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老道喃喃自語。
其實,在他來到冀州之時,一路上便已經看到了冀州的不同。
尤其是與其他的州郡比起來,更是天差地別。
這其中或許有冀州本就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富庶之地的原因,但是在這樣的亂世之中,能有這般局面已經十分難得了。
于是,他去見了許霄,就想去看看這個他卦象之外的人,是不是一個真正仁義之人。
可是他卻是有些失望了。
許霄與他想的不一樣,那是一個深不可測,難以估量的人。
即便是他也根本看不清楚深淺。
而這樣的人絕對不會簡單,也不會是他心中的仁義之人。
只是如今,他見到農夫也這么說,心里卻是有些懷疑了。
許云逸是個怎樣的人真的重要么?
許云逸或許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仁義之人,可是在做的卻是當初的張角都未做成的事情!
當初的張角心懷天下,做出來的事情卻是讓蒼生都受苦受累,受盡天下人的唾棄。
相比之下,許云逸與張角孰優孰劣呢?
“老神仙,你為何會問此事啊?”
一旁的農夫開口問道。
老道收回了思緒,道:“沒什么,老道只是想簡單了解一下罷了。”
……
另一邊,在呂布傳令在冀州之內大肆搜尋之后,也找到了一些老道人,可是在許霄看過了之后,卻沒有一個是他想要找的人,只好再全部放走。
呂布又仔細搜尋,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那個老道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完全消失不見了。
過了大約一個月的時間,許霄見尋找老道無望,也暫時性地放棄了此事。
只是,他沒想到就在他以為那個老道不會再出現的時候,忽然卻有一日在睡夢之中,許霄又來到了府上的花園,也見到了那個他找了許久,都沒有再找到的人。
只是這一次,許霄卻只是淡淡地看著老道,不僅不意外,甚至還有一些有恃無恐。
而在修養了一個月之后,老道的狀況明顯好了許多,與許霄第一次見到他時一般無二。
那一雙曾經淌過鮮血,暫時性失去光明的眼睛也恢復如常。
“你似乎并不意外。”
老道看著許霄平靜地道。
許霄微微一笑,“道長不也沒有再問我究竟是何人么?”
之前老道來尋他,說要算透他的一切。
最終卻是狼狽而走。
當時他就知道,老道一定會再回來找他。
因為老道的目的并沒有達成。
他之所以去找老道,也是在告訴老道,他許霄在找他罷了。
如老道那樣的人,若是真的一心想藏起來,便是再多人,也很難找得到的。
這一次見面,許霄已經謀劃許久了,他當然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你知道老道會再來?”
老道又問道。
許霄饒有興致地看著老道:“這世上當真無人逃得過道長的掐指一算?”
從見面起,他們二人一共說了四句話。
可是這四句話全部都是各說各的,毫不沾邊。
“有趣!”
老道笑了笑,“許云逸,你果真不俗。”
“百年以來,老道見過那么多的天之驕子,頭角崢嶸之輩,可是他們都比不上你。”
“道長過獎了。”
許霄不喜不悲。
老道負手在身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道:“許云逸,老道對你并沒有惡意,你放心。”
“近些年來,老道四處游歷,在大漢十三州之中,你的冀州最有生氣,著實令人眼前一亮。”
“這當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同時又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之事,因為在老道之前的卦象之中,原本不該是如此,甚至連你許云逸這個人都是不該存在的。”
“可是,你卻出現了,還徹底改變了天下的形勢,對天下來說,這究竟是福,還是禍,老道不敢確定。”
“所以,老夫問你究竟是何人。”
許霄神情淡然,波瀾不驚,心里卻在不斷地盤算著。
之前,他還在想為何這個老道士會找上他。
原來是這樣。
他的出現徹底改變了漢末、三國時期歷史的發展走向,與原本的天下運勢不符,這才有了現在的一系列事情。
那老道又想怎樣呢?
“我記得,道長上次為我卜了一卦,不知道道長上次算出了什么?”
許霄問道。
老道搖了搖頭,道:“說來可笑,老道什么都沒有算出來,反而受到反噬,險些將自己給折進去。”
“你的命數不可占卜,不可預測,否則老道會死!”
“不過這個并不重要。”
許霄的心里松了一口氣。
所謂的占卜之術,玄而又玄,他還真的有些擔心老道看出點什么來。
雖然說他已經做了一些準備,就算是有什么意外,他也可以應對。
但能少一事終究是好的。
“那不知道道長以為什么才是重要的呢?”
老道笑道:“重要的是你許云逸能對天下造成什么影響,會為天下帶來什么。”
“這些天,我聽人說起你時滿滿的全都是敬佩與仰慕,若無你便沒有如今的冀州。”
“你能得到百姓如此擁戴,能給冀州帶來如此大的改變,你究竟是誰,又該不該出現,也就無所謂了吧。”
許霄看著老道。
人在面對未知之事的時候,總是會將事情望最壞的方向去做打算,越是聰明的人卻是如此。
這樣一來,不論發生什么情況都能做出最好的應對。
許霄自然也是這么計劃的。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老道到了最后卻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老道看向許霄的目光之中充滿著期許,“老道期待你能結束這個亂世,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望你能始終如一,這個天下終究會因你而改變。”
“老道聽聞,你有一友身染重病,無藥可醫,正巧老道在醫術上有些研究,便助你一臂之力,也算為之前唐突拜訪賠罪。”
說完,老道的身體一點點虛化,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而在他離開的空地上,卻是多了一個紅棕色的小瓶子。
許霄拿起小瓶子,眼睛還盯著老道離開的方向。
他開口問道:“道長可否告知道號?”
半空之中傳來老道的聲音,“老道自號烏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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