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民俗從湘西血神開始 > 040、眉心之眼
  源源不斷的記憶從眼前之人的腦海之中抽了出來,林峰面色肅然,感覺到了眼前之人心中的不安。

  他說的沒錯,他的確是被當做了禮物,送給了林峰。

  塤言玉送給林峰的禮物是眼前這個叫做“鳥”人的記憶。

  他也明白了游戲的意思。

  他需要錨定一段歷史。

  一段一定要成功的歷史,上一次他錨定了湘西深山處,升仙寨的最終歷史,無數人力物力鎮壓的升仙寨,在他的眼神之下,落下帷幕。

  成為了既定事實。

  這一次,游戲怕是想要他錨定承天觀的最后歷史。

  將承天觀送入歷史的塵埃之中。

  也是一個“蓋棺定論”。

  塤老師給他留下來了一個大禮包,也還是針對承天觀,其實就是西夏國的事情。

  塤言玉和謝家人,還有這個神秘的“鳥”,都是在尋找“承天觀”。

  蒙元王朝毀滅掉了西夏王朝,毀滅的十分徹底,西夏國雖然對于三教,也有尊崇,但是在兵鋒之下,也消失于黃沙之中。

  冰封黃河上的一戰,工匠被帶走,書籍被焚燒,大量人口并入當時的蒙古王朝。

  關于西夏的歷史,在一大段時間之內,都是縹緲又虛無。

  西夏的確存在,但是很多文字資料,都消失在了歷史的塵埃之中。

  后來,一群冒險家進入西北,將一些沉在了風沙之中的資料都帶了出來。

  西夏文明,落入了人的眼神之中。

  同樣出現的,還有被掩埋起來的殘渣。

  他們從歷史之中,被挖了出來,連泥帶土,現在繼續有人將它們重新埋回去。

  首先想要探查這件事情的不是林峰,是塤言玉和謝家人,八梁三支里面,存活到現在,并且人數不少的,只有謝家。

  塤老師找到了謝家,不需要怎么說服,謝家人就跟著他一起來尋找西夏的遺址。

  還是“鳥”的記憶。

  “我們要找的,就是位于洞窟之外的地獄變。

  根據那些書上記載,李元昊不是曾經在黃河里面沉入了很多反對自己的貴族么?

  有人說,那是一種對于黃河之中存在的祭祀,不過不是河伯,李元昊不相信河伯那一套,他相信的是自己部落的原始宗教,后來的三教,他也尊崇過。

  不過是不是為了維護統治的需求,就不知道了。”

  還是在一片黃沙漫天的時節,幾個人蹲坐在一邊,那個“年輕人”將自己的人皮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來了一張相當平凡的臉。

  這一張大眾臉,平凡到了他穿著一件平常的衣服,在超市里面會被當做揀貨員。

  今天看一眼,明天見面就是“哎,你誰啊”。

  他穿著一件T恤衫。

  這樣的天氣,應該還有些冷的。

  可他似乎毫無所覺。

  其余人看著他胳膊上的“鳥”,是一只“朱雀”,十分的忌憚,這個“朱雀”,渾身上下,遍布火焰,極其傳神。

  更重要的是他的態度。

  他的態度隱隱約約帶著一種傲慢。

  謝家人也不是傻子,他們都能察覺到這只“鳥”的傲慢,所以他們也不想要搭理這一只“鳥”。

  “鳥”和塤老師坐在一起。

  看著正在工作的那些人,不知道為什么,“鳥”心里有些不安。

  塤老師還在那邊抽煙。

  他像是無窮無盡的煙囪。

  身邊永遠都是迷霧。

  就算是“鳥”,也看不出來這個考古學家到底是在做什么,他坐在了塤老師身邊,塤老師隨口說道:“快要找到地獄變的經變畫洞窟了,要是找到那里,你是不是就找到了最后一塊拼圖?

  就要完成西夏古老的儀式了?

  朝著古神而行的機會?

  八梁三支里面,只有三支是最神秘的,我聽說,八梁之中,大多都是各種原因,從王朝之中得到了一些好處的人。

  其中一些人的祖先,在歷史之中,甚至赫赫有名。

  就算如此,他們也死了不少,但是對于你們三支,說實話,就算是謝家人和蛇通婚,謝家也不知道多少蛇家的事情。

  你們這三家,都有些手藝在身上。

  我去過謝家人的祠堂,見到過謝家人的寶藏,蛇在他們那里,留下來了五斗米教和后來漢朝尸解仙的秘典,同時我還見到了一些不應該存在的典籍。

  蛇的身份曾經很高,甚至有可能是道教在某一個時代的分支。

  那么蛇如此,鳥和方相就更有可能了。

  方相,驅除瘟疫的神,按照道理,應該是儺戲,巫師,上古巫鬼。

  那你們鳥是什么?你們三支找的東西,和八梁不一樣,八梁是為了欲望,你們是為了什么?

