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人在漫威:你管這叫法師? > 第七十四:奪魄
  百里流年受力,雙腳向下一沉,陷地三尺。

  “殿下,你很不錯。

  天主有子如斯,當也知足。”

  只是未免太小看吾,遂改換招式,右手鉗刀身,向前猛帶,左手灌元狠擊弦歌月腋下。

  “要你管?”弦歌月無法閃避,使了一個鷂子翻身,旋轉,以掌接掌。

  旋即,倒飛。

  以百里流年的修為根基,遠不是他可以撼動。一掌之下,他頓感手骨碎裂,蔓延至整條胳膊。

  霎時,人“嗖”的往后急退十丈,才得以立定腳跟。不待站穩,人似離弦之箭疾射.拉刀疾對強敵。

  “殿下現在走,臣還可留情三分。若再阻撓,便是生死之分。”

  話雖如此,掌下卻是半分也不含糊。引得弦歌月發笑道:“能與家主分生死,本宮即是敗了,也值當。”

  強者相交,生死從來都只在瞬間。

  百里流年雙掌似刀,勢藏千鈞。招招看似平淡,實則無一不是奪命殺招。他很清楚,此子不除,樂人日后必定難以穩坐監察天司之位。

  這樣,他又怎能放任其成長?

  側身避開刀鋒,抬掌相擋,淡淡笑道:“是嗎?殿下是否覺得,大丈夫無懼輸贏,死也認命?”

  “難道不對?”一掌接下百里流年殺招,將其震離三尺之外:“家主就這么急著毀本宮的丹田?”

  “呵呵呵,因為臣覺得臣始終是臣,怎能行殺人之法。不過,我見殿下天資稟賦異于常人,想來不會介意臣這一臂之力。

  來日殿下若再攀巔峰,可得記得臣下。”

  “原來如此,巧的是本宮瞧家主的頭顱生的煞是好看。不如,借本宮回去欣賞兩天。

  屆時,定當奉還。”

  弦歌月笑意噙殺,百里流年亦是眼底含煞。兩人一個刀快,一個掌趁。招來往復,掀得谷內遍地飛沙。

  同一時間,缺云子怒對監察天司眾,槐尹獨對簾恨。

  個個斗的天翻地覆時,天際降下的紫光,終于和藥廬內的霞光接上。

  隱隱的,霞光有排斥之勢,而紫光不退不散,緩緩侵入霞光。

  為救百里無霜,素鶴可說是舍半身血元。這東西并非是血液,而是血之.精.華,也是性.命之根本。

  舍一半,也可以說是舍了半條命搭進去。

  只待百里無霜將紫光、血元,人皇石,三者融合之后,便算大成。

  日后,便可慢慢著手重筑肉身一事。

  “好友,還差多久?”他擔心藥廬外,缺云子等人未必能擋那么久。

  拂清風灌元與掌心,徐徐煉化人皇石,以助百里無霜吸收,沉眉道:“多則三刻,少則立成。

  端看這小子是不是想要了你性命,才肯醒來。”

  話音剛落,百里無霜周身蕩出陣陣光華。慢慢的升至半空,將紫光和人皇石盡納己身。

  須臾,藥廬內霞光直竄九霄。

  百里流年向天一望,大喜道:“成了。”又對弦歌月道:“殿下,得罪了。”

  說罷,飽提真元。威威雄力,如濤濤驚浪,以碎裂山石勢,狠狠擊向弦歌月丹田。

  弦歌月揮刀急斬,刀芒亦可劈裂山河。然勢雖猛,仍不可與百里流年一擊相比擬。

  頓見刀芒轟然碎裂,人也實實在在的受了一掌。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丹田并沒有因此而毀。回眸剎那,竟不知拂清風何時已在他身后。

  大掌正貼著自己背心,沛然真元如暖流,遍走他的奇經八脈,不覺張口吐出閉在體內濁息,順勢吸納療復沉傷。

  “我是不會說多謝的。”

  拂清風見他傷勢平復大半,隨即收掌,道:“不需要。”

  話說,從弦歌月背后踱步閃出,目視步伐不穩的百里流年:“百里家主如此行徑,未免有失風范。”

  毀人丹田,不亞于要人性命。

  對于一心癡迷精進修為的仙者,丹田被毀,無疑生不如死。

  由此,用意可見一二。

  百里流年捂著胸口,踉蹌站定。忽的撇頭,一口朱紅噴灑。

  緩了幾息,才抬眸看向拂清風,道:“久聞先生醫術高明,原來修為亦是不可深測。”

  拂清風暗助弦歌月這一掌,沒要他的命。但也夠他往后月余,行氣時日日受針扎之苦。

  此是其掌力所至,外力無法化解。

  但也因此震驚與其修為之深,自己是什么修為,他很清楚。然拂清風猶在他之上,而且看樣子,對方還并未盡力。

  這一想,饒是他見多風雨,不禁也出了一身細汗。

  “承讓,今日閉谷不接外客,還請家主見諒,請。”拂清風負手傲立,眼神掃向槐尹、缺云子。

  二人受意,雙雙抽身退回木屋。倏的,木屋周遭華光大起,頃刻被陣法籠罩其中。

  槐尹捉急,提刀欲出,反遭缺云子按下:“別添亂,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可是……”

  “可是什么?你能一擊拿下簾恨?還是能掌退百里流年?”就是監察天司,亦是個個難纏。

  他這把老骨頭,險險脫不了身。

  “老頭,你究竟知道多少?”睇眼罩住木屋的光壁,翻掌收了家伙。大步向里屋走去,揭開簾子的一瞬,唬的向后直跳:“你干嘛?”

