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盤啦,開盤啦,王知府死,一賠一點八,女人死,一賠一點五,兩人都死一賠二,兩人都活一賠三,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
有無法無天的江湖人,更是直接開盤,眾人紛紛興奮的下注,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瞇了一下眼睛看向魏神瑩。
這一瞇不要緊,可是他卻認出了魏神瑩的身份,然后猛的驚叫了起來。
“等等,這女人好眼熟,她,她是,是,是呼延雪!”
這一聲驚叫瞬間如同一顆炸彈丟入了平靜的湖面,瞬間在人群中掀起巨大的波瀾。
“什...什么,她是呼延雪!懸賞十萬兩白銀的朝廷頭號通緝犯!”
“一年前造成震驚整個楚州血案的呼延家余孽,呼延雪!”
“就是那個勾結北方蠻族的呼延家?”
“一人一劍斬殺兩名五品化勁武夫的女人!”
“今天有好戲看了!”
人的名,樹的影,在得知這女人竟然是呼延雪之后,人群瞬間沸騰起來,眾人看魏神瑩的眼神也變了。
有憤恨的眼神,大都是被洗腦的,認為呼延家真的勾結蠻族。
有同情的,了解大奉朝廷德性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場冤案。
有欣賞的,江湖人最喜比誰殺的官大。
“等等,等等,重新開盤,知府死,一賠一點二,呼延雪死,一賠二!兩人都......”
盤口也是瞬間重開。
就在人群陷入沸騰的時候,一隊隊披甲的士卒蠻橫的從街道各處排成隊列沖了進來。
這是禾郡的駐軍。
“滾開!”
“擋路者,死!”
士卒們直接粗暴的撞開了街道上的人群,迅速集結在府衙前的廣場之上。
踏,踏,踏。
密集的腳步聲,一隊隊士兵迅速列隊在了廣場之上后,就馬上豎起了盾牌,架起了弓弩,眼神不善的盯著站在塔樓之上的魏神瑩。
這些士卒足足有兩千人馬,比西鄉縣足足多了十倍。
禾郡知府王恪此時也走出了府衙大門。
他身穿一身白鷴補子官服,頭發半白半黑,在眾下屬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在周圍早就候了許久的侍衛立刻上前稟告事情的全貌,王恪聽完后立即將視線投向了魏神瑩這個罪魁禍首之處。
這一看,王恪瞬間眼睛瞪的像銅鈴,是她!這張臉,他一輩子都忘不掉。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就是這女人害他丟掉了晉升之路。
今日這女人竟然還敢出來!剛才居然還揚言要殺自己?
王恪頓時臉色鐵青,不過轉瞬,他又笑了。
這...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功勞。
今日他若是擒殺了這個女人,多了一筆功績不說,國公公子的線又能搭上了。
想到這,王恪這個半百的老頭子更是忍不住想放聲大笑兩聲。
別人怕這女人,他可不怕。
當初宣揚的這女人殺了多少多少人,其實只是他們借著機會抹掉了吃空餉的事情,把那些人宣揚都被這女人殺了,其實真實死的也不過幾百人。
而,今日,他有兩千大軍。
兩千對一。
“原來是你,呼延雪,你這逆賊,還敢出現在本府面前,任你本事通天,今天也得死,給我放箭,放箭,射死她!”
王恪看向魏神瑩,對著身邊的屬下就直接下令。
王恪命令一下,身邊屬下立即傳令。
“放箭。”
隨著一聲大喊。
嗖,嗖,嗖。
瞬間,萬箭齊發。
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箭雨如同蝗蟲一般向著魏神瑩的方向覆蓋而去,連塔樓下方的街道都被波及了,街道下方的人立刻驚恐著后退。
“開打了,開打了。”
遠處沒有被波及的人群,則是興奮的看熱鬧一般的叫了起來,甚至有江湖人直接在房頂上一邊吃肉喝酒一邊看熱鬧。
魏神瑩站于塔樓之上,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只見她輕輕一笑,說道:“王恪,你我二人還是第一次見面吧,就這么著急找死?”
說完,只見魏神瑩輕輕一揮手。
轟!
兩條雷火神龍憑空冒出,接著如同太極圖一般旋饒著沖出,迎風便漲,瞬間便漲到百丈大小,只見天空上密密麻麻的箭雨一進入兩條神龍的范圍內,便如同雪花一般消融。
“什么!”
