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 第八百五十六章:自衛反擊

<!--go-->    蘇曉檣正在鏟土埋尸體。

    別墅前的花園草坪上,一抔又一抔的新鮮泥土被翻在了坑里,邊挖邊喘氣,這種體力活兒實在不適合她做,但不做也得做,總不能讓尸體臭在家里,血泡脹了木地板才是真的麻煩,味兒大不好清理不說客廳里整片的地板都得掀了重新鋪...不過現在好像客廳里也沒有哪片的地板還是完整的了。

    因為在半小時前,別墅里發生了一場戰斗,一場有計劃有組織的武裝突襲。

    那扇原本已經修好的防盜門最先是被人暴戾踹開的,木邊連帶著部分墻體濺射在了屋內的地板上,十數名穿著物業工作人員服裝的男人手持槍械沖進了別墅里,以極快的速度占據了整個客廳,將每一個出口看守住,對每一個可以藏人的角落進行偵查,效率和行動都專業到讓人發指。

    他們為了強烈的目的而來,敢在老虎空巢之時雷霆般出擊。

    在確定一樓沒有目標后,持械的槍手們很快就選擇向二樓進發,但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金屬反光的小玩意兒在一聲的嘹亮馬哨聲中從二樓丟下來了。

    所有人抬頭看過去,看見了被丟下來的那是一枚Zippo打火機,年度珍藏版的風中女郎映著‘Zippo女神’Windy的黑白照片,身材窈窕地晃人眼睛...或許是實在太過于晃眼了,以至于爆射出2000流明的強光的打火機刺瞎了所有抬頭槍手們的眼睛,從而失去了尋找掩體的最好時機。

    滯空靜電場在半空中處于最完美的爆炸環境一口氣炸開,金屬破片和沖擊波將半個客廳崩成了篩子, 三個倒霉蛋的心臟被電流擊穿當場死亡,剩余的持械男人快速散開尋找掩體...他們意識到了他們遭到了反擊。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整個別墅內開始亮起了刺眼的紅光和警報聲, 每一個窗口和大門都轟然墜下了鋼板封死了他們的退路, 一個站在門邊守門的男人甚至還被墜下的鋼板砸中肩膀整個人被撕成了兩半啪嘰在了地板上。。

    這是出自裝備部部長阿卡杜拉·艾哈邁德·穆罕穆德·法魯格參與設計的家庭保全系統,封鎖門窗的是非均質裝甲板, 120毫米的反坦克火箭炮都炸不穿,同時下水道、通風管道一切可供進出的路徑都被鎖死,自動報警功能啟動, 原本該是用來防御外敵的系統現在成為反倒是促成了一個密封的死斗戰場形成。

    這是襲擊者們所不能理解的情況,這是他們的狩獵目標把自己跟他們一起關在了這間別墅里嗎?還是說這間屋子里藏著什么他們不清楚的密道,對方已經從密道里逃出去了?

    就在他們猶豫要不要在這混亂的紅光中直接沖上樓搜尋的時候,咔擦一聲, 作為唯一光源的警示紅燈熄滅了,被密封的別墅陷入了絕對的黑暗,刺耳的警報聲停止。

    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所以理所當然的有人點亮了自己的戰術手電筒。

    白光射出半秒不到的時間, 那手電筒的玻璃燈泡就爆掉了, 一顆子彈精準地打爆了手電,再一顆子彈隨著double-hit穿掉了那人的腦袋。

    開槍的人很明顯用了消焰器, 沒有任何的槍火溢出, 但在依舊打開了半秒不到的手電筒光中, 剩下的暴徒們轉瞬即逝間看清了開槍者的模樣...一個穿著恐龍睡衣雙手雙持淡藍色手槍的女孩身影。

    那正是蘇曉檣,馬哨是她吹的, Zippo手雷是她丟的, 槍也是她開的。

    光源熄滅,一切又陷入黑暗, 只是愣神了片刻,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槍手迅猛抬起手槍槍口對準了那個女孩所在的位置然后扣下扳機。

    在槍口大吼火焰照亮黑暗的瞬間...槍手們居然看見那個女孩正以一個舞者下腰的動作支撐在地上!?他點出的那顆子彈好巧不巧就從對方面朝的上方飛了過去,打進了遠處的廚房碎掉了一塊倚墻的白色瓷盤。

    這下腰躲子彈是反應過來了還是預判?應該不可能是反應吧?這種距離沒有可能聽見槍聲的瞬間做出躲閃動作!

