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爺兩個手下描述的情景,確實很詭異,但身為陰人,我很容易就弄清楚發生了什么事。
唐濤并非在與空氣對話,和他對話的,是鬼。
唐濤的身體曾經被長舌女鬼注入煞氣,他能夠看到鬼,而蟒爺的兩個手下看不到,所以才會覺得場面詭異。
我是真沒想到,和唐濤立下賭約的紙牌先生,竟然會是一只鬼。
蟒爺問我。
“陳先生,您是不是已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點了點頭,從蟒爺的表情不難判斷,他大概也猜到發生了什么,畢竟他曾經和身為陰人的唐小姐合作過,肯定知道鬼的存在。
蟒爺起身,拜托我道。
“陳先生,之前我們之間是發生了一些不愉快,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
唐公子是我們的朋友,還請您盡心盡力,一定要找到他!”
此刻,我已經想明白,為何蟒爺會對我這么客氣了,他只想把唐濤找回來。
我好奇的問道。
“蟒爺,你和你的手下,都稱唐濤為唐公子,這不僅僅是敬語吧?”
蟒爺有些意外的問我。
“陳先生不知道唐公子的身份?”
“我只知道他是一個住別墅的富二代。”
蟒爺苦笑道。
“唐濤的父親,是非常有名氣的富商,唐家更是華夏有名的名門望族,若是找不回唐濤,我恐怕會有大麻煩。”
這話挺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唐濤還有這么大的背景。
“我知道了,找唐濤的事兒,我會盡心盡力的。”
蟒爺大喜。
“那就勞煩陳先生了!”
我看了一眼蟒爺的兩個手下,從他們當中,挑了一個傷勢較輕的人。
“你帶我去唐濤被綁的地方。”
一個小時后,我來到了唐濤失蹤的小公園,此時正值白天,公園里非常熱鬧,有練太極拳的老爺爺,有跳廣場舞的老太太,嬉戲玩耍的小孩兒,更是數不勝數。
我讓蟒爺的手下回去,然后帶著胡眉和黑爺在公園里溜達,我試圖找到鬼留下的煞氣,可惜唐濤已經失蹤了兩天,煞氣已經散的干干凈凈,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我問胡眉。
“之前你找李廣的法術,能在這里使用嗎?”
胡眉點了點頭,她指了指我身上穿的大衣。
“把你的外套給我,這里人多,我不方便變身,要遮掩一下。”
我二話不說,把大衣脫下,遞給胡眉。
胡眉披上我的大衣,她的身體除了腳踝和脖子以上的部位,都被遮住了。
我看到胡眉的眼睛變成了湛藍色的狐貍眼睛,隨后大衣的縫隙里,冒出淺黃色的妖氣。
片刻之后,胡眉把大衣還給了我,她搖了搖頭,遺憾的說道。
“唐濤不在附近。”
如此看來,紙牌先生已經把唐濤給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黑哥焦急的問道。
“這可怎么辦?要不要讓我姐找些道上的兄弟,幫忙找一找?”
“不必了,綁架唐濤的是鬼,一般的手段,很難找到他。”
我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裝在大衣口袋里的諦聽神像,對胡眉和黑哥說。
“先回酒館,等天黑了我們再來。”
黑哥問我。
“陳九,你有辦法?”
我點了點頭。
“是有辦法,不過只能等天黑以后才能用,而且我第一次用這招,必須要做些準備。”
就這樣,我們三人先返回酒館,營業的事情我交給胡眉、黑哥、李廣三人去忙,我則是一頭扎進臥室,抱著《縱鬼箓》不停的翻看。
《縱鬼箓》當中,記有一種法術,名為“神像尋人”,就是在供奉者消失不見時使用的。
使用這個法術,同樣需要鬼匠的血作為引子,除此之外,還需要人的骨灰。
之前刻像扮神所用的骨灰,都是動物骨灰,人的骨灰去哪里搞呢?
