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巫和月倒吸一口氣,整個人一個激靈,看著站在陰影里的人,差點沒被嚇個半死。
她剛打開前排燈,就看到后排直直的站立著一個人。
這情況,誰見了不得大叫一聲
她覺得美術室三可能真的克她。
似乎是因為突然打開的燈光刺激到了他,他揉了揉眼睛,“和,和月。”
巫和月一整個大問號,她打開全部的燈,往前走了兩步,“韓學長?”
隔了大半個學校的韓學長,怎么會出現在她們的系樓。
還這么湊巧的,給她碰上了。
想到小傅哥哥說的話,她看向韓謙君的眼神不可避免的帶上了一些抵抗。
但是韓謙君的情況卻有些不對勁,他只是輕聲叫了一句和月,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那桌子上,似乎還放著一張畫。
巫和月微微皺眉,但兩人并不熟悉,她也沒有湊上去,只是把旁邊的柜子打開,拿出之前放在這的草稿畫。
準備走人。
“和月。”韓謙君卻是叫住了她,他站起身,抓著桌子上的畫,三兩步就跑到巫和月身旁,“這幅畫,是你畫的,對不對。”
這是一幅與巫和月風格完全不符的畫。
背景是熟悉卻又不熟悉的操場,底調是濃郁的紅色,黑色的太陽,和散落一地的紅色液體。
是一幅詭譎的,帶著恐懼氣息的畫。
背面的“hy”。
--和月。
巫和月眨了眨眼,點頭,“是我,這幅畫怎么了嗎?”
“你為什么會畫這樣的畫。”韓謙君的語氣特別的快,帶著質問,仿佛是看見了不應該看見的東西。
你作為女主,不應該畫的全是希望嗎?
為什么,為什么要畫一幅這樣的,令人透不過氣的。
巫和月被這句質問驚的半天沒反應過來,她不解的皺了皺眉,“你怎么了。”
好奇怪,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條橫木,但是又發現自己在一片孤寂的汪洋,不見邊際。
【女主好感度下降至5%】
機械聲似乎讓韓謙君回過了神,他板著臉,目光緊緊地跟隨著巫和月,“和月,你為什么會畫這樣的畫。”
這個地方,是那么的熟悉。
是他的世界。
巫和月把視線移到他手上的畫中,下垂的眼睫擋住了眸中一閃而逝的笑意。
好湊巧呀。
“我,我之前看了一本小說,然后有了靈感。”巫和月忍不住的后退一步,韓謙君給她的壓迫感太足了。
他像是蓄勢待發的雄鷹。
看到自己嚇到了巫和月,韓謙君深呼一口氣,“能,和我詳細說一下那本小說嗎?”
巫和月有些奇怪,但是看韓謙君的臉色蒼白,又不忍心拒絕。
“那本書的主角是個大學生,你也看到了,這背景是學校的操場,”巫和月指了指那籃球架,“但是某一天他突然被一個系統綁定了。”
“哦對了,你知道什么是系統文嗎?”巫和月說到這,問。
畢竟在她看來,韓謙君不像是會看小說的人。
但出乎她的意料,韓謙君點了點頭,“我知道,然后呢。”
巫和月訝異的眨了眨眸子,隨后點頭,“系統說他的世界類似于末日世界,而馬上就要末日爆發了,它可以帶著他去往別的世界,但是前提是要完成系統頒發的任務。”
韓謙君的臉色逐漸蒼白,耳中發鳴,如果巫和月不小心碰到了他,就會發現他的手是冰冷的。
在這夏日之中。
“看完之后我就覺得很壓抑,主角一點也不想被系統左右,可是又沒有辦法,”巫和月吐槽著書中的內容。
“我一般覺得不開心的時候就會畫畫,把情緒畫在畫中,”巫和月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韓謙君,“這幅畫只是草稿,我也不知道。”
怎么會在韓謙君這邊的。
韓謙君呼吸變得稍許急促,他破天荒的問出了一個問題,“和月,你覺得你生活的快樂嗎?”
“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很虛假嗎?”
這不過是個衍生世界。
全都是虛假的。
你為什么會快樂。
為什么他的世界是那么的真實,卻令人發恨。
巫和月抿了抿嘴,對于韓謙君的問題感到奇怪又煩躁,“韓學長,你不覺得你問的問題,很無聊嗎?”
“我當然快樂了,無論是嫩青的樹葉,還是繁開的花朵,夏日里的蟬鳴,還是秋天迎風的金穗,或者是冬天的冷雪。”
“我都覺得快樂,這個世界賦予了我,也富裕了我。”
韓謙君聽的有些想笑,他覺得這個女主的發言很自大,也很蠢。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處在一個虛假的世界。
韓謙君搖了搖頭,他逐漸收回之前對巫和月另眼相看的想法。
她和這個世界一樣,都是黑白的。
“韓學長不同意嗎?”巫和月嘴角帶笑,說出的話卻是那么的傷人,“雖然我和韓學長相處不多,但是韓學長,跟這個虛假的世界比起來,你好像更虛假。”
“我有時候都在想,是你容不下這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容不下你。”
明明你們,才是外來者啊。
又有什么資格。
韓謙君的思緒猛地頓住,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巫和月,“你。”
“我怎么了?”巫和月乖巧的歪了歪頭,“我說的不對嗎?韓學長,這幅畫真的很適合你。”
巫和月白皙的指尖指著那幅畫,“就像是被困在無邊的囚牢里,明明自己也出不去,還要嘲笑別人。”
韓謙君被巫和月的敏銳驚的出了一身冷汗,又聽到她的話,開始失神。
看著韓謙君被自己說的頭冒薄汗,巫和月到底是有些心虛,她今天的話好像過于的多了。
只是,韓謙君說的話也很過分好不好。
巫和月微微嘆口氣,“韓學長,順其自然,你會發現夏天的蟬鳴并不吵鬧,冬日的冰雪也不刺骨。”
蟬鳴如琴。
而冬雪又何嘗不是新生。
韓謙君心中不間斷的涌出一股股暖流的情緒,他握緊手,畫紙被他攥在手中發出刺耳的聲音。
巫和月有些心疼的看了眼自己的畫,“韓學長,這幅畫就送給你了。”
“只是,畫永遠是畫。”
那些黑暗的,不甘的,窒息的,就讓他們永遠的待在畫中。
讓自己,向陽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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