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麻衣少年行 > 第四百八十九章 雙老不死
  陳天默也聽得真切,看得真切,早認出在后頭騎馬狂追的那人是闊別已久的曾天養!

  他心中不禁又驚又喜,暗暗想道:“曾小怪怎么跑來這里了?追的是什么人?”

  再一打量被追的那些個騎客,登時便窺見對方四人個個都是形容猥瑣,沒有多少好模樣,法眼如炬之下,但見那四名騎客都被一股邪異之色籠罩著,而他們的脖子上還都掛著邪物,卻與曹陽一家三口所戴的辟邪之物大同小異,正是摸金符!

  陳天默立刻便醒悟了過來,這四個騎客是盜墓賊中摸金校尉一派的當家人物啊!

  那豈能叫他們逃了?

  于是他冷笑一聲,喝道:“攔住他們!”

  陳天佑卻會錯了意,還當是哥哥要攔住曾天養呢,不禁大喜,連忙抖擻精神,狂笑一聲:“小矮子,咱們又見面了!”在路當間扎了個架勢,就等曾天養放馬過來。

  而四個摸金校尉就在這個時候策馬從他身側掠了過去,他也不管。

  這舉動把陳天默弄得愣了一愣,心道:“弟弟這是干什么呢?”

  眼見四個摸金校尉要逃遠了,陳天默也顧不得許多,急忙說道:“快追上這四個賊子!”

  “哎?!”

  陳天佑方自一怔,扭頭便看見陳天默、陳玉璋以及田清亭幾乎同時拔地而起,縱身追了出去。

  這一動身,便看出了他們仨人的騰挪術高低。

  陳天默和陳玉璋施展的都是“縱扶搖”身法,但陳天默的步子卻明顯大得多,速度也快得多!雖然是同時掠起,可一步之后,陳天默便超出了陳玉璋一個身位!

  倒是田清亭,如煙般飄然而去,竟能與陳天默并駕齊驅,不落絲毫下風!

  陳玉璋暗暗心驚:“原以為天默帶了個隨從,卻沒瞧出來,竟深藏不露至此地步!看著身法,修為不在天默之下啊!”

  陳天佑也十分驚訝:“我還當那個竹竿似的瘦子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廢物呢,卻沒想到本領這么高!”

  這個時間點上,鎮子上走動著不少覓食的顧客和過往的客商,見有人徒步追馬,都大為興奮,紛紛叫好,看起熱鬧來。

  但見陳天默與田清亭幾個起落,很快就迫近了四名摸金校尉的坐騎。

  “下來吧!”

  陳天默雙掌齊推,施展出“攝空術”來,奔行在最前頭的兩名摸金校尉都是猛覺有一股極大的吸扯力驟然加身!驚愕中,已被扯下了馬背,滾落塵埃!

  而田清亭則是又追了一截,然后彈簧般躍起,伸手把跑在最后面的那名摸金校尉給拽了下來。

  剩余一個大驚失色,也不敢去搭救同伴,反而手捻錐子,在馬屁股上用力刺了一下,想要那馬兒跑的更快一些!

  就在那馬兒吃痛嘶鳴,準備再度發力的時候,陳玉璋也追得近了,連忙把手一揚,拂塵凌空飛去,正擊在那摸金校尉的后心,登時倒撞下馬來。

  徒步追馬,還追上了,三個打四個,還都打下來了,看熱鬧的人們親眼目睹這等情形,一個個都咬住了手指頭,口中連呼:“乖乖……”

  直到這個時候,曾天養才策馬趕到了陳天佑的身旁,他的注意力全在四名摸金校尉身上,并沒有留意陳天佑,眼見有三個“路人”拔刀相助,居然把自己要追的人給截了下來,不由得驚喜交加,冷不防陳天佑在路中間跳將起來,喝道:“小矮子看哪里呢?!”伸手就是一記“提千斤”,閃電般抓向曾天養的脖領子。

  曾天養個頭矮,雖然騎在馬上,可也險些被陳天佑給揪住脖子!

  驚駭之下,他翻身下馬,堪堪避開,陳天佑沒抓著,反揪下了一大把馬鬃,疼的那馬狂叫一聲,尥蹄子就跑,閃出曾天養在道旁站穩,尖聲罵道:“什么人,敢偷襲老子?!”

  陳天佑大咧咧的拍拍胸脯,嘿然笑道:“小矮子,才多久沒見,便不認識你道爺了?”

  曾天養這才看清楚,是那個在鳳翅山攪和了自己好事的“不死道人”,登時罵道:“好啊!又是你個牛鼻子小雜毛!前番的仇還沒有了卻,今天又來撩撥我!真是作死!”

