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南北亂世我種田 > 第064章 野人嶺絕境
  “巫神正使!”,大當家終于動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安靖:“怎么可能?你是華族人!”

  “說不定我是冒充的呢,說不定我干掉了一個巫神正使,然后得到了他的令牌。”

  “不,不可能!巫神正使面目可知,你能唬住一部戰兵還有可能,欺騙如此多部族的戰兵首領,還有巫神軍,影神軍,這不可能!呵呵呵呵……”,說到這里大當家笑了起來:“想不到啊想不到,堅持了這么多年,甚至搞得巫族分裂,他們居然會為了你破了規矩!我很好奇,你身上究竟有何神奇之處?!”

  “別好奇了,我就是個普通人,倒是你啊,你是誰?我已經表明了我的身份,但你還在這里跟我呵呵呵,這樣是不是不厚道?”

  “哈,有意思!”,大當家眼神一凝,猛吸一口氣,渾身虬結的肌肉暴起,捆綁他的繩索居然在頃刻間崩斷!

  臥槽!安靖大驚失色,叫道:“你不要亂來啊!”

  與此同時,隱藏在暗處的影神軍也紛紛現身,將安靖護在了當中。

  “不用緊張!”,大當家掙開繩索后并沒有過多的動作,只是從懷里也掏出了一塊令牌擺在了桌子上:“你不是讓我表明身份嗎,你自己看吧。”

  安靖看了看桌上的令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大當家的這塊令牌跟自己的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巫神之眼的下方多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土祖之印!你究竟是什么人?”,一名影神軍突然開口問道,把安靖都嚇了一跳,安靖還真從來沒聽過任何一名影神軍開口說話。

  “你不是已經認出來了嗎?還問我是什么人,你確定要我講清楚嗎?”,大當家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名開口問話的影神軍問道,同時也將令牌收了起來:“不用那么緊張,放心吧,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會動你們的人的,要動早就動了,不是嗎?”

  那名影神軍聽了這話稍稍猶豫了一下,接著收起了兵器,沖著大當家行了一禮,然后一揮手,滿屋子影神軍頃刻間消失得一干二凈。

  尼瑪,這是什么鬼?

  安靖有些凌亂了,不過倒也不是特別害怕,影神軍如果不能確定自己的安全肯定也不會離開,只是一時間不明白為什么他們要離開。

  土祖之印,這是影神軍叫出的名字,結合以前知道的信息不難猜出其中的含義,既然有南方火祖,那現在多出來一個土祖也不奇怪。想通了這一層后,安靖看了大當家一眼,緩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看來你聽說過我們,看樣子巫神殿是真把你當做自己人了。”

  “并非如此”,安靖擺了擺手:“從來沒有人跟我說起過你們的情況,我只不過是零零碎碎的知道了一些關于你們的信息而已。”

  “這已經很不錯了,巫神殿向來把我們的信息封鎖得甚為嚴密,你能接觸到關于我們的信息,說明你已經接近他們的核心了。”

  “可能吧,能不能介紹一下你們的情況?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歉,不能,沒有土祖的首肯我什么都不能說。”

  “哦,那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說說,你在這里建立西河寨有何目的?我時間很緊,揀緊要的說,這些能說的吧?”

  “我覺得能說!”,大當家的神色開始嚴肅起來,將兩只手放到桌面上握在了一起:“我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喜歡龜縮在大山里,我們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恢復百越往日的榮光,我們在這里建立營寨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走出大山。”

  “這座寨子我已經經營了兩年了,兩年前,中原大亂,各地豪強紛紛建立塢堡對抗北方強敵,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于是征得了土祖同意后便走出大山,建立了這座西河寨。寨中的人都是我收納的流民,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我怎么聽說這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在到處燒殺搶掠?”

  “你錯了,燒殺搶掠的不是我的人,他們只是聚集在一起自保而已,充其量只會搶劫一些豪強大族的商隊,對于普通百姓我們秋毫無犯,普通百姓也炸不出什么油水來,更不會隨意殺人,真正濫殺無辜的就是你們抓到的安貴海那一幫人,他們并不是我們的人。”

  “那他們是什么人?”