我把這個難題拋給了黑哥,誰知對于黑哥來說,這壓根就不叫事。
“陳九,你是不是沒去過殯儀館?殯儀館焚燒遺體時,并不是說直接燒出骨灰,像頭蓋骨啊、臂骨、腿骨,基本都是完整的,還需要殯儀館的人用工具壓碎。
大部分遺體火化后,能燒出四斤左右的骨灰,有的人買的骨灰盒大,能把骨灰全部帶走,有的人買的骨灰盒小,骨灰就沒法全裝下去。
所以殯儀館的人,每次清理爐子時,總能掃出不少沒人要的骨灰。
我讓我姐給你找找關系,保證天黑之前給你送過來。”
事實證明,黑哥沒有在吹牛,傍晚的時候,閻亭親自趕來,給了我一個巴掌大的玻璃瓶,里面裝的,正是我想要的東西。
救人要緊,我把李廣獨自留下看店,然后帶著胡眉和黑哥兩人,再次來到了小公園。
等到跳廣場舞的大媽們散場,公園里就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
我把諦聽神像取了出來,按照《縱鬼箓》中的記載,用血陰刀扎破手指,把血滴入玻璃瓶。
胡眉有些心疼的說道。
“你們鬼匠,用血真多,平時你可得多補一補身子,否則早晚得貧血。”
我也很是無奈,《縱鬼箓》中記載的秘法,多是以血為引,我十根手指基本都被血陰刀扎過了。
“你們兩個稍微往后退一退。”
胡眉和黑哥往后退了幾步,我把諦聽神像和玻璃瓶并排放在一起,而后口中念念有詞。
“諦聽在上,供奉者下落不明,鬼匠陳九請您現出神形,為我指明方向。”
我話音剛落,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
只見骨灰自己從玻璃瓶中飄了出來,浮在空中。
下一刻,諦聽神像快速褪色,大量煞氣與空中漂浮的骨灰融合在一起,最終化作諦聽的模樣。
當然,這不是真正的神明降世,而是長舌女鬼假扮的假諦聽。
長舌女鬼假扮的諦聽,體型巨大,都快趕上動物園里的河馬了,如果有普通人在場,說不定會被嚇暈過去。
“你能變小一點嗎?”
假諦聽搖身一變,體型迅速縮小,最終變得和小貓一般大。
胡眉和黑哥面面相覷,他們都被我的手段所震驚。
我問變化成假諦聽的長舌女鬼。
“你能感應到唐濤在哪嗎?他還活著嗎?”
假諦聽點了點頭,然后向著東邊跑去。
我招呼胡眉和黑哥。
“快!跟上去!”
假諦聽帶著我們三人,來到了一個倒閉的工廠,工廠大門緊閉,地面上有一張被撕毀的封條。
假諦聽抬起前爪,指了指大門,它這是在告訴我,唐濤就在里面。
我抬手推了下門,這才發現拴在大門上的鐵鏈,已經被打開了,想來地上的封條,也是被紙牌先生撕下來的。
進入工廠后,里面一片漆黑,好在今晚天空晴朗,有微弱的星光能讓我看清前面的路。
假諦聽四處扭頭,很快,它再次邁動腳步,向著前方跑去。
我們三個跟了上去,很快,就看到唐濤的身影。
“在那!”
只見工廠的一個水泥停車位上,放著一張木椅,唐濤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唐濤赤裸著雙腳,嘴里塞著自己的臭襪子,此刻他歪著頭,生死不明。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他面前,把手探到唐濤的鼻子下,還有呼吸。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呼喊他的名字。
“唐濤,唐濤!”
唐濤始終閉著眼睛,沒有一點反應。
我把他嘴巴里的襪子取出,然后用血陰刀切斷綁在他身上的繩子。
“黑哥,背他去醫院!”
“好!”
黑哥人高馬大,非常輕松的把唐濤背了起來。
然而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遠處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
“把他放下!”
我尋聲看去,一只面目猙獰的厲鬼,向著我們撲來。
胡眉立即護在我的身前,她正準備動手,假諦聽搖身一變,重新變得巨大。
它嘶吼一聲,吼聲中夾雜著長舌女鬼憤怒的喊叫。
“綁架我的供奉者,老娘生撕了你!”
話音剛落,假諦聽就撲了上去,只一個瞬間,就把厲鬼撕成了碎片。
我眉毛一顫,長舌女鬼假扮諦聽后,戰力比扮神前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我本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誰知眨眼的功夫,厲鬼重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他死死的盯著黑哥背上的唐濤,咬牙切齒的喊道。
“我的命是他害的,我要他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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