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觀海所說的“只是沒有想到，人可以修煉到這種程度”，自然是在贊嘆陳天默，畢竟，他沒有把維克多－謝閣蘭視作是人。
他目力所及，從雙方動手直到現在，維克多－謝閣蘭竟然連陳天默的衣角都沒有碰到！而反觀陳天默，卻是接連攻擊得手！戰局中所傳出的“砰砰砰砰”之聲，并非是雙方有來有回，你給我一拳，我還你一腳所打出的動靜，竟全是陳天默拳腳掌腿擊打在維克多－謝閣蘭身上所發出的聲響！
如果不是跟維克多－謝閣蘭交過手并且差點把命交待在這里，石觀海甚至會出現一種錯覺——這西洋惡鬼也太弱了。
要知道，陳天默可是赤手空拳，并不像石觀海那樣，一開始就提著精鋼大棒，憑借武器優勢，大占招數上的便宜。
這么一比較，石觀海便明白，他與陳天默之間的差距實在不小！
石觀海自忖易地而處，也赤手空拳去對付維克多－謝閣蘭的話，是絕對占不了這么多便宜的。
而且，石觀海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眼睛雖然跟得上陳天默的動作，可若是實戰，身體是一定跟不上的。
所以他才會糾正趙國賢的話，說這是超越了超絕頂境界的高手在戰斗，他也才會心悅誠服的發出對陳天默的贊嘆。
“之前聽聞東皇郎回天死在陳天默的手里，北祖藍田玉和南王馮化龍也都被他挫敗，我還不以為然，只當那三個家伙年老體衰，而陳天默又借助了諸多強援和神兵利器，所以才僥幸闖出偌大的名頭，可今天一看，我才知道大錯特錯，陳天默要比傳聞中的更加厲害！真是叫人難以置信，不可思議！歷來說修煉到極致的話，會超凡入圣，可我活了一甲子，也沒有見過圣人是什么樣子，但我敢肯定，圣人之下，當以陳天默為尊！”
石觀海接連感慨，最終說道：“以肉體凡胎修煉到如此可怖的境界，應該是我們人類的極限了！陳天默這小子，真可以笑傲江湖，橫行天下了！”
冷維揚、趙國賢等人聽見這話，均是又驚又喜！喜的是，陳天默如此厲害，那戰勝西洋惡鬼必然大有把握；驚的是，陳天默年紀輕輕，到底是用什么辦法修煉到圣人之下凡人的極限境界？
王本順突然說道：“聽聞麻衣陳家有一本奇書，叫做《義山公錄》，如果把其中的法門全部修煉至大成的話，就能成為‘麻衣神相’！傳聞中，那可是能夠比肩神明仙人的存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陳摶老祖，也不過是那種程度。巨子，這陳盟主是不是已經修煉成‘麻衣神相’了？”
石觀海搖了搖頭，說道：“江湖上確實有這樣的傳聞，不過，你知道的不全。據我所知，麻衣陳家的《義山公錄》只剩下殘本，并不完整，所以自打元末以來，陳家便再也沒有出現過‘麻衣神相’了，若非如此，十五年前，陳玉煌也不至于戰死在自家莊內，麻衣陳家也不會覆滅，銷聲匿跡直到去歲……陳天默的修為雖然驚世駭俗，可是以我觀之，還沒有達到‘超凡入圣’的境界。”
趙國賢問道：“巨子，這‘超凡入圣’，究竟是什么樣的境界啊？”
石觀海笑道：“以我的理解，舉手投足，一言一行，皆是法門，那已經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境界了！如果陳天默真的修煉到了那種程度，這西洋惡鬼焉能堅持到現在？早灰飛煙滅了！”
劉子訓咬著指頭驚嘆道：“陳盟主的修為已經這么高了，卻還沒有達到‘超凡入圣’的境界，真是難以想象，人要是‘超凡入圣’之后，會是何等厲害！”
石觀海道：“用我們的眼界和認知去談論‘超凡入圣’，就好比是夏蟲語冰啊。總之，無論陳天默究竟有沒有‘超凡入圣’已經不重要了，就以他眼下的修為而論，麻衣陳家的重新崛起都已經是勢不可擋了！唉，陳玉煌有子如此，也足可以含笑九泉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十年啊！說來慚愧，我在西南坐井觀天，不知不覺間，已經遠遠落后這些小兒輩了。”
眾人聽石觀海這么說，連忙安慰起來，趙國賢道：“陳天默是勝在年輕氣盛，正值當打之年，巨子要是年輕幾十歲，未必就不如他。”
石觀海失笑道：“這是什么話？我又不是沒從年輕的時候過來！在我像陳天默這般年紀的時候，還不及他十分之一厲害呢！說到底，是我方方面面都不如陳天默啊。在我看來，修煉到什么程度，與年齡的關系不是最大的，天賦第一，悟性第二，際遇第三，勤勉努力第四，余者，不足為道也！”
冷維揚道：“巨子未免也太謙虛了。”
石觀海搖頭道：“不是我謙虛，而是我實話實說，你們也不用安慰我，我沒有沮喪，也不會嫉妒，從來都是新人勝舊人，這是自然之理嘛。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輝煌，二十年前的江湖，輝煌是屬于陳玉煌的！以他的道行以及所做所為，至少應該獨領風騷十余年的！只可惜，他在鼎盛時期，竟被莫名出現的強敵所殺，接下來的玄門江湖便出現了五年的空白期，各路豪杰并起，紛紛爭霸，而最終是郎回天、藍田玉、馮化龍與我脫穎而出，并稱為‘四絕’，制霸了江湖十年之久！如今，也該輪到陳天默了，接下來的玄門江湖，毫無疑問是屬于他了。”
眾人聽的動容，王本順嘀咕道：“這么說的話，接下來的十年間，玄門江湖會是陳天默獨霸的局面？”
“不，不是十年了。”石觀海幽幽說道：“陳天默畢竟才二十歲出頭，道行就達到了這種程度，那是何等可怖！我可以肯定，在他有生之年，一定能超凡入圣，達成我等凡夫俗子修煉的奇跡！所以，陳天默的輝煌期不會只有短短的十年，至少在三十年內，不，五十年內，甚至是七十年、八十年內，都會是陳天默獨霸江湖！幾乎不可能再出現第二個能與之匹敵的人物！”
眾人聞言，盡皆駭然！
人家才二十歲出頭，就已經預定了未來七八十年的玄門江湖霸權，真是貨比貨，不是貨，人比人，不算人啊。
同樣是爹媽生養的，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而冷維揚最關心的是維克多－謝閣蘭什么時候能被弄死，他問道：“巨子，陳盟主是不是大占上風，快要取勝了？”
石觀海沉吟道：“目前為止，那西洋惡鬼沒有傷到陳天默分毫，全是陳天默拳打腳踢招呼那西洋惡鬼，確實是大占上風，可若想取勝，只怕短時間內還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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