  “我呸!”陳天佑啐了一口,道:“小矮子,這就叫冤家路窄!告訴你,今天你算倒霉到家了!我找著我大哥了!我大哥比我厲害十倍!一掌下來,管叫你再矮半頭!”

  曾天養氣急敗壞,正要動手,余光中卻瞥見那三個拔刀相助,擒下四名摸金校尉的“路人”正往回走,其中一人赫然就是日思夜想的陳天默!他不禁驚喜交加,心道:“原來是大哥!真是巧了!”

  一時間,揚眉吐氣,他傲然說道:“小雜毛,就你有大哥嗎?老子的大哥也來了!今天倒霉的是你!”

  陳天佑與哥哥重逢,歡喜無限,恨不得向天下人都炫耀一番:“世間只有我哥最好!”忽然聞聽曾天養居然也有個大哥,頓時大怒,罵道:“你那大哥算個狗屁!連我大哥的一根腳趾頭都及不上!”

  曾天養也是大怒,罵道:“你大哥算一坨狗屎!連我大哥一根毛都比不上!”

  “你大哥是哪個?叫他過來,看道爺怎么削他!”

  “你大哥又是誰?!有種就引到老子跟前來,老子要是不把他的屎給打出來,就算他拉得干凈!”

  “你這小矮子,我弄死你!”

  “來啊牛鼻子!”

  “……”

  陳天默等三人拎著四個摸金校尉回來,陳天默止不住的打噴嚏,心里只是狐疑:“誰咒我呢?”

  猛然看見陳天佑和曾天養“砰砰砰砰”互毆在一起,登時大驚,厲聲喝道:“住手!”

  可陳天佑和曾天養都打惱了,斗雞一般,誰肯住手?

  陳天默把拎著的盜墓賊往地上一摜,也不管對方摔了個七葷八素,便飛奔向互毆的兩個兄弟。

  但凡勸架解斗,尤其是架解開打惱的兩人,須得本領遠在互毆雙方之上,否則,架不開,解不成,怕是還要被誤傷。

  就曾天養和陳天佑這兩個脾氣火爆的,修為又高的,惡斗在一起,天下間能勸開只怕沒有幾個。

  虧得陳天默就是其中之一。

  只見他“單刀直入”,徑直穿插進曾陳二人互毆的圈子里,左手一個擒拿,按住了曾天養,右腳一個側蹬,分開了陳天佑,然后左顧右盼道:“你們沒聽見我說話嗎?干什么打架?”

  曾陳二人齊聲叫道:“大哥,打他!”

  陳天默:“……”

  曾天養與陳天佑各自一怔,又都惱將起來。

  “這是我大哥,你跟著叫什么叫?!”

  “真是滑了個大稽!他是我大哥,你攀得哪門子親!?”

  陳天默啞然失笑道:“好了,好了,阿怪,這是我親弟弟,陳天佑。離三,這是我好兄弟,冀北曾家的當代家主,曾天養。”

  “哎?!”曾天養驚愕道:“你親弟弟?”忽而意識到,剛才與陳天佑打斗時,對方所施的許多招式分外熟悉,可不就是陳天默施展過的六相全功么?!

  陳天佑也怔住了:“你好兄弟?”

  “你們啊,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陳天默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問道:“你們到底何故犯了沖?”

  陳天佑道:“這小矮——呃,這兄弟要殺一個叫白狐的好漢,那可是關飛虎兄弟的兒子,被我給阻止了,為此結了怨。”

  曾天養道:“白狐可是被懸賞數十萬大洋!只要活捉他,能夠咱們天心閣多少日子的花銷!卻被這牛——呃,被這兄弟給壞了好事。”

  “聽明白了,原是誤會。”陳天默道:“天佑,阿怪是我特意派出去做賞金獵人的,為我那天心閣斂財。天養,離三他與關飛虎交情莫逆,也是為了全兄弟義氣。你們倆的過節就此揭了,如何?”

  陳天佑看向曾天養,道:“你早說是大哥派來的,我豈會跟你動手?”

  曾天養道:“你早說你叫陳天佑,是大哥的親弟弟,我又豈會跟你動手?”

  陳天佑道:“其實我一開始就覺得你這人不像是壞人,因此手下留情了。”

  曾天養道:“彼此彼此,我也覺得你這人面善,因此沒下狠手。”

  兩人說罷,對視片刻,忽而一起大笑起來:

  “我道號‘不死’,你綽號‘不死’,我本名天佑,你本名天養,豈不是老早就注定的緣分?”

  “等過個幾十年,你便是‘不死老道’,我便是‘不死老怪’,你我二人聯袂,就是兩個‘老不死’啦!”

  “雙老不死,妙!妙啊!哈哈哈哈~~~~”

  “自然是妙!嘎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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