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民間禁忌雜談 > 第七十九章 有個小姨

    

    渾渾噩噩的睡了一晚上,早上九點多,我被裴川叫醒。


    這家伙掐著我的左手脈搏感應道:“沉穩有力,氣血旺盛,沒什么特殊之處呀。”


    “咦,不對,雙脈象。”


    “你小子又不是懷孕女子,哪來的雙脈象。”


    裴川神色變得凝重,他讓我平躺放松,以食指,中指,無名指,分別落于我左手手腕寸關尺部位。


    半晌,他眼神發愣突然爆粗口道:“娘希匹的,竟然是噬心蠱蟲。”


    我睡意全無,連忙翻身爬起來問道:“什,什么蟲?”


    “穿衣服,下樓。”裴川不愿多說道:“我去找師姐。”


    裴川走后,我套上睡衣就往樓下跑。


    靈溪正坐在角落餐桌處埋頭翻閱著書籍,厚厚的一摞,也不知在查詢什么。


    “師姐,蘇寧體內的蠱蟲基本確定了,是噬心蠱蟲。”裴川站在一旁俯身說道:“雙脈象,一強一弱,似懷孕女子喜脈。”


    “其它蠱蟲并無這種詭異反應。”


    靈溪抬頭道:“胸口看了嗎?”


    “噬心蠱蟲進入人體后,第一時間依附人體心臟,從心臟處吸食-精血。”


    “如此才會產生雙脈象的假象。”


    “除此之外,因為噬心蠱蟲本身自帶瘴毒。被它撕咬后,所在位置會浮現瘴毒黑斑。”


    裴川扭頭將我拉了過去,示意道:“脫衣服。”


    “啊?”我面色發紅道:“師,師傅還在呢。”


    “早晚都會被她看的,你害羞個屁。”裴川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直接動手幫我脫去睡衣外套,掀開我的上衣道:“胸口,黑斑。”


    “師姐,找到了。”


    裴川大喊道:“確有黑斑,和你說的一樣。”


    靈溪松了口氣,起身走至我的面前,以食指按壓我的胸口問道:“有沒有疼痛感。”


    說實話,靈溪沒按的時候,我是一點感覺都沒。


    可當她這么輕輕一按,那由里到外的劇烈疼痛讓我哀嚎出聲。


    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我的胸口被巨石碰撞過,腫脹發軟,仿佛針刺一般。


    “沒錯了,是噬心蠱蟲,還是雄蠱。”靈溪攙扶著我坐到沙發,又親自幫我披上睡衣外套道:“裴川,動用京都所有昆侖弟子,給我不惜一切代價打聽噬心雌蠱蟲的下落。”


    “無論是養蠱人的線索,又或是噬心雌蠱蟲的模糊消息,但凡沾邊的,都給我收集起來。”


    靈溪不容拒絕道:“再有,通知其它城市的昆侖弟子,相互聯絡幫忙。以京都為中心,每天一報,將打探到的消息傳過來。”


    “好,我現在就去。”裴川慌忙閃人,急匆匆的開車離開。


    靈溪看著我道:“別擔心,噬心蠱蟲之毒要三個月才會爆發。”


    “三個月內,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雌蠱解毒。”


    “至于陳家這次的暗算,等你平安無事后,咱們再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靈溪微笑著說道:“洗漱一下,我們出去吃午飯。”


    “師傅約了客人?”我問道。


    “恩,約的是我,但見的是你。”靈溪走向衛生間道:“給你二十分鐘收拾,我在車里等你。”


    “什么意思啊?”我茫然一片。


    什么叫約的是靈溪,見的是我。


    對方認識我嗎?


    要認識的話,直接來找我好了。


    搞這么神秘干嗎。


    我坐在沙發上胡亂猜想,猜測著對方的身份。


    “還有十九分鐘。”靈溪提醒我道:“我和對方約好了上午十點半見,現在……恩,九點四十了。”


    “哦哦哦,馬上。”我小跑著上樓,刷牙洗臉,洗了個頭。


    順便用吹風機吹了個我自認為還算帥氣的發型。


    鎖門上車后,靈溪開車直奔京都市區。


    在車上,靈溪看似隨意的朝我問道:“你對你外公外婆,舅舅他們還有印象嗎?”


    我不明白靈溪好端端的問這些做什么。


    但她是師傅,她想知道的事,我沒必要瞞著她。


    所以我緩緩搖頭道:“自打我媽離開了蘇家,外公外婆那邊就和我們徹底斷了聯系。”


    “那時候我才七歲,就算記得一些零星畫面,也忘了他們的樣子。”


    想了想,我又補充道:“不過我聽村里人說,我媽在京都發財后將他們全都接走了。”


    “以她現在的身份,送家人一場富貴不難。”


    我勉強笑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哪像我們蘇家,一輩子窩在桃山村兜兜轉轉。”


    “要不是惡靈纏身,要不是我姐牽線搭橋讓我遇到您,我這輩子或許根本沒機會來京都見識。”


    靈溪反駁道:“各有各的好處,你現在的年紀還沒法體會。”


    “桃山村小,安穩平靜。”


    “京都繁華,危機四伏。”


    “真要讓我選擇,我情愿隱居在窮鄉僻壤的山溝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淡淡,平平安安。”


    靈溪滿是憧憬的說道:“對了,你還有個小姨,叫方玟嫣,記得嗎?”


    “記得。”我斜靠在后車位上回憶道:“兩家斷了聯系的前兩年,只有我小姨經常偷偷摸摸的來看我。”


    “給我買吃的,買文具,買男孩子都愛玩的小手槍。”


    “她那會正在江夏市上大學,逢節假日,鐵定跟個小偷似的來我家找我。”


    “我第一次吃巧克力就是她給我買的。”


    我嘴角勾起一抹溫暖道:“小姨是真好,只可惜兩年后她跟著外公外婆去了京都。”


    “打那以后,我再也沒見過她。”


    “她也沒來找過我。”


    “至于她的樣子……”我閉上眼睛思索了很久,嘆氣道:“記不清了,就記得她喜歡扎著大長辮子。”


    靈溪輕輕應了聲,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五分鐘后,車子來到一家高檔的私人菜館門口。


    靈溪熄火停車,透過后視鏡看著我道:“約我吃飯的人是你小姨方玟嫣,中間牽線的人是你姐。”


    “童鳶說方玟嫣想見見你。”


    “按我的想法,本是不想答應的。”


    “我知道你心里一肚子怨氣,不管是對你媽,還是對她的娘家人,你打骨子里反感膈應。”


    “但童鳶求了我好一陣,說方玟嫣與那些人不同。”


    “我拗不過童鳶的苦苦哀求,替你擅自做主了。”


    靈溪轉身,歉意的說道:“不會怪師傅吧?”


    我正準備開門下車,聽到靈溪的話,我似觸電般縮回了伸出的右手,心生煩躁道:“不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