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 第九百五十一章:賭注
  午夜,11:00。

  超級游艇的第三層,燥熱的音樂刺激著鼓膜,第三層露天泳池邊上無數人整齊的歡呼和口號聲中,泳池邊上一個滿臉通紅的年輕男人從屋內一邊往外沖,一邊扯開脖間的領帶脫掉白襯衫,踩在了泳池邊緣的跳板上一個縱躍...然后直直摔進了泳池里,臉著水面!

  巨大的水花濺起,一旁有人按響了手里的氣氛喇叭,穿著性感泳衣的女士們坐在泳池盡頭的座位上低頭書寫著,再依次舉起手中的白板,上面從左到右依次是“6.0”“3.0”“0.0”。

  人群的歡呼聲再度響起,手里抱著香檳戴著五角星眼鏡赤裸上身的男人手指周圍的人群大喊:“whoisnext?(誰來做下一個?)”

  “我!”一位穿著泳裝的金發女孩左手端著烈酒,右手高舉,同樣也是滿臉醉酒后的通紅。

  “為這位女士的勇敢獻上‘cheers’!”男人手指全場然后用禮刀挑開了香檳的瓶塞,緊接著無數聲香檳開瓶的炸響一同響起,在泳池的兩個長邊上每隔一米就有一人抱著噴涌的香檳,幾十條香檳水柱弧線噴灑進泳池里,乍一看就像是花式噴泉。

  在游艇的檐下,看著不遠處甲板上狂歡的年輕人們,身著禮服的邵南音左手捧著杯氣泡水,饒有趣味地看著這燥熱、瘋狂的一幕幕。

  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這里,就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她了,幾個喝醉的年輕公子們想過來搭訕,但在看到她身后慢慢走來的男伴時,都立馬識趣地轉頭去尋覓其他的漂亮女孩們。

  “他們在玩跳水游戲,這也是這一層的主題,無論是愚蠢、精彩還是搞笑,誰能以最為出眾的方式得到跳水高分,誰就能得到神秘大獎。”

  “神秘大獎?具體是什么?”邵南音頭也不回地問。

  “不能說,說了就不神秘了。就像我之前說過的,游艇的每一層都有一個派對的主題,每一個主題都對應著一個游戲,這才是派對的精髓所在。”邵南音的身后,維萊·維爾已經拖去了西裝外套,露出了里面的淺藍色襯衫加深藍小馬甲,挽起袖口的雙手揣在兜里,走上前來怡然自得地看著外面的一切。

  “你是懂派對的。”

  “沒人比我更懂派對,我是個天生的享樂主義者。”

  邵南音回頭看了一眼,見到了這位花花公子襯衫敞開領口里肌肉的溝壑不由調笑著說。“哇哦,看來有人在酗酒的閑暇時間有抽空鍛煉哦。”

  “資本,金錢是資本,權力是資本,身體也是資本。”維萊很驕傲地接受了邵南音的夸獎,“你今晚也格外光彩動人,想要搭訕你的人已經超過兩位數了。”

  “那是因為今晚還沒有三位數的男士們遇見我哦。”邵南音淺抿了一口香檳微笑說。

  “我喜歡自信的女孩。”維萊抿起上嘴唇認真點頭,“你是我看見過的最自信的女孩,你很相信你自己身上的魅力!自信是女人最好的化妝品,同樣也是最昂貴的化妝品。”

  “你很懂女人?”邵南音側頭慵懶地靠在通往甲板的玻璃門邊望著他。

  “我很懂自信的女人,因為通常我都會找到她們自信的來源,然后擊敗征服她們。”維萊微笑說,“但你,我的女士,如果你是一瓶精裝的好酒,那一定也是被封存在上鎖酒柜里,只能在黃線以外觀賞的非賣品。能告訴我你迷人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嗎?”