    開槍的槍手在震撼中迅速下調槍口準備跟槍, 但在黑暗中的影子早已經迅捷地一個扭腰, 從下腰的動作無縫轉為趴臥在地面上,一槍打穿了槍手的喉嚨, 帶出了一條熱乎乎的血線飆飛到了后置位的一個隊友臉上。

    “在那里!”有人低吼, 快速抬起手槍向著蘇曉檣的位置開火。

    槍焰擴散, 他發現自己居然擊空了!原本該擊中目標心臟的子彈居然被蘇曉檣一個簡單的側身躲了過去!這是運氣還是...他還沒來得及想, 緊貼著他的槍聲,快到極致的還擊而來的子彈直接穿透了他的嘴唇,將咬合密接的整齊牙齒震碎,打破后顎擊穿腦干再從后顱骨鉆了出去,揚起弧形的粘稠液體澆在了槍上。

    槍手又減一員。

    槍再響。

    一個斜面躲在廚房櫥柜后的槍手借著掩體迅速瞄準記憶中蘇曉檣的位置然后點射,他扣動了一次扳機...然后槍口火焰照亮了忽然踩踏著翻倒沙發跳起在空中的蘇曉檣,仿佛定格了一張敦煌飛仙的壁畫...但可惜飛在空中的不是仙女而是一只粉紅色的恐龍。

    毫無疑問這一槍打空了,在第二次扳機手指還沒扣下時,半空中蘇曉檣的子彈就飛了過來,精準地從他的右眼射入擊碎大腦和后顱骨將其打翻在了地板上, 前后他開槍,蘇曉檣開槍的兩聲槍響幾乎連成了一塊,沒有任何喘息和躲避的空間。

    這種場面讓人莫名荒謬地聯想到《植物大戰僵尸》后院深夜的暴雨特別關卡, 玩家只能在閃電劈下的幾幀才能看見自己的敵人位置, 之后就只能憑借那瞬時記憶去進行游戲了,然而現在進行的這場游戲一旦記憶錯誤就絕無重新開始的選擇。

    馬上又有人開槍了,鎖定了蘇曉檣落地的地方, 子彈爆出了一團火花,槍焰照亮出蘇曉檣居然手舉了個4毫米厚的黑色平底鍋,手槍子彈在撞擊平底鍋鍋面后直接彈飛了(1991手槍的子彈的確可以被平均厚度的平底鍋擋住),這人照樣來不及開第二槍,蘇曉檣的子彈已經貼著他的槍響聲響起穿掉了他的肺部。

    這幾聲槍響徹底打響了混戰開始的信號,漆黑一片里三個槍手借著之前同伴開火提供的瞬時光亮看見了蘇曉檣最后的停留地方,同時舉槍射擊,再度亮起的槍火發現蘇曉檣以一個離奇的微小幅度晃動避開了三發致命的子彈,雙持的淡藍色‘帕夫納證人’三次開火,斃掉了又三條人命。

    槍聲繼續響起,人命繼續快速被收割。

    聰明的槍手發現蘇曉檣永遠處于后手開槍,因為她的槍口戴著消焰器,槍聲有著很明顯的脆響容易分辨。這讓他們發現一種恐怖的規律,即只要有人對蘇曉檣開槍, 她必定會躲過那一顆子彈,然后仿佛像是被觸發了什么‘逆轉反擊’‘彈反’什么的見鬼模式, 直接快到難以置信的反擊一槍就崩回去了就像是完全沒有思考一樣, 打出的反擊子彈命中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誰敢向著蘇曉檣開槍必吃這九死一生的一槍。

    槍響爆鳴,消焰器壓抑的脆響槍響永遠在槍手們的槍響下一瞬間響起,子彈橫飛之間,不少抬手開槍的槍手扣動扳機后就中槍了,感覺他們不是在開槍射其他人,而是在射自己。混亂和驚恐迅速彌漫,越是如此,子彈越是紛飛,槍手一邊原本密集的槍響聲開始稀疏,而‘帕夫納證人’特殊的槍響聲卻從未停下。

    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闖入別墅的槍手這邊人數快熟減員,很快就只剩下了不到三個幸存者...是的,幸存者。在短短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內,他們這些本該是暴徒的人反倒是成了被圍剿的一方了,而圍剿他們的居然還是一個剛剛成年穿著恐龍睡衣的女孩。

    這種詭異的局面最后是被巨大的詠唱聲打斷的,有人躲在了堅固的承重墻后面,隨著洪鐘敲響般的念誦,一股小型的颶風在客廳內升起了,一雙黃金瞳從承重墻后現了出來。

    在詠唱結束的瞬間,之前被爆炸和掃射打破的碗碟、沙發、茶幾等等一切殘骸都被掀起的颶風卷在了外圍形成了天然的盾壁,在猛烈的收縮和爆發后,狂風席卷大半別墅客廳!

