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麻衣少年行 > 第三百九十一章 鳳翅飛虎
  魯省西南的兗州境內,有一座山,距離最近的縣城有八十里地,其高約莫兩千尺,號稱是“兗州第一巨岳”!只因為山的主峰形如鳥頭,兩側的峰巒好似雙翼展開,因此得名“鳳翅山”。

  這山是西北東南走向,綿亙二十余里,山勢挺拔陡峭,易守難攻,且接連三鎮之地,自古以來都有兵匪出沒。

  正值午后,臨近傍晚,一彪人馬在那山道上蜿蜒行進。為首一員大漢,魁梧身軀,暗黃面皮,頜下微微長著些胡須,穿一身紅袍,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整個看下來,好似是一團火在那山道上滾滾而行。

  他身后跟著十來騎扈從,有打旗的,有挎槍的,有持刀的……個個挺胸凸肚,瞧著不凡。

  在十幾騎的扈從后面,則跟著百余名徒步趕路的精壯漢子,他們的穿著打扮雖然不盡相同,但行進的隊伍卻絲毫不亂,十分整齊,而且他們隨身都攜帶著兵器,在日光的照耀下,處處都有鋒芒閃爍。

  這一彪人馬從鳳翅山的北坡下面走了過去,隊伍后頭蕩起陣陣的煙塵,而煙塵過后,山道上又現出三匹馬來,行的不疾不徐。

  騎在馬背上的是一中一少兩個道人,外加一個身材微胖的嬌俏姑娘。

  卻是陳玉璋、陳天佑爺倆兒和丫頭鶯紅。

  原來,那騎棗紅馬,穿大紅袍的漢子便是盤踞在魯省西南一帶,終日與官軍打擂臺,與青幫爭地盤的紅幫頭子關飛虎,也是陳玉璋、陳天佑此次下山要行刺的目標人物。

  “叔,咱們要尾隨他們到什么時候啊?”

  陳天佑有些不滿的嘟囔道:“下山了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關飛虎,你卻始終不讓我動手,整日里只是跟著他,從城里跟到鎮子里,從鎮子里跟到村里,這又跟到了山里,到底要跟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陳玉璋淡淡回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雖然是跟得久,卻一直都沒有好機會,當然不能下手。”

  陳天佑不服道:“現在難道不是好機會嗎?窮山惡水,殺人放火!”

  陳玉璋冷笑道:“我的乖侄子,你是不識數嗎?關飛虎引著一百多號人馬呢,兵強馬壯,個個都帶著兵器,尤其是洋槍,都有好幾十條!你打算怎么下手?”

  陳天佑不屑道:“別看他們人多,以我觀之,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至于那個關飛虎,就好似插標賣首一樣!待我仗劍躍馬,殺將進去,管叫他們望風披靡,一敗涂地!然后我一個沖刺,奔到關飛虎面前,手起劍落,割下他的腦袋!拿回鏡湖,找張老頭子交差,豈不痛快?”

  陳玉璋甚是無語,道:“你是聽‘三國’的評書聽多了吧,當自己是關二爺啊?倒是關飛虎姓關,可不是顏良、文丑,想要殺他,沒那么容易!”

  陳天佑“哼哼”道:“我要是生在古代,跟關二爺是一樣的英雄人物!關二爺能在萬軍之中,單刀匹馬的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這才一百多號人,我怎么就不能?”

  陳玉璋道:“古代要是有洋槍,你看關二爺還敢不敢單刀匹馬殺入萬軍之中?說起來,你倒是有一點跟關二爺很像。”

  陳天佑喜道:“什么?”

  陳玉璋道:“驕傲自大!小心敗走麥城!”

  陳天佑道:“你叫我試試!”

  陳玉璋道:“不行。就算是要動手,也不能趁現在,至少等到天黑,說不定還有機會。”

  陳天佑“哼哼”道:“都等了多少次天黑了?每一次都說沒有機會!”

  陳玉璋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麻衣陳家就剩下你我兩個男人了,可不能浪戰。”

  鶯紅忍不住喊道:“小道長?”

  陳天佑沒好氣道:“干什么?”

  鶯紅道:“咱叔說得對呀!”

  陳天佑道:“什么就咱叔了,哪里對了?”

  鶯紅道:“麻衣陳家就剩下你們兩個男人了,多危險啊!你得把傳宗接代的大事做起來啊,娶我吧,我一年給你生一個娃,生十年不帶歇的!”

  陳天佑一個趔趄,差點從馬背上翻下去。

  鶯紅關切道:“小心!”

  陳天佑質問陳玉璋道:“叔,你為什么要帶這胖丫頭下山?”

  陳玉璋白了他一眼:“是你要帶的吧,說什么沿途傳授本領,不能叫她躲在山上偷懶懈怠。”

  陳天佑懊悔道:“現在趕她回去還來得及嗎?”

  陳玉璋道:“我倒是覺得鶯紅的提議不錯。天佑,你還是還俗吧,早些生養孩子,為麻衣陳家開枝散葉。”

  陳天佑道:“叔,你別鬧。我還沒弄清楚,人到底是怎么生小孩的。”

  陳玉璋笑道:“成了婚你就知道啦,到時候讓你停你都停不下來!”

  陳天佑狐疑道:“這人一成婚,就能生出孩子了?”

  陳玉璋頷首道:“嗯吶。”

  陳天佑道:“那為什么有人結婚不到一年就生出了孩子,有人結婚好多年才生,更有人到死了都沒娃?”

  “呃~~~”陳玉璋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陳天佑又問道:“所以,娃娃到底是從哪兒生出來的?我記得小時候問過我娘,我娘說我和大哥沒出生前,都住在她的肚子里,長熟了以后,從她肚臍眼里掉出來的。”

  陳玉璋連連點頭:“你娘說得對!”

  陳天佑皺眉道:“可是我仔細看過我娘的肚臍眼,那么小,還沒開口,怎么能掉出我和我大哥的?”

  陳玉璋又無言以對了:“呃~~”

  陳天佑道:“后來我娘又說,我和我大哥都是我爹的手指頭變出來的。”

  陳玉璋連連點頭:“嗯~~你娘說得對!”

  陳天佑道:“可我數過我爹的手指頭,一根沒少,是十根啊。”

  陳玉璋嘆了口氣,道:“其實,你爹是六指兒。”

  “哎?”陳天佑一愣,道:“他可是生了倆兒子啊。”

  陳玉璋摸著良心說道:“他倆手都是六指兒。”

  陳天佑驚訝至極:“真的?!那我怎么不像我爹,連一個六指兒都沒有?”

  陳玉璋:“……”

  “哈哈哈哈~~啊!”

  鶯紅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了,放聲大笑,前仰后合,結果一個不慎,突然從馬背上摔了下去,鬧了個鼻青臉腫,坐在山道上大哭起來。

  陳天佑連忙勒住馬,下去扶她,嘴里埋怨道:“又笑又哭的,是得了什么失心瘋病?”

  鶯紅又忍不住破涕為笑:“你們說話也太可笑了吧!”

  陳天佑責道:“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能偷聽!偷聽,就會倒霉!再說了,我們怎么可笑了?”

  鶯紅道:“也不知道咱倆誰是小孩子,連生娃娃是怎么回事都鬧不明白,一個敢說,一個就敢信!”

  陳天佑道:“你明白?那你說是怎么生娃娃的?”

  鶯紅道:“生娃娃還不簡單嗎?那是,那是——你娶了我,我就告訴你!”

  “做夢去吧!”陳天佑松開手,鶯紅又一屁股坐地上了。

  陳玉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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