  “秘密?我沒有秘密。如果你認為有,可以嘗試挖掘一下。”邵南音興致盎然地看著這個男人。

  維萊伸出褲袋里的右手,輕輕拿過了邵南音手里的香檳,然后一飲而盡,舉起空酒杯到面前,透過玻璃去看后面蒙上一層夢幻朦朧的女人,說:“我喜歡酒,尤其是好酒,更甚是那些標榜非賣品的私藏好酒,我喜歡挑戰不可能,從那些收藏家手里得到視若生命的醇釀,細細品嘗它們被時光沉淀的美好。”

  “有人說過,你在沒喝醉的情況下還是很會逗女孩子開心的嗎?”邵南音看著手持香檳杯的流氓紳士挑眉問。

  “很多人這么說,但都不值得我記得,可如果是你的夸獎,我想我會一直記得。”維萊倚靠在另一邊,不少人從他們兩個中間穿行而過,卻絲毫不影響他們的視線和對話,“你覺得你姐姐會喜歡現在的我嗎?”

  “在妹妹面前提姐姐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哦,花花公子先生。難道在你的心里,我不如我的姐姐吸引你嗎?”邵南音笑著問。

  “當然不,我只是覺得,比起你的姐姐,你更難纏一些,也更加...令人費解著迷。”維萊搖頭目露狡猾地說,“我親愛的女士,能告訴我,究竟什么才能真正引起你的興趣嗎?”

  “引起莪的興趣?我很享受今晚的一切啊,這場你精心準備的派對。”邵南音偏著頭奇怪地看著維萊。

  “不,直覺告訴我,你并沒有真正地享受這場派對。”

  維萊隨手把空酒杯放在了穿過大門的侍者手上的托盤里:“一個小時前,從底層,我們一層層地游覽到這里。無論是那些能說會道,聊政局、聊馬球、聊金融的老狗們的酒局,還是優雅慢節奏的交際舞會,以及現在的泳池派對,你似乎都不怎么感興趣。”

  “可能我這個人很少對什么特別的事和特別的人感興趣?”邵南音聳肩。

  “你看。我們之間就像有一道墻,但這是幻覺,憑空想象的墻,就像默劇演員手貼的空氣玻璃,但你是知道的,每道墻上都該有一扇門,機會之門。”維萊用手在自己和邵南音之間比畫了一下。

  “不是每一面墻都有門呀。”邵南音說,“所以才會有死路一條這種說法。”

  “你選擇上這艘船,不也是為了什么而來的嗎?我說過,每個人都能在這里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維萊看著邵南音,眼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我喜歡絕處逢生的感覺,找到墻上的門,然后破門而入!這會讓我感到愉悅。”

  邵南音輕微挑眉說:“好吧,你說的...倒也沒錯。可能我是為了刺激所以才上船的?”

  “刺激?什么方面的刺激。”維萊吹了聲口哨,側眼看了一眼外面的泳池派對,指了指問,“你覺得那算刺激嗎?”

  在甲板上,喝醉了的金發女士在一眾人的慫恿下爬上了四層的甲板,四層甲板的邊緣離三層的露天泳池有大概五米左右的距離落差,想要精準地落進泳池里倒也算是不小的挑戰,聽周圍的人說那位金發女士是知名的體操運動員,想要跨行挑戰一下極限。

  “那是個蠢主意。”邵南音瞥了一眼說。

  “但能得高分。”維萊說。

  “你覺得她會成功還是失敗?”他望著梯子上攀爬的金發女士問。

  “我猜她會失敗?她喝太多了,走都走不穩了,更別說跳進泳池了。”邵南音看也不看泳池派對的場內笑著說。

  “既然你猜她會失敗,我就只能猜成功咯?那我們賭些什么?”

  邵南音微微抬頭打量了一下維萊饒有意思地問,“哦?你想賭什么?”

  “一次機會?”維萊拇指輕輕劃過嘴唇思考了一下說,“一次讓我帶著女士你尋找刺激的機會?”