“怎么可能!”
地面上,眾士卒軍官剛剛想再放一波箭雨,卻看到了這一幕,瞬間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天穹。
下一刻,還沒等眾士卒回過神來,兩條雷火神龍又是猛的一漲,直接席卷整個廣場。
恐怖的氣浪與雷火炸開,滔滔的雷火就仿佛洪水瞬間決堤一般,轟隆隆,無盡雷火滾滾,直接卷住了廣場上的兩千士卒。
“啊!”
“噗!”
僅僅一個呼吸間,兩千士卒全部如遭重擊,所有人只感覺胸膛像是被鐵錘猛的砸了一下,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整個人更是感覺輕飄飄的,猛的倒飛了出去,一下子,兩千人馬就成片成片的,亂七八糟的癱倒在廣場上,一個個痛苦的哀嚎著,無法再站起來。
這還是魏神瑩不想下殺手的原因,不然這兩千人僅僅一個呼吸就會全部變成尸體。
先天生靈,只要愿意,一瞬間就可以屠戮十余里地,人畜鳥獸蟲魚花草盡皆滅殺!
一招就擊潰了兩千大軍的魏神瑩依舊戰立在塔樓頂上,面色古井無波,就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極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是整個禾郡此時卻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一時間連大氣都不敢喘,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看著廣場上的一幕,心中已經是翻江倒海般的震驚。
直到良久過后,才有人開始驚恐的叫了起來。
“這!這!”
“三,三,三品,一定是三品!”
“我是不是在做夢!我是不是在做夢!”
隨著人群的驚叫,越來越多的人回過神來,驚駭的看著廣場上,看著那塔樓上的女人,
不同于剛才,此刻眾人的眼中多了一股無形的恭敬與畏懼。
不需要多余的解釋,輕輕一揮手就擊潰兩千朝廷大軍,除了三品超凡,沒有任何一個體系的四品能做到。
而王恪一方人馬,更是已經徹底的呆傻住了,一道徹骨的冰寒更是在他們所有人的心底蔓延開來。
“王恪,一年前,你等捏造冤案,害死我呼延家數百口人,可有想過今日。”塔樓上,魏神瑩冷漠的看向王恪說道。
然此時的王恪和他身邊眾人早就嚇的呆傻住了,聽到魏神瑩的問話,只是顫抖的動了動嘴唇,連話都說不出來。
街道上的群眾都安靜的看著,現在的他們既不敢像方才一樣大聲的喧嘩,也不敢隨意離去。
眾人看著府衙門口,那個在禾郡擁有著滔天權勢的老人,心中默默感嘆,風光無限的王家,今日要完了。
看著已經完全被嚇傻的王恪,魏神瑩也是搖了搖頭,感覺無趣,當即心念一動,一股無形的氣浪瞬間將王恪和府衙內的當年一眾有干系的官員全部卷上了天空。
“饒命啊,饒命啊,小老兒當年也只是聽命行事啊,饒命啊!”
“怎么回事,我怎么飛起來了,不關我的事啊....”
一眾干系官員被卷起,頓時驚醒過來,一個個驚駭著求饒。
“你們就安心的去吧,放心,所有和我呼延家當年之事有關的人,都會下來陪你們的。”魏神瑩聽到求饒,只是淡淡的添了一句。
隨后她便準備將這些人全部掛到城墻上去。
當年禾郡的官員,將呼延家全部掛在城門口,今日她也投桃報李,將他們掛在城墻上,曝刑而死。
不過就在這時,陷入了呆傻中的王恪卻是因為這一句話回過神來,他有些癲狂的對著魏神瑩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得死,你可知當年圍殺你呼延家的主力,乃是當今朝廷第一武夫,鎮北王的鎮北軍,你難道還想殺鎮北王.....”
王恪話未說完,魏神瑩就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鎮北王?你可以在下面多等幾天,很快就能看見他的。”
魏神瑩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此時禾郡寂靜的環境,卻是讓這道清脆的聲音傳遍了每一個的耳中。
所有人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心中更是如同掀起十二級地震。
如果這句話是別人在說,眾人只會當成是一個樂子,可說這句話的人,乃是一個至少三品的強者。
是以,沒有一個人認為這是一句玩笑話。
而王恪也是被魏神瑩的這句話震的短暫發昏,這女人怎么敢,怎么敢說出這種話。
鎮北王可是大奉第一武夫!
