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民間禁忌雜談 > 第九十二章 殘留檀香

    

    京都陳家。


    琉璃閣將于明晚九點拍賣噬心雌蠱蟲線索的消息傳入陳玄君的耳中。


    他夾著雪茄的右手微微用力,笑容森冷。


    在他身后,穿著杏色冰絲睡衣的紅魚正打著電話,語氣嚴肅道:“天狗,查一下琉璃閣的噬心雌蠱蟲線索到底是誰提供的,想盡一切辦法找出幕后的主人。”


    “對,找到后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隨時向我匯報情況。”


    掛了電話,紅魚俯身抱住陳玄君的左手胳膊,輕緩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就不信能這么巧合。”


    “咱們這邊剛給蘇家雜種下了噬心蠱毒,三天不到,雌蠱的線索憑空出現在京都拍賣場。”


    “這算什么?擺明著和陳家過不去呀。”


    紅魚目光凌厲道:“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在暗中相助靈溪。”


    陳玄君沒有說話,他舉起右手咬住雪茄,吐出大股的煙霧。


    紅魚小聲道:“想什么呢?也不理我。”


    陳玄君以拇指和食指搓動雪茄道:“線索易得,卻不代表一定能找到雌蠱的下落。”


    “是真是假,暫時沒法確定。”


    “或許,這只是有人故意拋出的誘餌,專門針對靈溪,針對昆侖一脈。”


    “你想想,對方若是有心相助,為什么要將線索交給拍賣行?”


    “光明正大的送給靈溪不好嗎?”


    “以此換來昆侖的人情債,豈不比拍賣后的錢財更有價值?”


    陳玄君鎮靜道:“蔣老頭耗費十年心血飼養的蠱蟲,絕不可能這么輕而易舉的被人破解。”


    “就算靈溪運氣好,幫蘇家雜種祛除了蠱毒又如何?”


    “這一次敲山震虎,忙的她焦頭爛額,權當上次壞我氣運蓮的利息。”


    陳玄君叼著雪茄煙轉身道:“要線索可以,總得付出點代價不是?”


    早已熟悉眼前男人一舉一動的紅魚眼眸充滿玩味道:“你想怎么做?”


    “你覺得呢?”陳玄君反問道:“你認為我該怎么做。”


    紅魚俏皮的吐著舌頭道:“無論真假,先給靈溪添點亂唄。”


    陳玄君哈哈笑道:“深知我心者,果然只有我的小魚兒。”


    紅魚得意道:“我這就去安排。”


    “靈溪那邊對雌蠱的線索志在必得,無論花費多少錢,她都不會放棄。”


    “既然這樣,就殺殺她的銳氣,讓她有苦難言,活活氣死。”


    紅魚說完,故作惋惜道:“四爺一石二鳥的計劃落空,童鳶那邊怕是沒指望了。”


    陳玄君不以為意道:“一次不行,總會有第二次的。”


    “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你覺得她還能跑掉?”


    “對了,運宗少宗主白南弦那邊拉攏的如何?”


    陳玄君沉聲道:“據我所知,此人正月十五就到了京都。如今隱藏在一家規模不大的書店里,還真熬得住寂寞呀”


    紅魚點頭道:“蔣老頭親自出馬,這件事或許能成。”


    “能成最好,成不了的話也沒必要多浪費時間。畢竟……”陳玄君丟掉手中雪茄,目光如璀璨星辰格外明亮道:“畢竟紫薇一脈才是我最好的幫手。”


    紅魚會心一笑,扭身離去。


    陳玄君呼吸稍顯絮亂道:“紫薇,也該出山了吧?”


    ……


    京都市區,狀元路。


    一家不起眼的書店里,身著道袍的老頭躬身站在書架旁,手里捧著一本《故事會》看的津津有味。


    在他身邊,柜臺的座椅上,一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正百無聊賴的磕著瓜子。


    青年面如冠玉,劍眉橫撩。


    嘴唇淺薄,鼻梁高挺。


    烏黑深邃的眼眸里蘊藏著一縷若隱若現的嘲諷,稍縱即逝。


    “蔣前輩,我這里看書確實不要錢,你要真喜歡那本《故事會》,我白送你了怎樣?別杵在這影響我做生意啊。”劍眉青年吐著瓜子殼,滿臉無奈之色道:“人各有志,我對陳家毫無興趣。”


    “你想想,陳家有你這尊大佛坐鎮已然足夠,我去了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何苦來哉?”


    沉吟了小會,劍眉青年再次開口道:“我下山是爭奪氣運的,不是幫他陳玄君邪蟒化蛟,做好人好事。”


    “為他出力,好處他一個人全得,連點湯汁都剩不下來,哪有這種道理?”


    “你老人家與其在我這浪費時間,不如去找你那侄兒莫爭。”


    “同為道門中人,相信他是愿意助你一臂之力的。”


    劍眉青年開門見山的點出道:“至于你剛才所說的華夏之主,呵,恕我直言,陳玄君區區邪蟒命格,憑什么得到紫薇一脈的扶持?”


    “是靠他臉皮厚,還是說紫薇一脈瞎了眼?”


    劍眉青年懶得再去掩飾心里的不屑,譏笑連連道:“天下氣運分九斗,真龍已出,真凰亦現。放著這兩位獨占兩斗氣運的大人物不要,去幫一條不成氣候的小水蛇?”


    “蔣前輩,你也太高看陳玄君的能耐了。”


    “能否化蛟成功都不一定,白日做夢他倒是第一。”


    劍眉青年說到興處,拋出手里的瓜子道:“陳玄君最想,最應該拉攏的應該是紫薇一脈。”


    “可惜啊,紫薇一脈最為謹慎。不找到合適的輔佐對象,他們是不會出現的。”


    一直不曾說話的道袍老頭應聲道:“與陳家合作,總比你一人小打小鬧來的有力。”


    “你看看玄門,再看看佛門,哪個沒有與人聯手?”


    “氣運之爭血雨腥風,光靠你一人成得了氣候嗎?”


    他合上手里的故事會放回書架,態度誠懇道:“五五開肯定不行,六四也難,那七三呢?”


    “陳家得七,你得三。看似少了些,其實也不少啦。”


    “畢竟陳家頂在前面……”


    道袍老者走至柜臺前肯定道:“七三分,這個我可以做主,你考慮一下?”


    劍眉青年陷入沉思,烏黑深邃的眸子閃爍不停。


    道袍老者微笑道:“我這里還有關于凰陰之氣的一點線索,呵,剛到手的,熱乎著呢。”


    “當真?”劍眉青年砰然起身,心存質疑。


    道袍老者伸手摸了把瓜子,低頭剝道:“具體是誰,目前確定不了,不過也快了。”


    名叫白南弦的劍眉青年不再猶豫,走出柜臺道:“我需要看到陳家的誠意。”


    道袍老頭從袖中甩出一封信道:“借刀殺人,佛門慣用的伎倆。老的小的,沒一個好東西。”


    “嘴上念著佛語,心里生著殺意。”


    “什么感懷世人,救苦救難,那特么都是屁話。”


    白南弦如獲珍寶般的將信捏起,打開仔細觀看道:“李木子?”


    “聞聞就知道了。”道袍老頭神秘一笑。


    白南弦舉手嗅之,面露恍然道:“殘留的佛門特有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