  “帶我尋找刺激?哇哦,看來有人喜歡主導位。”邵南音抑揚頓挫的語調足以讓任何男人骨頭亢奮起來。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一直喜歡主導位。”維萊就喜歡邵南音這種葷素不忌的精彩女孩,說著他就開始脫身上的深藍色馬甲了。

  “悠著點,花花公子,找刺激也不是在這種場合下啊,而且你還沒贏呢。”邵南音打趣地看著脫掉馬甲的男人,只剩下一身包裹著肌肉線條襯衣的鉛筆胡子男人,還真別說,一身好身材和勻稱的衣服真把這個流氓襯得有那么一股子奇特的男人味。

  “如果你贏了的話,想要什么獎勵?”維萊把脫下來的馬甲丟到屋內沙發上喝醉睡著的泳裝女孩身上。

  “如果我贏了的話...”邵南音想了想說,“我還沒看過大西洋,如果我贏了,就開船帶我去大西洋看看?”

  “哇哦,那可是一段不小的路程呢,基本要橫穿半個美國!”

  “怕了?”

  維萊笑了,拉開襯衫的,露出下面一副鍛煉得當的好肌肉,從邵南音身邊路過走向了甲板。

  “這是要逃跑嗎?”邵南音看著他的背影問。

  維萊轉身看向他搖了搖手指,然后轉頭繼續走向甲板。

  也就是在這時候甲板上仰頭望著上層的人們都發出了尖叫,因為那金發女士真的跳了,只不過在跳躍的時候明顯崴到了腳,飛出的距離不到三米就下墜了。

  眼看這位前途無量的體操運動員就要摔在泳池邊的香檳塔上結束自己的職業生涯了,但也就是這時一道人影沖出,他的速度就像豹子似迅猛,被他掠過的人都感覺到了一陣呼嘯的風吹過!

  那獵豹般的身影暴跳起步,空中橫沖接住了那金發女士,同時撞翻了桌上的香檳塔,以一個幾乎貼地的弧線砸在了泳池里,翻起的水浪超過三米拍在了甲板上!

  聒噪的泳池派對忽然陷入死寂,直到稍微平穩一些的泳池里水面驟然破開,露出了一身濕透的襯衣的男人以及懵懵懂懂小聲咳嗽的女人時,那幾乎要掀翻天空的歡呼聲才響起。

  無數早已經喝醉的人被這一幕震驚到扯旗吶喊,不知道怎么表達那股興奮刺激感,只能把一瓶又一瓶香檳打開,香檳水柱噴泉一樣灌入泳池里,為這極具英雄主義的一幕慶賀。

  邵南音靠在窗邊耐人尋味地看著把那位失足的金發女士送到甲板上,一身濕漉漉的,像是斗勝的公雞一樣向自己走來的維萊·維爾說,“這下勝負怎么算?”

  “平手如何?”維萊一捋自己的頭發在無數激動的人群簇擁下走到邵南音跟前。

  “那賭注呢?”

  “雙贏怎么樣?從現在開始‘Anthem’號的終點會是太平洋,客人們可以在布里奇曼下船,整艘船上就由我帶著你一路向北,穿越圣伊格納斯進入休倫湖,再慢慢向下、一直向下,穿越港口在底特律繞的大彎,過布法羅、金斯頓,蒙特利爾、魁北克,從卡伯特海峽一躍而出進入大西洋!”維萊轉身指向甲板外一片黑色的汪洋。

  “那也只能算我贏了,你可也沒輸呢。”

  “所以是雙贏,能和美麗的女士一同駛向大西洋,我想不到比這更刺激的事情了。”維萊認真而真誠地說道。

  邵南音順手從路過侍者的托盤上拿過一杯香檳,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濕漉漉的男人,然后點頭說:“好啊。”

  “那在這之前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還有其他地方沒有參觀完呢,請問還有沒有興趣再來賭上一兩把另外的游戲呢?”維萊走到邵南音抬起胳膊做出邀請。

  “當然。”邵南音自然地搭上了那根濕透的手臂,微笑著和他一同走進了船艙向上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