不過沒有再等王恪多想,魏神瑩心念一動,直接控制著這些人飛向城墻,同時城墻上的旌旗一個個斷裂,呼嘯飛來。
噗!
噗!
旌旗的旗桿直接穿透這些人的肩胛,將這些人全部釘在城墻之上,接著魏神瑩又幾道靈氣打在幾人的傷口處,迅速止血,不讓這些人流血過多而死。
從出手到處理完眾人,魏神瑩從頭到尾,一直站在塔樓頂端未動,僅僅憑空便完成了這些事情,這種偉力又讓眾人對于三品的強大更加驚嘆。
魏神瑩看向下方街道人山人海的人群,宣布道:“從現在開始,這座城由我接管,沒什么事的話,就都散了吧。”
城下眾人如蒙大赦,一個個開始散去,不過腳步還是不敢太快,也不敢發出聲音,生怕惹得三品強者的不快。
許多江湖人士小步小步的挪到其他未坍塌的城門處,一出城門,就撒開丫子跑了,禾郡太恐怖了,且今日的事情必須好好的找到摯友訴說一番,也能裝裝。
禾郡內的許多權貴家族也是忙的回府邸打包行禮,他們準備離開禾郡這個是非之地,這女人居然揚言要殺鎮北王。
鎮北王是三品,這女人也是三品,打起來,禾郡必然淪為人間地獄,必須跑路。
不過,就在這些權貴們打包好行禮的時候,文錚的人馬終于姍姍來遲的來到了禾郡。
文錚的人馬瞬間接管禾郡,期間有權貴不服,想以武力對抗,結果天際飛來一道雷火直接炸死。
眾人瞬間乖乖的了。
文錚等人迅速接管了禾郡縣衙,展開了工作。
又開始了西鄉縣的那一套,打權貴,分土地。
因為已經占領了一郡,文錚等人又召開了會議,決定了旗幟,他們這只義軍號‘萬民軍’,取為天下萬民而戰之意。
對于這些事情,魏神瑩都沒有管。
全權交給文錚來操作。
就在禾郡進行熱火朝天的改變之時,禾郡發生的事情也如同颶風一般迅速擴散開來。
首先得到消息的是禾郡附近的城池,一個個驚駭欲絕,更有膽小者官員直接棄城而走。
第二個得到消息的是鎮北王。
楚州,楚州城。
高大巍峨的城墻上,建著三層高的巨大城樓,飛檐翹角,站在最高層,可以直接看到數十里之外。
頂層的大堂里,一個中年男子,拄著刀,坐在披著虎皮的大椅上。
他身穿百煉鋼鍛造的重甲,身披猩紅大氅,生了一雙狹長凌厲的丹鳳眼,五官頗為俊朗,與元景帝有五分相似。
此人既有武將的沙場銳氣,又有天潢貴胄的凜然傲氣,是那種天生就要身居高位的掌權者,氣象不凡。
此人正是,大奉鎮北王。
這位親王的人生經歷堪稱傳奇,他自幼力大無窮,生撕虎豹,但絕不是莽夫。相反,淮王天資聰穎,遠勝一眾兄弟姐妹。
他十五歲掌兵,二十歲打遍京城無敵手,二十五歲坐鎮北方,而今已是十六個年頭。
他最風光的時候,是二十年前,是在大奉山海關國戰一役,隨大奉軍神魏淵出征,擔任副將,手持鎮國劍斬殺南北蠻族高手無數。
被史書評價為山海關戰役第二功臣。
此時他的手中正握著一封密信,是由手底下的密探加急送來的。
鎮北王看著信件,面色古井無波。
片刻后,鎮北王看過密信,將密信向下方傳下,大堂內候著的一個個將領們一個個接過信件迅速閱讀起來。
第一個接到信件的將領一看,瞬間年色大變。
很快,第二個接過,一看,也是臉色大變。
第三個,臉色亦大變。
第四個....
知道大堂上所有的將領都閱讀完信件,鎮北王才淡淡開口道,“爾等,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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