自覺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這些年里,寧琬認識的人,他屈指可數。
若真的是認識的人,小四怕是也不會特意來和他說了。
寧琬心知對方的身份,可這身份卻并不是可以說出來的。
若是說了,依照著褚尤的脾性,怕是會直接將屋里那個躺在裝睡的,直接當成奸詐狡猾之徒,將其給丟出宮外。
她倒是無所謂,就是怕那“小家子氣”的神明會報復褚尤。
“不認識。”
寧琬如實的答道,語氣極其的認真的補充道:
“但看著并不像壞人。”也不像好人。
寧琬在心中默默的補充道。
褚尤望著眼前老實巴交的寧琬,只覺得腦袋隱隱作疼。
倒不是覺得寧琬做錯了什么,而是有些頭疼寧琬的心防。
看著不像壞人,實則一肚子壞水的人多如牛毛,哪里能以肉眼分辨得清。
“罷了,小四在藥房,短時間內不會去其他地方了,你去尋他便是。”
褚尤自知是問不出什么來,無奈的開口,又側了側身子,將走廊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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