    釋放言靈的槍手開始慢步向著記憶中蘇曉檣的位置走去,在他身邊加速旋轉的颶風帶動的雜物如同水割刀里的堅固砂石一樣摧毀著任何阻擋他腳步的物體,他準備就這么向著蘇曉檣走過去讓颶風殺死她!

    一步,兩步。槍手牙齒合攏黃金瞳緊縮凝視黑暗,腦海中計算著颶風撕裂的范圍,不斷縮小著蘇曉檣可以躲避的空間,圓形的颶風很容易在復雜的客廳內逼迫出無法躲避的死角,在他的記憶里蘇曉檣現在的位置最多只能再往后退三步就會被逼入廚房然后被颶風卷起的廚具刀刃撕裂成碎片。

    再往前推進數米,黑暗中廚房內的尖銳刀具果然被卷起了,不斷在墻壁和地板上留下極深的豁口,摔碎的瓷盤、陶碗的尖利碎片也成為了武器,攜帶的動能幾乎能將人打個對穿。

    最后兩步,槍手維穩著大量體力支撐的言靈臉色通紅地堅定踏出步子...這時,他忽然發現一個熱乎乎的東西從自己下顎處頂了上來,他愣了一下然后低頭,一聲爆響震聾了他的耳朵,子彈從他的頭頂鉆出直射天花板。

    那明亮的黃金瞳就像電力不足似的閃滅了一下,他破碎大腦里最后的意識依舊是困惑...這個女孩是怎么穿過自己的言靈,突破了那快速攪動的颶風來到自己的面前的,難道說對方躲過了颶風里所有的致命障礙物嗎...這怎么可能?

    沒有得到結果,釋放言靈的槍手就已經到底死亡了,言靈也解除了,所有雜物都被掀飛到了各個角落,蘇曉檣保持著開槍的動作,空彈匣從兩把‘帕夫納證人’中滑出摔在地上,整個混亂的客廳恢復了一片漆黑和寂靜。

    沒有人動,所以蘇曉檣也沒動,站在原地就像木頭人一樣。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就像蟲子爬過草席。

    “咳...”忽然蘇曉檣咳嗽了一聲,不是偽裝,是真的身體不適咳嗽了。

    一聲槍響爆鳴,低頭咳嗽的蘇曉檣以一個快到詭異的速度突兀地向左偏了一下腦袋,一發子彈帶著灼熱的氣流從她的耳邊擦著飛過去了。

    剩下兩個槍手里的其中一個摸到了她的背后對她開槍了。

    開槍的槍手心臟都停跳了,他空了這一槍手都在發抖,但立刻抓住蘇曉檣快速轉身的瞬間又連開了三槍,然后他就看見這個女孩的小腦袋連避三次!三發子彈都貼著她的臉頰飛過去在木地板上打出三道木屑!他的第四槍還沒開出來,蘇曉檣丟掉了自己的兩把愛槍,一腳撩起地上的一把剁排骨用的菜刀,手臂一甩就把面前槍手的脖子砍了個巨大豁口出來!

    活人的熱血噴在蘇曉檣臉上的同時,她松開了手里的菜刀任由其落下,在落到腰間時菜刀刀面上一股巨力傳來,閃耀的火星照亮了一把帶有鋸齒的黑色軍用匕首,一個高大的人影迫到了她的身邊試圖一刀捅穿她的腎臟,但卻被下墜的菜刀恰好擋住了。

    那是最后一名敵人,是一個肌肉發達的壯漢,在看到自己的同伴偷襲背后開槍都連續打空后,他再也不對槍擊殺死這個怪物女孩抱有任何的期望了,直接選擇了沖刺近戰,但很顯然他這原本必中的一刀也落空了。

    壯漢往回抽手,菜刀墜落到地上插入地板,他單手緊握住軍用匕首快速對黑暗中蘇曉檣的位置進行刺擊,這是匕首的正確致死用法,揮砍如果沒有命中致命部位只能造成皮肉傷,但如果是刺擊只要刺中必然能使敵人大出血甚至死亡!

    一次、兩次、三次...壯漢刺擊得越快越狠,他的心里就越為恐懼,因為他每一下都刺空了,沒有光源的情況下他覺得自己就像在對著空氣發狠,還是說對方一直在躲避,就算在黑暗里也精準地躲開了自己的每一次攻擊?可為什么不還擊,自己為什么還活著?

