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民間禁忌雜談 > 第八十七章 自我救贖

    

    裴川摸著下巴尷尬道:“我滿山跑的時候遇到了星闌師叔,師姐誰都不怕,但對星闌師叔格外敬重。”


    “星闌師叔護我,師姐自然要給面子。”


    “但即便是這樣,我還是被師傅罰去了思過崖,面壁誦經一個月。”


    “哎,從那以后,我看到師姐就像耗子遇到貓。”


    “別說追求她了,你讓我大聲對她說話我都不敢。”


    “當然了,這么多年下來,我對師姐的脾氣了如指掌。”


    “她看似清冷無情,實則心軟的很。”


    “當年也就是嚇唬我,殺我是肯定不會的。”


    裴川笑了笑,撓頭道:“我每次犯了錯,第一個站出來罵我的鐵定是師姐,第二個是師傅。但第一個護著我的也一定是師姐。”


    “我不騙你,我對師姐是親情。”


    “親弟弟對親姐姐的依賴,信任,尊敬。”


    裴川起身將窗戶打開通氣,又點了根煙道:“師傅說了,昆侖下一代就靠師姐撐著。”


    “我要是沒本事幫助師姐也不能到處給她惹麻煩。”


    沉默了一會,裴川壓低聲音跟我說道:“師姐的命是天定的,她的姻緣由不得她自己。”


    “什,什么意思?”我湊上前緊張道。


    裴川輕彈煙灰,樂呵呵道:“師姐有命中注定的那個男人,動不了,改不了。”


    “遵從天意,同樣是她的劫。”


    “好在師姐運氣好,遇上了,還似乎喜歡上了。”


    我沉寂的心因為裴川那一句輕描淡寫的“遇上了,還似乎喜歡上了”,再次抽疼起來。


    果然,靈溪沒有撒謊。


    她確確實實是有喜歡的人了。


    我扭過身,裝作毫不在意道:“那挺好的,命中注定的姻緣更顯寶貴。。”


    “可不是。”裴川附和道:“師姐沒下山之前,就因為命中劫數的事鬧的掌教師伯整天借酒消愁。”


    “現在好啦,師姐命中劫數已解。不出意外的話,過個幾年就會大婚。”


    “這是師姐的喜事,也是我們昆侖的喜事。”


    裴川輕松道:“以師姐的性格,別說陪著喜歡的人吃糠咽菜,就是讓她豁出性命都成。”


    “你小子運氣好,能拜師姐為師。”裴川怪笑幾聲,熄滅煙頭道:“不和你多扯了,我回去補會覺,飯點喊我。”


    “恩。”我低著頭,“若無其事”的答應著。


    裴川走后,我逼著自己不去多想。


    我從枕頭下再次拿出《八字相面經》,卻發現眼角有淚,未知察覺。


    “蘇寧,有點出息好不好。”我將《八字相面經》蓋在臉上,惡狠狠的罵道。


    “說好的祝福師傅呢。”


    “說好的認清現實呢?”


    “你和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為何要憑空瞎想?”


    “你配嗎?”


    “你不配呀。”


    我自問自答道:“師傅有喜歡的人,命中注定的姻緣,身為徒弟,你要高興。”


    “高興點,理智一點。”


    “就好像你剛來京都的那天,你的任務只是解決體內惡靈。”


    “忘記,徹徹底底的忘記。”


    “從今天起,你只能拿她當師傅,你的救命恩人。”


    我跟個瘋子一樣自圓其說,說了很久。


    也任由自己的眼淚流了很久。


    當敞開的窗戶外吹來陣陣涼風,我清醒了。


    不敢說真正的放下,但已然努力從那個圈子里走了出來。


    聽著雜物室傳出的雞叫,我拿著掃把簸箕進去清掃,做著屬于我該做的事。


    五點半,我下樓做晚飯。


    提前把靈溪的中藥熬好給她端了過去。


    “師傅,藥我放床頭柜上了。”我推開靈溪的房門,神態自若的說道。


    靈溪正坐在靠窗的書桌前看書,聽到我的聲音,她當即走了過來,點頭道:“裴川回來了?”


    “恩,在補覺,你吩咐他的事搞定了。”我恭敬道:“藥后糖果在抽屜里。”


    “心情好點了?”靈溪伸手,似乎打算幫我順一下衣領。


    但就是這熟悉的舉動,我曾經很享受的親近,卻讓我此刻如臨大敵。


    我不自覺的退后一步,避開靈溪的動作,自己將衣領順了下來,微笑道:“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有耿耿于懷的道理。”


    靈溪舉起的右手稍顯僵持,她靜靜的望著我,如星辰明亮的眸子突然有些暗淡。


    “恩,沒事了就好。”她垂落右手,輕輕吐了口氣。


    “那您先忙,飯好了我喊您。”我說道。


    靈溪沒有回答,似賭氣般將我放在床頭柜上的藥汁一口喝光,轉身回到書桌前道:“晚飯別喊我了,你和裴川吃吧。”


    “好。”我拿著空藥碗悄悄離開,小聲將房門關上。


    想了想,我又覺得古怪,探著腦袋提醒道:“師傅,糖果在抽屜里。”


    “不吃了,苦一點挺好。”靈溪說道。


    我還挺郁悶的,靈溪不是最怕苦了嗎?


    怎么現在喝藥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拿著空碗回到廚房,我隨便燒了兩個菜。


    因為靈溪不吃,燒多了吃不完浪費。


    六點多,我將飯菜端上桌給裴川打去電話,讓他下樓吃飯。


    裴川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打著哈欠坐到我對面道:“咦,師姐呢?”


    “師傅說她不吃。”我一邊夾著菜,一邊說道:“吃完飯送我去市區一趟行不行?”


    “有事?”裴川拿起筷子道:“師姐說了,你最近少出門。”


    “我知道啊,所以喊你陪著。你不是昆侖親傳弟子嘛,有你在,還有人明目張膽傷我不成?”我激將道。


    裴川扒著飯菜道:“唔,有點道理。”


    “那說定了啊。”我咧嘴笑道:“等我拿到駕照就不用麻煩你了。”


    裴川翻著白眼道:“我怎么覺得你小子今天怪怪的。”


    “有嗎?你想多了。”我拿出手機給蘇童鳶發了條短信,問她我來靈溪這后,她到底有沒有負責我的生活開支。


    比如上次在京都鬼街,靈溪以一百萬求購丁長友手里的紫金公雞冠的消息。


    還有我在這吃吃喝喝,都是花的靈溪的錢。


    我剛來京都那天,靈溪說這些開支蘇童鳶會報銷的。


    我不知道真假,想確定一下。


    吃完飯,我在廚房洗涮碗筷的時候,蘇童鳶回了我短信。


    她說之前有給靈溪一張兩千萬的銀行卡,算是我在這邊的日常開銷和祛除惡靈所需要購買東西的錢。


    但靈溪沒要。


    閨蜜之間,她沒辦法和靈溪算這么清楚。


    且告訴我不同操心這些,等我體內惡靈真正解決的那天,她一定會想辦法補償靈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