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琬再次醒來之時,入眼的是冷色系的天花板。
偏過頭的那一瞬,寧琬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手術臺上。
身上的衣服換成了一件白裙,帶著不容忽視的消毒水味。
感受到胸前的繃帶之后,寧琬意識到自己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了。
為什么救她?
他不應該想著她死嗎?
寧琬掙扎的就要起身,可手腳都被束縛住的她,怎么可能能夠逃脫。
她偏過頭,看見了坐在一旁椅子上,冷著張臉,盯著她看的沈景靳,心跳亂了幾分。
“寧琬,你有心嗎?”
沈景靳好一會兒后,才開口。
瞧著將頭默默擺正,閉著眼,什么話都不想說的寧琬,沈景靳到底是沒能忍住。
椅子移動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的刺耳。
落在地上的腳步聲,也讓寧琬愈發的緊張。
可寧琬并沒有采取什么措施,只是緊閉的眼睛,睫毛微顫,等待著沈景靳遲來的報復。
她怎么可能會沒有心呢?
只是她太清楚沈景靳的手段,她怕死,但也怕痛苦的死。
見到沈景靳的那一瞬,她的骨頭縫里透著的痛意都在叫囂著:
殺了他!
快殺了他!
寧琬手指收緊,強迫自己閉上眼,腦子里的聲音才總算是小了幾分。
小七知道,是宿主大大體內的病毒又開始了。
準確來說,是那道命令又開始作妖了。
反派到底是反派,病毒即便被削弱了,沒能將宿主大大完全轉變成喪尸,卻讓宿主大大受控于人。
它到底是沒用的狠,連幫宿主大大壓制這股痛意都做不到。
只是眼瞧著,宿主大大用著最為樸素的方式,削弱那份疼意。
沈景靳最終是來到了床邊,微微彎腰,便看見寧琬虛脫一般的面色。
他并沒有多想,只將其歸咎在那道細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傷口之上。
“你難道就沒有什么想解釋的嗎?”
哪怕是騙他一句,是失手,不是故意的。
哪怕是一句謊言,說一句,又能如何。
她愿意說,他便愿意相信。
可她不愿意,她用著最冷漠的態度,宣告著他的自作多情。
甚至他回來后,她第一時間感到的并不是高興,而是想死。
她竟然妄想用最決絕的方式離開他。
半空中的小七再度嘆氣,宿主大大若是真的能說,怕早就開口了。
良久,沒有等到寧琬說話的沈景靳不再忍耐。
帶著怒氣的吻落了下去。
不知分寸,沒有節制的細吻,滿是破碎之感。
沈景靳紅了眼,寧琬卻沒那個膽子睜眼看。
只是躺在那張床上,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任由著沈景靳的欺負。
哪怕小七不能和自己的宿主大大取得聯系,卻半點沒有耽誤它被關進小黑屋里。
寧琬示弱的討好并沒有得到沈景靳的原諒,沈景靳并沒有停下,反而還吻上了寧琬的頸間。
恨意與愛意交織在一起,沈景靳不得其法。
背叛他的人,他往往都是百倍、千倍的還回去,如今到了寧琬這里,他狠不下心,牙齒咬住寧琬的細肉。
只是再重一點,肌膚被咬破的那一刻,他體內的病毒,便會讓寧琬知道,背叛他的下場。
可那白皙的脖頸處,除了多了那個牙印,連皮都沒有破。
寧琬急促的呼吸,口中的氧氣被沈景靳搶奪。
眼角處滑落的幾滴淚,讓沈景靳心生了更加過分的心思。
“沒關系的,琬琬。”
見寧琬不說話,沈景靳輕笑著開口。
沈景靳輕抬起頭,解開了寧琬被束縛住的右手,牽制著,強行的將其按壓在自己的胸口處。
“真的沒關系的,我也沒有心。”
沈景靳大抵是已經在瘋的邊緣了,看著終于舍得睜開眼的寧琬,沈景靳的眼中有幾分難得的惡意。
再次附身,吻落在了寧琬的眉眼處,如同戀人一般的呢喃在耳旁響起:
“瞧瞧,我們兩個多配啊。”
寧琬依舊沉默著,可覆在沈景靳胸膛處的手,卻是緊張都不知道該如何。
沈景靳早就收回了手,指尖留戀在她的臉上,另一只手卻是落在了寧琬的腰間。
“別閉眼,看著我。”
“顧思容就那般的好,值得你為此要了我的命?”
直白的要求,在看到寧琬又要閉眼的時候提了出來。
沈景靳再也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你為了他做的如今這個地步,他卻在基地里開著慶功宴,并不心疼你分毫。”
“寧琬,你睜眼看看我,看看我!”
寧琬輕咬著牙關,腦子里疼的厲害,眼眸處以為痛意,慢慢的蓄滿了淚水。
嘴巴微張,卻又說不出半句話來。
她真的好疼啊。
可阿景也好疼啊。
手心處直冒冷汗,寧琬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人,真的曾死在了她的手里。
那不顧旁人死活的命令再次襲來。
繼續教唆著寧琬,掏出沈景靳的晶核,徹底的殺了他。
滾燙的眼淚,碰觸到沈景靳的指尖。
沈景靳下意識的抬起了頭,望著抗拒至此的寧琬,到底是起身,往外走去。
房間落鎖的那一瞬,寧琬大口大口的開始喘氣。
仿佛一條瀕死的魚,總算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得到了生命之源。
小七剛從小黑屋出來,便看到了這一幕。
頓時更加的心疼,試圖強制將宿主大大剝離這個位面。
可幾番嘗試,卻都是以失敗告終。
電子音瞧著這一幕,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看著額頭直冒冷汗的宿主,體內運行的代碼卡了一瞬。
算了,怎么說也是它的宿主。
門外的沈景靳并沒有真正的離去,站在門口,眉頭微蹙,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落在門把上的手又收了回去。
她倒是慣會耍這些把戲讓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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