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中的血液的粘稠感讓寧琬下意識的想往下咽,又感覺到一股惡寒,拿起旁邊的一個杯子,小心的將嘴里的鮮血過渡到杯子里。
又掏出一方帕子,沾了點桌上備好的茶水,準備將嘴角的血跡擦拭干凈。
可剛準備擦,寧琬便又一次沒控制住的咳嗽出聲。
而不可避免的又咳出了些許血來。
寧琬有點無奈的坐了下來。
說實話,疼是真的不疼,但總是咳也很難受啊。
而看著這一幕的小七,卻是無能為力,即使它能屏蔽掉痛覺,卻沒有辦法讓這具身體不受毒的影響。
小七正準備出聲安慰自己宿主幾句,房門外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沈景逸的手微微顫抖著,強裝鎮定的敲著門。
許久,里面總算是有了聲音。
可卻不是他愛聽的。
被刻意壓抑過的咳嗽,讓他的心亂了幾分。
另一只握住藥瓶的手緊了又緊。
“誰啊?”寧琬強打起精神,出聲。
“是我。”沈景逸盡量不帶情緒的回道。
“哦,那你回吧,我現在不想見你。”似乎聽到是沈景逸的聲音,寧琬直接下了逐客令。
“把門打開。”沈景逸沒有放棄,語氣冷了幾分,但面上卻又是擔憂之色。
寧琬看著桌上的杯子,又瞥了眼房門,再次拒絕了沈景逸:“不開。”
沈景逸望著面前緊閉的房門,其實,他也不是一定要等到寧琬開門才能進去。
“寧琬,乖……”
沈景逸只覺得自己很久沒有對寧琬說過這話了,竟是有些不習慣起來。
可寧琬只是自顧自的搖了搖頭,沒有管沈景逸都不能看見。
她不是小兔子,才不會因為一句乖,就去把門打開。
“你回房休息吧,我今天累了,不想見你。”寧琬看著一直站在門口的那道身影,最終還是開了口。
沈景逸:沒良心的,之前都讓他暖床的,明明他什么都沒干,怎么可能會累,分明是……
“可是你今天還沒吃藥啊?”沈景逸看了眼手上拿的藥瓶子,又望著面前這扇沒準備打開的門,仿佛是抓住了某些把柄一般。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
屋里可算是有了動靜。
寧琬先是將那杯裝了血的杯子放到床腳下,又再次照了照鏡子,確定無誤后才來到門前。
“你把藥給我就行了。”寧琬將門打開一條小縫,身子壓在門板上,只將手伸了出去。
沈景逸蹙著眉低眸看著寧琬的手指,又透過門縫看著躲在里面不愿將房門大開的寧琬:“血腥味?你受傷了?”
寧琬的手一僵,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沒受傷,是……那事來了……”
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說的像真的一樣。
又騙他,那事根本不是這個時間!
沈景逸看著眼前說謊精的手,將手放了上去。
寧琬還以為是沈景逸將藥丸給了自己,等了良久,也沒有等到藥丸落于掌心。
寧琬有些急了,再不結束,她就又要忍不住了。
她沒忍住的撓了撓沈景逸的掌心,試探道:“藥呢?”
話音剛落的一瞬,寧琬只覺得自己的手被牢牢的握緊,緊接著,毫無防備的看著房門被推開。
等沈景逸進房的時候,寧琬還是懵的。
沈景逸將寧琬的手掌攤開,將一顆早已準備好的藥丸放在了寧琬的手心之中。
“我想看著你吃下去。”沈景逸盯著手心之中的藥丸,又認真的看著寧琬,仿佛寧琬會趁他不注意將要甩了一樣。
寧琬已經習慣了,這幾日的藥都是沈景逸盯著她服下的。
她沒有半分猶豫的仰頭,將藥丸吞服下去。
“行了吧?”
將藥咽下之后,寧琬將手攤開給沈景逸一看,說著。
可沈景逸此時的目光全落在了寧琬的嘴角處。
騙子!
嘴角的血都還沒擦干凈。
沈景逸很慶幸,寧琬并沒有再第一時間掌燈,而是急于“毀尸滅跡”。
只是這細節真的是太不盡心了。
沈景逸不自覺的想伸出手,想幫寧琬擦掉那嘴角已經干了的血漬。
只是才剛抬手,寧琬卻突然的轉過身,往床邊走去,“我有些累了,你今天就回你自己的房間休息吧。”
可沈景逸哪里又是會乖乖聽話的主,幾步上前,便拉住了寧琬。
伸出手,擒住寧琬的雙頰,逼迫著寧琬上下頜分開。
“別咬了,會疼的。”
刻意的忍耐在這一刻破了功。
聽到聲音后,沈景逸只覺得自己的手指一麻,放了手。
寧琬咳紅了眼,甚至嘴角又溢出了些許血來。
等好不容易平緩過來,抬眸便見沈景逸的眼眶濕潤,泛著微紅。
寧琬:本來可以好好的度過假的,這下好了,要和她一起掰著手指等她死的日子了。
“我沒騙你。”沈景逸突然的說了一句。
語氣是認真的,神情是不容質疑的,話是直接明了的。
只是……
寧琬:嗯?這什么意思?
她也沒說他騙了她吧?
難不成是急著脫……
[宿主大大!]小七略顯無奈的打斷寧琬,[男主的意思應該是,他不知道那解藥不能救你。]
[他以為解藥能救宿主。]
[或許,宿主大大可以多往好處想想男主喲。]
小七突然有點心疼沈景逸了。
寧琬:她的錯,都怪她,是她不該中毒,是她不該吃了解藥還解不了毒。
小七:……嗯,被內涵了,還沒有理由反駁的那種。
它又看了看沈景逸,雖然知道沈景逸的目標并不是宿主大大,但是這話說出來,誰會信,怕是都只會說上一句:自食惡果。
小七嘆了口氣,望著面前的數據:分離才是常態,不長戀愛腦的宿主大大也挺不錯的。
“我信你。”寧琬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也極其認真的回道。
小七:算了,雖然心是硬的,但至少嘴是軟的啊。
沈景逸突然就將寧琬一把扯進懷里,緊緊的抱住:笑不出來,就別笑,笑得真難看!
一滴淚從沈景逸的眼角滴落,落在寧琬的發絲之上。
或許是應為那滴淚太輕,寧琬并沒有察覺到。
寧琬感知到一股很濃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情緒將自己緊緊的包裹。
似脆弱,又好似一種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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