  和我一樣,是為了科研?”

  “鳥”的表情沒有變化:“塤言玉,你什么意思?”

  塤老師笑得很曖昧:“我哪里有什么意思。

  我就是好奇而已,好奇你們這些人是什么情況。

  既然你不愿意提起來這件事情,那我們換一個說法好么?

  是這樣,你知道什么是自由嗎?”

  他忽然轉頭盯著“鳥”,一眨不眨的看。

  他的眼神好像是刀。

  直勾勾的刺入人心。

  就算是“鳥”,此刻神色也極其的不自然。

  他忘記了自己想要說的主題,重復:“什么是真正的自由?”

  塤老師說道:“嗯,對,什么是真正的自由?

  你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自由,但是我知道,人想要自由,就要有說不的權力,要是人坐在桌子上,連說‘不’的權力都沒有,那還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啊,不要想東想西,你想要的東西就要自己去爭取,只有你強大到了拳頭比誰都大的時候,你才能和別人坐在桌子旁邊談話。

  哪怕我們自私一點,我要自由,我不在意別人的自由,我就要有資格來叫別人不自由。

  什么都在一念之間,你才有選擇的資格,你說對嗎?阿峰。”

  他通過了“鳥”的記憶,跨過時間和林峰對話。

  林峰聞言,就感覺自己背后觸電,一陣涼意從自己的后背,走大龍,到了后腦勺。

  毛發都豎了起來。

  塤老師莫名的做了幾個手勢。

  第一個手勢是從自己眉心往下劃拉了一下,是一個開豎眼的意思。

  第二個手勢是兩個手架開,往上飄火的意思。

  第三個是用泥土涂滿全身的意思。

  “記住我的話,你我如薪火之柴,我即將燃燒殆盡,期盼你能薪火永續。”

  他的話,著實沒頭沒尾,作為聽眾,“鳥”被駭的跳了起來,他快速的退后,遠離塤言玉。

  塤老師坐在原地沒動。

  他慢慢悠悠像是給學生上課一樣說道:“你怕什么?我不是你的對手,還有最后一個消息。

  西北金家,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歷史之中。

  不是所有東西都會消失,陶器,青銅器,祭器,是可以留下時間影子。

  努力去探索。

  承天觀這種東西,的確不應該出現在世界上,事實上,我從中原古城第一期遺跡開始,我就知道這些事情。

  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要是我做的好了,也許你就不用來了。

  現在看起來,我做的并不好,或者說不夠好。”

  “鳥”再也受不了塤老師的神神叨叨,他動手了,塤老師毫發無損。

  一陣劇烈的抖動。

  記憶斷掉,“鳥”憤怒的咆孝,林峰收回了羅網,因為在他的身邊也出現了“明妃”,這位“閻魔德加”的有絲分裂一樣,再度出現在了林峰的身邊,他仔細的嗅著林峰身上的味道,林峰不動聲色的接觸了一下“明妃”,使用了畫皮。

  畫皮起了效果。

  剎那之間,“明妃”失去了目標,隨后朝著外面撲了過去,因為“鳥”的劇烈舉動,他的鮮血流淌的更多,這些血液深入了后面的“閻魔德加”上,整個“閻魔德加”開始復活。

  一些西域僧人的手段,最后的保險,在此時派上用場。

  “卡拉拉”的聲音之中。

  “閻魔德加”身上石皮快速的掉落下來,露出了里面在“血肉”。

  “鳥”怨恨的看著林峰。

  閻魔德加張開大手,一把抓住了“鳥”。

  “前路已斷,后路坍塌,你也沒得選擇的!”