    終于在刺到緊繃的肌肉泛酸后他畏縮了,他想逃了...就連小隊里最強的‘干部’都被殺死了,他怎么可能敵得過這些進化過的怪物呢?于是他轉身就向著記憶里大門的方向沖了過去...他不是瘋了想要撞穿封鎖大門的裝甲板逃走,他對準的是大門旁的墻壁。

    就在他剛剛沖到大門前時還沒撞向墻壁時,墻壁就忽然向內膨脹破開了,一只耐克鞋從光線透露的外面踹了進來正中他的胸膛,一腳蹬在心臟的邊緣,巨大的力量直接讓這個大約兩百斤的男人心臟停跳猝死了,摔倒在了地上。

    ...不遠處空手的蘇曉檣如果看得沒錯的話,那是收到房屋警報趕回來的林年。

    “我收到了別墅的自動報警,你們...”林年在把墻面直接踹爆沖進來后,話還沒說完就怔住了。

    他可能未來一段時間內忘記不了當時他看見的場面了...就像是蘇曉檣也忘記不了林年看著自己站在尸山血海中,尤其是在那脖子被菜刀旋了個巨大豁口的尸體面前的表情。

    ...簡直就跟見了鬼一樣。

    —

    “...唔。”

    鏟子鏟進松軟的泥土里傳來的觸感怪怪的,似乎挖進了尸體的肉中,又想到了之前別墅里血流漂櫓的慘狀,鏟土埋尸體的蘇曉檣身上又有些不舒服了,但多少還是沒發生嘔吐的情況。

    畢竟在學院的實戰訓練課上教官為了讓學員適應戰場實情可謂是煞費苦心,雖然現實里發生的殺戮給人的沖擊性難以低估,但對比起教官那種堪稱‘刑虐’的訓練手段似乎也能接受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之前戰斗時的狀態...在那種‘狀態’下,蘇曉檣其實對于剝奪生命的抵觸并不強烈,但在事后回想起卻著實引起后怕似的后惡。

    鏟子上的土還沒往下掩,蘇曉檣忽然身邊就掀起了一陣沒有來源的風,她愣了一下轉頭過去就看見一個似乎從血池里撈出來一樣的‘血人’突兀地躺在自己身旁的草地上!

    為什么血人要打引號,這是因為對方身上那些鱗片和嶙峋的骨突實在是讓人不敢確定這到底還算不算是個‘人’...她在教科書里學到過類似的生物,那種生物的學名叫作‘死侍’。

    不過蘇曉檣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個女人出現的原因,視線一轉落在了同時出現在草坪不遠處的林年身上,在看見他的瞬間蘇曉檣就猛地松了口氣,快速走了過去給了他個用力的擁抱。

    “沒事吧。”蘇曉檣深吸了口氣然后后退一步。

    “只能說沒死。”林年順手把斷掉的村雨塞到了蘇曉檣手里,“幫我拿一下。”

    蘇曉檣接過斷刀心里先是一驚,又后知后覺發現林年上身的衣服全沒了,一身能讓不少少女或者少年荷爾蒙加速分泌的肌肉上白皙無比沒有一絲傷痕...但也就是這樣她才感到了不安,因為所有過往痕跡消失就代表著林年短時間內身體發生了大范圍的高速修復,有什么敵人能把林年逼到這一步?

    “你們這邊情況怎么樣?”林年右手松開蘇曉檣的后背看向別墅目光如炬。

    “沒有什么情況。只不過剛才感覺到了不小的地震,是你們那邊引起的嗎?”蘇曉檣注意到了草坪上同樣被林年帶回來的楚子航渾身都是瀑汗,就跟出去跑了幾十公里的馬拉松一樣精疲力盡。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林年快速看向地上的血人,“先處理這個麻煩再說。”

    蘇曉檣掃了一眼地上沒有任何動靜的血人下意識說,“要我再挖個坑?”

    “不,救人。”林年拿過了蘇曉檣手里躍躍欲試的鐵鍬用力插在了地上,快步走了過去蹲在了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血人一旁,蘇曉檣靠過來后低頭仔細一看,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哆嗦。

    在血人的身上粘稠血液覆蓋下的那些鱗片和骨刺居然像蟲一樣緩緩蠕動著...這些外在的‘甲胄’活了過來,開始有意識地在這具身體上汲取養分快速擴張。最令人發毛的是在左側明顯的斷臂處竟然開始長出了嫩芽般的新的骨刺,血肉不斷被鉆破又愈合汩汩流下血液,而那些新生的骨刺在陽光的照耀下居然是淡金色。

    “拖她進里面去,救不回來再挖個坑吧...”林年微微吸了口氣,在蘇曉檣驚懼的注視下單手抓住這個血人,也是完全失去意識的李獲月的腳踝,站起身當真就跟拖死狗一樣拖著這個離死不遠的女孩走向別墅。<!--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