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有了小七的提醒,寧琬的目光從門口收了回來,落在石桌上那唯一的光圈里。
腳步聲越來越近。
只約半分鐘的樣子,沈景淵便走到了寧琬的門口。
此時的寧琬,整張臉都在暗處。
“你想出去?”
沈景淵還是走了進來,明知故問的開口。
寧琬連姿勢都沒有變,只是用盡量平靜的語氣,沒有半點隱瞞:“嗯。”
心中卻是:廢話,把你關塔里試試?
只想想到兩人之間實力的懸殊,寧琬不得不裝一下。
“你說過會送我回家的。”
寧琬說著又補充一句,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委屈,如同在指責沈景淵說話不算數一般。
沈景淵皺眉,手指尖又一次溢出靈力。
緊接著整個房間便亮了起來。
寧琬神色未變,心中卻是極其的緊張。
“外面并不安全。”
沈景淵并沒有要放寧琬出去的意思,只是找了個破綻百出的借口。
沈景淵搬出了他的理由,只是寧琬并不買賬。
外面不安全?
不信。
還能比關進塔里、失去自由、任務失敗可怕?
寧琬稍稍穩住心神,不斷地進行心理暗示,才勉強忍住了罵沈景淵的沖動。
嗯,沖動是魔鬼。
一時懟人一時爽,任務失敗火葬場。
想明白的寧琬,微微側著身子,好方便自己觀察沈景淵的神情,以此來確定他的態度。
只是才剛剛偏過頭,下一瞬便又轉了回去,再次開口:“我能保護好自己。”
寧琬本想與沈景淵對峙一番,但他今天的穿著看著屬實有幾分讓人心生膽怯。
小七望著面前與往常穿的一般無二的服裝,皺了皺眉,視線又上移了幾分,看向了沈景淵那雙眼眸。
下一刻,便縮回了角落,瞥了眼小腿發抖的宿主大大。
骨氣這種東西并不是什么誰都配擁有的,至少宿主大大和它就不配。
[宿主大大,我們也可以想其他辦法的,千萬別莽撞行事。]
小七用最快的速度說完這句話,再次隱退。
而寧琬的眉頭微皺:小七剛才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
原諒她太過于緊張,只聽到了那句宿主大大。
可現在分心問小七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不能。”
沈景淵的話,冷漠而無情,讓寧琬免不了的呼吸一滯。
她……不能?
她能不能自己還能不知道。
誆人也不是這么一個誆法吧。
“再等等,等……到時候會放你出去的。”
沈景淵望著瞳孔微微放大,明顯帶著些震驚的寧琬,想解釋,但還是及時停了下來。
他并沒有忘記眼前這人的身份,這也是他放心她在塔里待著的根本原因。
寧琬凝視著面前的沈景淵,眼眶慢慢的濕潤。
眼皮微微聳拉著,眼珠在眼眶中快速的轉悠一圈,讓那眼尾即將要滴落的淚珠再一次被轉入眼底之中,又眨了兩下:“可是,我怕黑。”
“沈景淵,我怕黑的,放我出去吧,我保證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的。”
寧琬的眼角已經起了血絲。
而此時的寧琬也已經從石椅上站了起來,一手撐在石桌之上,又一只手則是略顯無促的攥著衣袖口。
白皙的手指,已經泛紅。
寧琬:只要演得好,出塔下一秒。
而寧琬眼底的情緒卻是讓沈景淵沒了對視的膽量。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心就軟,然后將這妖放出去。
沈景淵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轉過身,可微微僵硬的姿態卻是將他的猶豫透露得十之八九。
可就當寧琬以為沈景淵會松口的時候,沈景淵卻再次的開了口:“這靈力可以讓這間房間一直亮著,你要是怕,可以一直待在這里。”
寧琬:同樣都是三十七度的嘴,他是怎么說出這么冰冷的話的?
難道是她哭的還不夠好看,還是說梨花帶雨的技能不好用了?
“可晚上我也要睡覺的。”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寧琬不出意外的再給沈景淵出難題。
她就不信,沒了沈景淵在塔里,這靈力還能像現代科技一樣手動開關。
沈景淵本想走的動作一頓,再次轉過身,看著低著頭的寧琬,舒展的眉頭再次皺在一起。
早有準備的掏出兩三個火折子,放在寧琬身旁的桌子上,又隨手往墻角一揮。
墻角似乎又什么東西掉了下來。
還不等寧琬看清楚,至少千百來根的蠟燭便出現在了眼前。
“那就用蠟燭吧。”沈景淵如同早有準備一般,直接斷了寧琬想借機出塔的念頭。
寧琬:源頭供貨都沒這么多吧。
不對,重點是她的過墻梯被沈景淵給搬走了啊!
寧琬的手尷尬到蜷縮在一起。
再次抬眸。
寧琬努力擠出眼淚:“可是這里好安靜,都沒人和我說話,我會無聊的,我總不能天天發呆吧。”
寧琬大著膽子,伸出那只原本攥著自己衣袖的手,一點一點的拉住沈景淵的袖子,將袖角牢牢的拽在手心之中。
沈景淵的眼神之中的猶豫又多了幾分。
躲在角落的塔妖,自然是聽到了寧琬的這番訴苦,卻只是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半點沒點生氣的意思。
它是妖,的確不算是人。
下一秒,沈景淵將寧琬的手從袖口處拉開。
緊接著,一股靈力包裹著寧琬。
還不等寧琬反應,沈景淵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下樓。
而隨著沈景淵的離去,原本空蕩蕩的房間里多出了許多物品。
其中,最為矚目的便是那整架整架的書。
寧琬:所以,除了出去,其他的都有求必應是吧?
那怎么就不知道給她送幾個人進來陪陪她?
寧琬被氣笑了。
眼底憂郁的情緒一掃而空。
眼睛的余光瞥到了一旁的石床上,不出意外的看到很厚的兩張被褥。
甚至還多了一個衣柜。
可是,她都被關起來了,哪里還有什么心思打扮。
就算打扮了,又給誰看?
望著那一排排花花綠綠的衣服,想到某種可能之后,寧琬直接就快步上前,將柜門狠狠地合上。
不符合時宜的,不要也罷!
而此時的塔妖也氣炸了。
它現在嚴重懷疑,沈景淵是不是故意往它身上砸的。
被成山的蠟燭壓在底下的塔妖,正努力的抽動著被壓得癟平的身體。
它隱約感知到這塔里多了很多東西,于是更加的賣力起來。
寧琬又一次的回到石床。
有了被褥之后,寧琬不得不承認,床確實是好睡了,但這并不影響她討厭沈景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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