  “一年前,有自稱是西陽王司馬羕的下屬來找我們合作,我答應了,于是他們便安排了人過來,我讓來人做了三當家,僅此而已,他們的行動我們從來不參與。”

  “為什么要與這樣的人合作?”

  “呵呵,看你這個樣子,不像是在山里面呆傻了的那些人啊,怎么會問出如此幼稚的問題?”,大當家的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西河寨所處之地一片混亂,各種勢力犬牙交錯,周圍更是塢堡無數,每一家都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南有晉廷,北有匈奴,我如果什么人都去得罪,又怎可能在這里站住腳?如果我背后沒有頂級豪族撐腰,我又如何敢去劫掠那些豪門大族的商隊而不怕遭到他們的報復?如果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腳,我又該如何在這里生存?”

  安靖無言以對,大當家說的很有道理,在亂世中,一個勢力的首領很多時候是無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標準行事的,他們會被裹挾著做出許多違心的事來,否則就會承受難以想象的代價,也正因為如此,像李矩這樣堅守原則,恪守底線的人才會顯得越發光芒萬丈。

  “那個李將軍的親衛又是怎么回事?”

  “他沖出包圍身負重傷,二當家救了他,我收留了他,就這么簡單。李將軍這兩年轉戰江北,阻擋漢廷大軍,清掃各地流寇盜匪,收留無家可歸的百姓,我很佩服他,所以能幫就幫一把,僅此而已。其他關于李將軍的事,你應該去問那名親衛。”

  安靖點了點頭:“你覺得安貴海應該怎么處理?”

  “隨你怎么處理,我跟他沒有任何交情可言。不過奉勸你一句,最好把他殺掉,不要留下任何證據,我肯定他們背后的勢力很大,無論他們背后的人是不是西陽王司馬羕,最好也不要得罪,一定要得罪也不是不行,不要留下證據即可,否則后患無窮,死于此等紛亂之地,要查清楚是誰下的手,談何容易。”

  “明白了,謝謝!我可以放了你和你手下所有人,但不是現在,必須等我們完成自己的任務后才可以。”

  “不必了!”,大當家擺了擺手:“我很快就離開,至于其他人,都交給你處理了,西河寨中的都是成年男子,他們的家眷都被安排在西邊五十里處的一座山谷中,我都告訴你了,隨你怎么處理。”

  “你不管他們了?”

  “我想管他們,可現在已經沒法管他們了,這都是拜你所賜啊!”,大當家嘿嘿一笑:“你們把安貴海那幫人都給殺光了,他們背后的人一旦追究起來,這座西河寨無論如何也是保不住的,既然西河寨保不住了,我又怎么去養活這么多人?

  所以啊,一切因你而起,那么麻煩自然也是交給你處理。對了,糧倉里還有些糧食,寨子西北角還埋著一些財物,都一并也送你了。

  祝你好運!我走了,再會!”

  大當家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邁開大步就向外走去。

  “喂,等一下,我叫安靖,你叫什么名字?”

  “祖神使,公良錯!”,大當家說完,大笑著大步離去,豪放得一塌糊涂。

  我擦~這特么就搞笑了!

  安靖很無語,費了這么半天勁,結果給自己找了這么一個大麻煩!不過也有好的一方面,占領了這西河寨,至少在平原上多了一個據點,而且現在可以確定西河寨輻射的范圍內暫時還是安全的,這就為營救李矩以及安全回撤提供了些許保障。

  原本西河寨的人現在還剩下了一千多,加上這些人的家眷估計又是四五千人,這些人還真不好處理,但留在這里肯定是不行的。

  就在這時,謝敦帶著那名李矩的親衛過來了,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個精瘦的中年人。

  “小靖小靖,李將軍情況危急,你得盡快拿個主意!”,謝敦氣喘吁吁的,顯然來得很急。安靖看那親衛狀態不是很好,連忙讓他們坐下再說。

  “這位是李將軍的親衛郭達,這位是這西河寨二當家馬化云,他們有重要軍情稟報!”,謝敦口干舌燥,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水,只能暫時忍著了。

  郭達,馬化云,都是好名字!

