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琬望著小菊的小表情,知道這丫頭的心思,沒有戳破她。
只是看了眼鏡子里被插滿珠花和發釵的寧琬,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小菊啊,戴這么多的東西,你家公主的頭是會累的。”
說著便從頭上拔下了兩三個精致的發釵,放在一旁。
小菊的手一僵,看著寧琬滿頭發飾,意識到后連忙又摘下幾個:“小菊不是故意的,好些日子沒替公主好生打扮了,沒控制住。”
寧琬嘴角微微上揚,還沒來得及說上小菊兩句,便只覺得喉嚨一腥,下一秒便咳出一口鮮血。
寧琬眉頭一皺,手下意識的往嘴角一擦,白皙的手指上便沾上了鮮血。
在看見血的那一刻,寧琬抬起頭,看了面前的小菊一眼,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話,便又咳了起來。
“咳咳——”
不斷有血從寧琬的嘴角流出,寧琬將手放在梳妝臺上撐著,背微微弓起,眼角微微泛著紅。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小菊的臉色一僵,手里的釵子掉落在地,面色驚慌的望著嘴角還帶著鮮血的寧琬,口齒艱難的閉合:“公主殿下……你別嚇小菊啊!”
“來人,來人啊,傳太醫!”
寧沐剛到門口便聽到了小菊的驚呼聲,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忙拔腿就往寧琬的房間跑去。
寧琬又咳了兩聲,嘴里的鮮血仿佛像不要錢一樣,控制不住的往外冒著。
原本紅潤的臉也在剎那間變得蒼白無比,整個人都沒了力氣一般癱軟在椅子上。
寧琬剛想告訴小菊自己不疼,讓她冷靜一點,便暈了過去。
見寧琬昏迷過去后,小菊更加的慌張起來,手慌亂的擦著寧琬的嘴角,看著手心里鮮紅的血液,又無助的望著門口。
不敢離開,又害怕外面的人聽不到自己的喊話。
等寧沐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一幕。
“阿姐?”
寧沐的瞳孔瞬間放大,看著在梳妝臺前咳血的寧琬,用最快的速度奔了過去,一把將寧琬抱了起來。
將寧琬抱進懷里的那一瞬,寧沐才發現自己的阿姐簡直是輕到可怕。
將寧琬安置在床上,又厲聲吩咐著手下的人去將太醫尋來。
寧沐這才注意到一旁已經失了神的小菊。
寧沐瞬間反應過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小菊,又看向了桌子,見上面沒有吃食,眉頭一皺,瞥向渾身發抖的小菊,冷聲問道:“阿姐今日可是吃了什么?”
不怪寧沐懷疑,畢竟之前的那封信可是小菊親自寫給他的,若寧琬真的出了什么事,一直跟在寧琬身邊的小菊自然是嫌疑最大的。
寧沐的質問讓小菊回過神來,只是小菊此時并沒有意識到寧沐已經懷疑起了自己,而是一個勁的磕著頭:
“回稟皇上,今日公主還未進食,奴婢聽說皇上下朝后會來看望公主,便幫公主梳妝打扮,不知怎么就……”
小菊的聲音幾度哽咽,甚至說著說著便又磕起頭來,語氣中甚至帶著濃濃的愧疚之意。
“朕問你,可是你下的毒?”
寧沐也是慌了神,竟是直接問出了口。
見小菊驚訝的抬頭,寧沐繼續猜測道:“你之前寫的那封信,你覺得面前的公主不是是一個野鬼,所以便心生猜忌,甚至是起了殺心?”
寧沐說著聲音眼神之中帶著無形的威壓,時刻關注著小菊的面部表情變化,只要小菊有一丁點的不對勁,寧沐就會讓人將其拉下去處死。
可小菊并沒有,反而堅毅的抬起頭,與寧沐對視著:“皇上,不是的,公主就是公主,不管變成什么樣子,都是小菊的公主,小菊永遠不可能做背信棄主之事。”
“那封信是公主的主意,公主不想讓自己成為皇上的牽絆,才故意讓小菊將那封質疑其身份的信送出去……”
小菊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緣由都解釋給寧沐聽,甚至連寧琬住寺廟和冷宮之事都沒有放過。
說完,又繼續在地上磕起頭來,“皇上,小菊以性命擔保,小菊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言,請皇上千萬不要因為那封信和公主生了嫌隙。”
而寧沐看著頭磕破了的小菊,又看著還在床上昏迷過去的寧琬,心里對小菊的疑惑依舊沒有完全的消散。
“你給朕仔細想想,這幾日,阿姐可有不對勁的地方?”
想到昨天晚上,好好的一個人,今天就只能躺在床上,寧沐的心情說不上好。
聽到寧沐這么問,小菊也仔細的想了起來,只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寧琬有不對勁的地方。
終于,小菊驚呼一聲,“公主這幾日有些嗜睡……”
與此同時,太醫也趕了過來。
“快,快看看公主怎么樣了?”
見李太醫來后,寧沐趕忙將位置讓了出來。
而李太醫則是動作迅速的開始為寧琬把脈。
屋子里的人都緊張兮兮的盯著。
一盞茶的時間,李太醫的表情是變了又變,眉頭也越鎖越緊。
李太醫的手微微一抬,不可置信的望著昏迷之中的寧琬,又再次放下了手,緊張的把著脈。
又是一盞茶的時間后,李太醫動作僵硬的望向寧沐的放向。
寧沐看著李太醫的動作,心里明白了什么,只是還是有些不死心的開口道:“看著朕,朕的臉上是有醫書嗎?”
寧沐的話讓李太醫渾身一僵,嘴巴張了又張,不知如何開口。
看著面前李太醫為難的表情,小菊明顯是比較著急,甚至都沒有從地上起來,而是直接就爬了過去,拽著李太醫的衣尾:
“李太醫,公主殿下怎么樣了?”小菊緊張的開口問著,眼神卻是一直落在寧琬的身上,等著李太醫的答案。
一旁的寧沐也是盯著李太醫不放,等著聽李太醫的說辭。
但此時的李太醫怎么敢說出實情,有些心虛的躲避著兩人的視線:“臣醫術不精……”
李太醫說著便小心翼翼的瞥向寧沐的放向看去,“實在不敢妄下定論。”
李太醫將剩下未說完的話說了出來,又連忙跪地,壓下了頭,不敢再看寧沐。
聽了李太醫的話后,寧沐直接冷呵一聲,“讓他們過來,太醫院莫非就是養了一些酒囊飯袋,連一個病都看不好了?”
寧沐袖袍下的手卻早已是牢牢握成一拳,青筋浮現,緊張得不行。
李太醫也意識到什么,連忙退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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