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韓喜的診所,我把不殺放到病床上,然后叮囑韓喜。
“先用束縛帶把他的手腳都捆起來,然后給他檢查一下身體。”
韓喜很是疑惑的問道。
“束縛帶?給這么小的孩子用?”
“對!”我斬釘截鐵的說道,“記得多用兩根!”
韓喜雖然不明白我為什么這么做,但還是照辦了。
等他給不殺檢查完身體后,對我說道。
“這孩子沒啥事兒,就是過于疲憊了,睡上兩三個小時,應該就有意識了。”
我讓韓喜去忙,然后和張知樂兩人,在病房里盯著。
兩個小時后,不殺睜開了眼睛。
我伸出手指,摁在神像上,而張知樂也悄悄握住了昆吾刀的刀柄。
不殺似乎感受到了我們兩人的情緒,開口道。
“別緊張,我已經恢復理智了。”
我走上前,不殺的眼睛果然重新變得明亮,濃郁的殺意,已是消散不見。
我松了口氣,然后喊張知樂一起幫忙解開不殺身上的束縛帶。
等不殺從病床上坐起來后,張知樂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知樂,等你恢復,能不能跟我切磋一下?”
不殺回應道。
“我知道你,魯省有名的挑戰狂魔,跟我切磋就算了……你也看到了,我一旦出手就會喪失理智,要么我死,要么對手死。”
張知樂聳了聳肩。
“控制不住理智這種事兒,我有經驗,其實只要找準方法,還是能慢慢適應的。”
不殺嘆了口氣。
“我跟師父已經找了三十年了,依舊沒有找到。”
說到這兒,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現在,我只能期待老大能不能用神像,幫到我了。”
一聲“老大”,說明不殺已經認可了我。
我陷入思考,能夠鎮壓殺意的神像當然有,而且有很多選擇,可用這種神像,會嚴重限制不殺的實力。
今日一戰,我已經摸清了不殺有多強,他全力發揮,在呂鵬和黑哥之上,不算童謠的話,他僅比我、胡眉和張知樂弱一點點。
張知樂突發奇思妙想。
“陳九,有沒有那種,平時能鎮壓不殺的殺意,遇到戰斗時,又可以迅速解除鎮壓的神像?”
他這個想法很巧妙,但神像的效果是持續的,如何中斷呢?
我絞盡腦汁,都快把頭想破了。
突然間,我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個形象。
有一段時間,胡眉閑著無事,玩了一個游戲。
游戲當中,有一個兩面四臂的佛陀,一面慈悲,一面怒目,稱之為兩面佛。
這是游戲公司原創的角色,但我完全可以拿來借鑒!
我問不殺。
“你對佛教比較了解,有沒有那種脾氣特別好,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微笑面對的佛?”
“有啊,彌勒佛。”
彌勒佛的形象,在民間還是很容易見到的,在一些漢傳佛教的寺院里,常見到袒胸露腹、笑容可掬、大肚比丘的彌勒佛形象。
此在佛教作為表法教育,表示“量大福大”,提醒世人學習包容。其中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笑世間可笑之人。
我接著問道。
“那在佛教里,有什么形象兇狠的佛?”
不殺回答道。
“佛教有四大金剛,皆是怒目形象。”
四大金剛的形象,我就更熟悉了,看過西游記的人,很難不對這四位印象深刻。
不殺好奇的問道。
“老大,你到底要給我雕刻什么神像?”
我把黑白無常和活閻王神像取了出來,道。
“在真實的神明中,我找不到符合你要求的原型,所以我準備給你虛構一位神明。
看到我手中這兩尊神像了嗎,都是以現實神明為藍本,設計而成。”
不殺興奮了起來,他問我。
“什么時候能給我雕刻?”
我回答道。
“雕刻很簡單,但在雕刻之前,我們必須先找到扮神的惡鬼。
雖然我的黑白無常神像也擁有兩種能力,但兩位無常,性格并不迥異,可以由一只惡鬼假扮。
但你的情況不同,必須兩鬼各扮一佛。”
不殺撓了撓頭。
“聽起來,好像很難找到符合要求的惡鬼。”
我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的。
張知樂疑惑道。
“讓你的徒兒畫出來不行嗎?”
我搖了搖頭。
“這種神像,必須長久有效,所以必須使用真鬼。”
不殺說道。
“我剛剛過了把癮,一時半會兒還是可以讓自己保持理智的,所以不急。”
我點了點頭。
“這兩天,我會給你安排一個住處,你先好好修養一下,我盡快幫你找到扮神惡鬼。”
我讓不殺暫時跟張知樂住在一起,一來張知樂實力強大,即便不殺突然失去理智,他也能控制住對方。
二來張知樂曾經跟不殺情況類似,他有控制自己的經驗,可以傳授給不殺。
兩人離開前,我對張知樂千叮嚀萬囑咐。
“在我給他雕刻神像前,你千萬別跟他過招,聽明白沒有?”
張知樂回了我一個大白眼。
“我又不傻,別瞎擔心!”
說完,他就帶著不殺離開了,才走出幾步,我就聽到他問不殺。
“你那金鐘罩好厲害啊,好學不?能不能教教我?”
“應該不難學,反正我用了三個月就學會了,就是修煉這招得時常挨打,千錘百煉才能成就金剛之身。”
“那沒事,我早就被我大姨打習慣了,這點苦算的了啥,今晚我請你喝酒,明天就教我怎么樣?”
“我是出家人,不能喝酒。”
“去去去……我都聽陳九說了,你還俗了。”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嘴角直抽搐,給不殺喝酒?張知樂就不怕他發酒瘋嗎?
我本想把他喊回來再叮囑一下,但想了想,還是請咕咕前輩盯著張知樂,更靠譜些。
……
我回到酒館,把四家分店的店長都喊了過來。
我讓他們幫我在泉城江湖中打聽一下,哪里能買到兩個性格迥異,卻有羈絆的惡鬼。
原本我以為小星星能夠替代鬼婆婆,如今看來,還是需要再找一個買鬼的渠道。
好在我的小弟們很給力,還真找到了合適的賣家。
當天晚上,刀子劉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老大,我找到符合你要求的鬼了,就是對方開價有點高。”
“什么價格?”
“三百萬!”
聽到這個價格,我不禁眉頭皺了起來,鬼婆婆在世時,一只惡鬼的價格是五萬塊,就算是賣給其他人,也只有十萬。
而這個人開的價格,一只一百五十萬,是市場價的十五倍!
這價格過于離譜了。
我問刀子劉。
“是什么樣的鬼?”
“不知道,對方沒讓我看,只說肯定符合老大您的要求。”
“那我能見一見嗎?”
“可以,我已經跟對方約好了,隨時都可以去驗貨!”
不殺的神像還是要盡快雕刻的,于是我讓刀子劉安排,今晚就去驗貨。
我得先看看對方的鬼是不是真的符合我的要求,至于價格,驗完貨再砍也不遲。
刀子劉很快就聯系好了對方,然后帶著我趕往約定的地點。
在前去的路上,我問刀子劉。
“對方什么來頭?”
刀子劉回答道。
“那人江湖綽號獨腳鬼,跟鬼婆婆一樣,以賣鬼為生,他喜歡云游四海,我也是今天幫老大打聽時,才知道他來到了泉城。”
聽的出來,這個獨腳鬼在華夏,名氣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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