  “刺史大人,小人郭達,李炬將軍的親衛,平陽郭家村人,與郭誦將軍是表親。”

  安靖點了點頭,郭誦他知道。他是李矩的外甥,也是李矩麾下最重要的謀士:“李將軍現在是什么情況,能不能跟我詳細說說?”

  “很危險,我們就快要撐不住了!”,郭達的話語中透著焦急:“三個月前,李將軍帶著我們前往洛陽附近刺探敵情,不幸在半途撞上了石勒的大軍。首戰失利后我們向西退卻,眼看著就要擺脫石勒的追擊,可是又遇上了數千流亡的百姓。李將軍不忍棄他們不顧,于是帶上了他們,石勒的大軍跟著便攆了上來。

  李將軍帶著大家邊戰邊退,石勒那邊對我們只追不打,就是遠遠的吊在我們身后把我們往南方驅趕。進入荊州地區后,我們因為道路不熟誤入野牛坡,直到進入了野人嶺才發現前方已是絕路。

  無奈之下李將軍只能在野人嶺下設立營寨,據險死守,同時派人突出重圍向朝廷求援。三個月下來,我們已經派了十多批死士突圍送信,可至今為止猶如石沉大海,既看不到援軍的也收不到回信。

  數月下來,我們的糧草早已耗盡,軍士每天只能分到一兩糧食,百姓則只能靠啃食草根樹皮過活。

  四天前,我帶著十名兄弟再次突圍求援,歷盡艱險沖出來后大家就被打散了,我也是身負重傷,好在二當家路過附近把我救到這這里,情況就是這樣了。”

  “這是典型的圍點打援啊,要不然哪那么容易沖出來…不過石勒的愿望恐怕是難以實現了,這點是圍住了,援還不知道在哪里……”,安靖心中黯然。

  李矩的求援信應該早就已經送到建康了,要不然他們被困的消息也不可能出現在軍報上,可這么長時間過去了,根本就沒有任何援軍的消息,可見晉廷已經糜爛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地步!這一點相信這些李矩心中也是清楚的,可以想象他有多么失望甚至絕望。

  不過現在想這些沒用,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李矩他們救出來,否則一旦石勒失去了耐心,李矩他們必然大難臨頭。

  “你詳細說一說野人嶺具體的地形。”

  “野人嶺是一座四百多丈高的山峰,主體占地十來里的樣子,西面是懸崖峭壁,懸崖下方是柏臨河;其余三面全是陡坡,南北兩面的陡坡坡度很大,荊棘密布,人馬都難以通行;東坡相對平緩,我們就是從東坡進入野人嶺的,我們建立的寨墻也是堵住了東坡路口。石勒雖然勢大,但想要攻上野人嶺也不是容易的事,我們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石勒那邊有多少人馬?大約是什么布置?”

  “石勒一方大約三萬人,領兵者是大將桃豹,他們已經將整個野人嶺團團圍住,并且建立了寨墻,看樣子是想把我們困死。”

  “西邊呢,西邊他們有沒有派人駐守?”

  “這個我們不知,野人嶺西邊是懸崖峭壁,李將軍早就派人勘察過了,那里距離崖底至少有四百多丈,崖面光滑如鏡,根本無法攀登。

  我們也嘗試過編造繩索直達崖底,可懸崖實在是太高了,繩索自身都不堪其負,還沒有放到崖底就自行斷裂了,從那以后我們便再沒有關注過西面的懸崖,想來桃豹他們也不會在西面投入太多兵力。”

  呼!~

  安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這情況聽上去當真是相當不妙,想要用自己帶著這點人去沖擊桃豹的防線,為李矩打開一個缺口顯然是不現實的,就算缺口打開了,李矩他們也不一定能沖得出來,即使是萬幸之下沖出來了,也不可能躲過敵人的追擊,別忘了,他們還帶著幾千百姓!

  安靖隱隱有個感覺,那西面的懸崖有可能才是唯一的生路,但具體什么情況,還要去看過才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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