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麻衣少年行 > 第四百七十五章 東窗事發
  呂金波聽見張忍魁說“狩獵欣喜”,又說要與陳天默比個高低,當即越眾而出,勸道:“師父,您老是青幫之主,豈可輕動?這小子是什么身份,哪有資格與您老人家過招,不如讓孩兒先教訓教訓他!”

  夏侯非也慌忙出列,說道:“不錯!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正該由孩兒教他如何做人!”

  元蒙白更是直接伸手一指,沖陳天默叫囂道:“小子!我乃老太爺門下親傳弟子,青幫總舵四大‘雙花紅棍’之一,人稱‘劍圣’,元蒙白是也!你有膽與我見個高低嗎!”

  陳天默哂笑道:“我怎么記得青幫總舵有六大‘雙花紅棍’呢,如何現在變成了四個?你這‘劍圣’的本領比之僧王如何?比之槍仙、毒神如何?他們三個前往汴城,卻落得個兩死一傷的下場!說來可笑,似你們這等流氓貨色,居然也敢自稱什么神仙王圣,真是羞煞人也!”

  元蒙白聞言大怒,臉色漲得通紅,厲聲喝道:“誰知道你在汴城使了什么陰損歹毒的伎倆,才僥幸壞我兄弟姊妹性命,元某今日正要與他們報仇!”

  話音未落,他的劍已出鞘,在手中舞得水潑不進,風車似的,朝陳天默直撲而去!

  元蒙白不是莽夫,陳天默能擊敗僧王,技業必然驚人,修為肯定在他之上,打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過的,可他卻仍然要出手,目的不過是為張忍魁打個前站,試一試陳天默的底細,看他到底修為有多高,招式功法又是哪一路的,好讓張忍魁知己知彼,穩操勝券。

  但明知不敵,也不能輸得太慘,畢竟碼頭上這么多人眼睜睜看著呢,豈可給青幫抹黑,給老太爺掉份兒?

  所以元蒙白一出手便拼盡平生所學,施出絕頂殺招!在他連人帶劍往前撲進的過程中,劍芒由批練狀變成弧形,跟著又化作圓光,一圈又一圈,白芒燦燦,猶如煙花綻放,煞是好看!旁觀的王海龍登時捧場,喝彩道:“好劍!”

  近百號的請幫小弟也都受到了啟發,異口同聲喝彩道:“好劍!”

  元蒙白差點分心,不由得暗罵這群幫倒忙的蠢貨,但見距離陳天默已不足丈余遠近,可陳天默仍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連姿勢都沒有任何變化,目光更是帶著一絲譏諷和憐憫,仿佛在看一個白癡前來送死似的。

  元蒙白受不了對方的輕視,心中既怒且慌,暗道:“我的劍術在師父的指點下,已經沒有了任何破綻,他為什么瞧不上?他能破得了么?!

  突然之間,陳天默一個掠身,閃電般欺近,長臂疾探,手掌竟從元蒙白的劍芒圓心里突入,倏的捏住了元蒙白的手腕,跟著“咔嚓”一聲響,劍芒消失,圓光盡散,元蒙白右手垂落,長劍墜地,已然慘敗!

  “怎么可能?!”

  元蒙白如見鬼魅般看著陳天默,仿佛已經感知不到手腕被折斷的疼痛了,心中唯有驚恐和難以置信。

  他這一招劍術乃是在張忍魁的不斷指點和改進下才修煉出來的,說是沒有破綻,其實只有一點,就在劍芒的圓心,只要對手從圓心突入,就能破招,可元蒙白舞劍的速度極快,對手就算能看出破綻在圓心,也決計不敢突入,用劍突入則被絞斷,用血肉之軀突入則被絞碎!可陳天默不但看穿了,還做到了!

  這只能說明他的眼力、速度以及膽量,都到達了一種常人難以企及的可怕境界!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剛喝過彩的王海龍和一眾青幫弟子尤其尷尬和難受,人人心里都在想:“說好的四大‘雙花紅棍’呢?說好的‘劍圣’呢?人家只一招就秒了你?!那換我上,也肯定不會比你更差啊!”

  張忍魁的臉色也極其難看,他倒不是震驚于陳天默的修為之高,也不是震怒于元蒙白的脆敗,而是陳天默一動手,他便發覺,對方的身法、招式與劫后、不死兩個長老是一路的!

  換而言之,陳天默就是麻衣傳人,就是劫后、不死兩長老的本家!

  可見僧王說了謊話。

  自己最信任的弟子居然騙了自己,張忍魁既覺憤怒,又覺痛心,更覺不安!

  畢竟,他來的時候,可是把幫務和家眷都托付給對方了啊。

  會不會自己在這邊對付陳天默,而鏡湖那邊后院起火?

  僧王又是為什么欺騙自己?

  正當他心中憂慮的時候,陳天默已大聲說道:“張忍魁,小的不行,還是老的上吧。你到底敢不敢與我單打獨斗?”

  張忍魁那一方,只是青幫弟子就有近百號人手,再加上騎巡隊的二十余號人馬,可謂是人多勢眾!再加上人家洋槍甚多,冷熱武器均有,說一句“占據絕對優勢”是無可置疑的。

  而陳天默這方只有他和田清亭兩人,田清亭跑路是絕頂高手,打架只是弱雞,不幫倒忙就謝天謝地了,真混戰起來,別說取勝了,就是全身而退,都幾乎不可能。

  在這種必輸的局面下,陳天默當然是希望與張忍魁一對一的單打獨斗。

  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在陳天默想來,只要能在單打獨斗中勝過張忍魁一招半式,進而將其打傷生擒,然后借此要挾青幫弟子和騎巡隊放行,那自己和田清亭就能安然離開海州,回歸汴城了。

  當然,也存在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輸給張忍魁,一敗涂地。

  可局勢已經如此,與張忍魁單打獨斗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所以他對張忍魁一再邀戰。

  張忍魁忽問道:“老夫的弟子僧王,是不是已經投靠你了?”

  陳天默萬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驚愕之下,再一看對方的臉色神情,陳天默心中不禁大喜,暗忖道:“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發現的,可是他的心緒已亂,精神已衰,我的勝算更大了!”

  “不錯!僧王早已經是我的人了!”

  陳天默以慧眼看出張忍魁心亂神衰,更要變本加厲的刺激他,當即笑吟吟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那青幫第一‘白紙扇’,你倚為心腹的智囊,姓徐的軍師,就是被僧王殺死的!這也不過是他為了投靠我,而納的最小的投名狀罷了!我放他回鏡湖,回你身邊,是叫他做臥底!而他做的一直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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