  “鳥”用最后的力氣說道,林峰不清楚他們下墓之后發生了什么,但是他看到,在自己面前,一個“大活人”被“閻魔德加”扒皮拆骨,當場制造法器。

  就連內臟都沒有幸免,從其中孕育出來了“明妃”。

  “鳥”,每一個部分都沒有浪費。

  獲得了法器的“閻魔德加”從石窟走了出去,沒有搭理在旁邊和“明妃”一樣味道的林峰。

  塤言玉將一切都計算好了。

  林峰站在原地沒動。

  地獄變的洞窟之中,這一尊“閻魔德加”,就是鎮壓妖魔之物。

  看得出來,西夏國對于“地獄變”,對于“承天觀”的變種,也不是毫無理由的相信。

  西夏國主一邊利用承天觀,一邊使用僧道將其遏制。

  到了最后,不知道是自然災害,亦或者是西夏國主也發現承天觀不受控制,選擇了另外的道路。

  將其封印到了地下。

  “鳥”在完成了自己第一階段的使命之后。

  也完成了第二階段的使命。

  成為祭品,化作法器。

  血液噴濺之間,“閻魔德加”最后履行自己的義務,林峰叫老哥帶著他們出去,“閻魔德加”將血淋淋的人皮蒙在了棺材上面,扛起了它,消失不見。

  除了一路的鮮血,就留下來了箱子和壁畫,還有尸骸、石人。

  林峰叫儺戲師傅將這些,全部都帶回了洞窟中,在洞窟之中,他燃燒起來祭火,火焰照耀之下,他打開了箱子。

  沒有狂風、暴雨、驚雷。

  里面是一只眼睛。

  林峰盯著這一只眼睛看,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后面石人的眼睛。

  像是將石人的眼睛給扣了下來,放在了箱子里面。

  他回過了頭,將石人抓了過來,仔細的觀察石人。

  “脈絡,走向,精元,這是修煉之法?這個石人是修煉之法?”

  就在林峰仔細觀察他的時候。

  忽然一頓。

  他站了起來,盯著石人的眼睛。

  “你在看我。”

  他剛才很確定,石人的眼睛明明是看著前面,現在他的眼睛卻往下瞄。

  剛才林峰就是蹲著的。

  “你是活人?”

  林峰輕聲問道,石人自然不會回答,林峰的羅網鉆了過去。

  石人沒有任何反應。

  石人沒有反應的話。

  他拿出來了眼睛,他看了一眼,最后還是沒有試圖去解析這玩意兒。

  它將此物,打算放回到盒子里面。

  然后。

  眼睛嗖然消失不見。

  再度出現的時候,林峰腳下的黑暗,如潮水一樣洶涌。

  腳下黑暗吞吐,除了箱子進不去,其余的石人、眼睛,都可以放到地杖法里面。

  林峰體內的精元迅速消失,隨后,他腳下的黑暗之中,長出來了無數雙眼睛。

  什么叫做繁殖!

  這一只眼睛才叫做繁殖,

  可憐的縛妖索,剛剛被收回,正在眉心躺的好好的,瞬間就被擠壓了出去。

  屬于眼睛的崇拜。

  林峰心里很清楚,眼睛崇拜從古至今都有。

  眼睛也屬于力量的一種。

  比別人力氣大,比別人跑得快,比別人眼睛明亮,比別人耳朵明亮,甚至于位高權重,這都是鐫刻在基因之中的東西。

  沒有人能夠拒絕這些。

  人要繁衍,要生存,就會選擇,適合生存的基因,深深的鐫刻進入了人的體內,無時無刻不再影響著人的判斷。

  山海經里。

  就有獨目人種,一目國在其東,一目中其面而居,一曰有手足。

  林峰懷疑過這一只眼,和山海經中的記載有一些關系,但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為這眼睛,和寄生獸一樣,鉆入了身體之中。

  眉心,可以叫做命宮,也可以叫做眉心輪,在一些冥想教派之中,這里也是和宇宙溝通的地方,神秘學之中,眉心是很重要的地方,有的人叫其丹田。

  此刻,這眼睛就鉆進了林峰的身體之中。

  它不是一個智慧生物,但它是生物。

  在林峰身上,它嗅到了熟悉的氣味。

  觀氣法的氣味。

  林峰從來沒有想過,觀氣法眼,也許不是一個神通的名字,最早他是一群人眼睛的名字。

  觀氣法眼,是觀氣士的眼睛。

  塤言玉將這件寶物,留給了林峰。

  這一幕,就算是郄老師都沒有想到。

  他蜷縮在了招待所里面,小心的掀開了窗簾,朝著外面看了一眼。

  黑暗之中,有某一些東西在行動。

  不遠處,他聽到有剎車的聲音,但是沒有人下來。

  也沒有看到任何的東西,但是聲音的確在這里。

  郄老師他熟悉這種情況了。

  這是一種錯位。

  一種自然現象,一般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就意味著某一種東西靠近了。

  是什么吸引來的?

  郄老師認為不是自己。

  要是他自己的話,他應該能夠看清楚局勢,他會被那些東西帶走。

  既然不是他的話。

  是昨天的那些小姑娘。

  還是明天的這個中年男人呢?

  202房間,也就是他所在的房間,他聽到有人在打電話,模模湖湖,應該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他正在給自己的老師打電話。

  房間的插座,也在響動。

  應該是有人在充電。

  他坐在一邊,打開燈在畫畫,對于房間之中的響動無動于衷,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聽到這些聲音,就已經說明“現象”很嚴重了。

  要是“現象”再嚴重一點。

  時間亂了,大家伙兒都不要好活。

  “我就知道,德不配位,我的道德修行還是不夠,享受不到修行的好處,不過也還好。”

  人之大欲。

  沒法子的。

  郄老師清楚,他不是圣人,他對于名利沒有興趣,他對于男女也沒有興趣。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人最難以治愈的就是童年,他就是想要朝著父親證明一下自己。

  哪怕父親已經死去多年,他還是想要朝著父親證明一下,他不是廢物。

  “還差一點。”

  郄老師渾不在意的說道。

  這樣濫用能力,他清楚有什么后果。

  窯廠的力量,從來不是可以肆無忌憚使用的。

  使用多了窯廠的力量,那就要為窯廠工作,要是還過渡,那就會有一種結果,消失。

  雖然他畫出來了一只惡鬼。

  但實際上,他從來都不知道濫用能力之后,會怎么樣,他只看到了消息。

  就他所知道的消息,就有很多種。

  時間,空間,或者是概念意義上的消失。

  他聽到招待所外頭,又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他再度看了過去,看到一張高度腐爛的大臉,出現在了窗戶前面。

  那一張大臉,差不多有六米多高,六米多寬。

  郄老師并不害怕。

  因為那張臉是明天的臉,也就是說,那張臉,其實是在找明天來202室的男人。

  他長出了一口氣。

  他聽到大門打開,那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又是打電話的聲音。

  這個房間里面有無數的“切片”。

  和窯廠差不多了。

  他還在畫畫,只不過這一次,他畫的都是一個男人。

  林峰。

  在他的畫面之中,有無數慘不忍睹之畫面,那個男人在以無數種方法死去。

  隨后,他又會畫出來另外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順著這一條路走下去,就可以走的更久。

  這是禮物。

  他也沒有辦法強制這個年輕人去做這些事情。

  他只能賭。

  “賭一把人性美好吧。”

  郄老師笑的有些苦澀。

  他知道,請人辦事是要給禮物的,這是他為數不多能夠給別人的禮物了。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

  他聽到有人敲門,這一次,敲門的時間點是在現在。

  陰氣從這門框底下滲透了進來,門外傳來了他的名字。

  “郄一”。

  “我們來找你了。”

  沓沓沓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郄老師就想到了無數雙腳,像是一只蜈蚣一樣,從這邊來到那邊,圍繞著這里走來走去。

  郄老師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自己的畫,知道自己改怎么做,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中年男人”浮現了出來,從“昨天”來到了“今天”。

  這是“郄老師”都沒有想到的。

  韓教授出現在這里,他原本聽到這里很吵鬧,“想要“看看鄰居在做什么,誰知道他剛剛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郄老師再看了自己的畫一眼。

  確定自己看到的“未來”,沒有這個“中年男人”的出現。

  郄老師懵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會接二連三被人破掉。

  韓教授也是一樣。

  韓教授看著外面的那些“道士”,他一把抓起來了手邊的枕頭,這些“道士”,他見過不止一次,這些人,等等……

  他在什么時候見過這些人來著?

  疼痛如潮水,將他的記憶掩埋。

  他什么時候去的那里,什么時候來的此處,全部都消失不見。

  在地抬頭,韓教授眼神之中都是茫然。

  ……

  巍峨高大的圣山。

  觀氣士的法眼落入了林峰的身體之中。

  林峰終于“想”起來了自己通過通靈藥劑見到的場景。

  濃濃的黑煙,從火塘里面燒了起來。

  大量的祭品被古象雄王朝的祭祀們燒毀,祭祀牦牛神,那些牦牛嘎巴拉的人,將青稞燒成灰,將牛奶潑灑在了還在燃燒的祭祀坑里面。

  還有人將一些剁碎的青草丟進了火坑里面,作為護法的嘎巴拉教派護法在旁人做完了這些后,跳進了還在冒煙的火塘之中,他將這些混合著牛奶,青稞的“灰盡”,捏成糍粑的形狀,散播給了在場之人食用。

  一個帶著巨大的,鑲嵌著各種寶石的牦牛頭的祭司,手持著牦牛骨做的法杖,穿著寬大的獸皮袍子,站在一邊,目睹著這一場祭祀的經過。

  林峰總是覺得站在了這牦牛頭身邊的護法,很眼熟,他現在可以確定,那就是他在南洋升邪之中,見到過的那位護法,他的老師死于平定惡土之亂,他后來成為了護法。

  這位護法旁邊有法鼓。

  他不斷的敲動著法鼓,這種“糍粑”吃起來,并不好吞咽,可是這些牦牛嘎巴拉的人就站在一邊,冷漠的看待著這些,就算有人噎住,也無動于衷。

  直到有孩子做出來了異動的時候,才有人將這些孩子帶出去,他們拿起來了惡土做的罐子,將燒成灰盡的牛頭骨和人骨,全部都碾碎,喂養罐子里面的存在。

  隨后將罐子倒扣在那些出現了異狀的孩子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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