  碎玉人掌提雙劍,急轟轟打算出來幫忙,幸好槐尹退的快,忙收劍勢:“你們怎會回來了?”

  “少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槐尹黑著劍摸上胸前的兩道口子,再差一分,估計破的就是不是衣服,而是要拿自己開膛了。

  “額……額……我就是想出去幫……幫忙。”沒想干啥,誰知道你來的那么巧?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悄悄偷眼打量,纖纖十指不安的背在身后。

  “……”

  缺云子躺在椅內,兩腳擱在扶手上,抱著酒壇笑瞇瞇的大口灌酒,沖碎玉人道:“小丫頭莫怕,他身體壯著嘞。

  倆窟窿不礙事,爺爺我有上好秘藥,專治。”

  “真的?”聞言,碎玉人眸子登時變得锃亮。

  槐尹眼疾手快,忙把人推回里屋:“沒你的事,你進去休息。”

  說罷,順手把門關了。然后放下簾子,咬牙走向缺云子。

  死老頭……

  屋外,百里流年拂袖站直,低頭笑道:“實在是很抱歉。

  照理說,先生開口。這個面子百里如何也是要給的,不過?”倏的,他話鋒一轉,道:“本家之命,不可違。

  是故,百里唯有得罪先生。”

  拂清風側眸身后,微垂眼簾:“離開,此處非汝可沾染之所。”

  “是嗎?如果百里流年非要一試,先生自問護的住幾人?”說罷,目光別有所指的掠過弦歌月,直至禁閉木門的藥廬。

  隨即遞眼神于簾恨等:“動手。”

  “是。”

  “遵命。”

  霎時,人影疾射如雨,快逾雷電。

  但見拂清風腳下一震,蕩蕩氣浪,如漣漪擴散,沉聲一喝:“退下。”

  “噗……”

  “噗……”

  眾人被氣浪拂個正著,便是簾恨亦是抱劍疾退:“噗……”

  百里流年回眸,眼角忍不住隱隱跳動,復眸光驟冷,提掌聚元硬撼拂清風。

  拂清風不閃不避,單掌對接。

  忽的,只見百里悶哼抽退:“百里流年奉命接回少主之魂,先生一再阻攔。是否,太過?”

  “吾不覺得,但不知,家主要接的是哪一位少主?”拂清風放下手掌,淡然背回身后。

  “先生說笑,本家自來只有一位少主。只恨因叛者葬送性命,故我等耽擱至今才來迎接。”

  “如是吾不允,家主待如何?”

  百里流年聞言,登時僵住。臉上的淡然也差點維持不住,勉強堆起一抹尊敬:“先生是聰明人,當知與百里氏為敵,于你并無任何好處。

  百里素知先生心善,但不得不奉勸一句。

  救人可以,可因為救人把自己往后置于無盡危機中,那是不智。

  不知,先生覺得對嗎?”

  拂清風抬眸,空氣似乎為在這一刻陷入停止:“汝口中的叛者,正是吾好友。

  家主欲奪魂,不覺得……強人所難嗎?”

  “如此,是沒得商量啰?”百里流年心中暗沉,早知百里素鶴同拂清風必有干系。

  萬沒想過,會是好友。

  拂清風在欲海天,素來獨行。雖受其恩惠者無數,然還沒見幾個可以同他攀上關系的人。

  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叛者,如何就入了拂清風的法眼?

  且當時,百里素鶴是那種情況……

  倏的,百里流年驚愕的看向拂清風。如果事實如他所猜想,那么彼時的百里素鶴不過一縷殘魂,有什么值得拂清風自降身價與之為友?

  莫非,百里素鶴身后亦有奇人?

  是了,百里素鶴縱得拂清風援助死而復生。但若背后無人相助,隱世如此之久,其修為不可能不退反進。

  只是,這人會是誰……

  就在他驚疑瞬間,天際忽然降下可怖威壓。連忙抬手,讓簾恨帶監察天司眾人急退。

  拂清風當即拂袖,將弦歌月扇入藥廬。“啪”的摔進去,木門自動合上。

  “喂?你什么意思……”

  “要活命,就別出來。”說罷,拂清風不再理會藥廬內叫喊。

  百里流年瞇起眼睛,臉上的肌肉被罡風吹得變形:“先生膽魄果然了得。”

  “好說,家主拖延至此。為的,不正是此刻嗎?”一靠近維葉谷,他便知曉。空氣中雖有殺氣,但并不濃郁。

  顯然目的不在殺,而在……里面。

  要奪魂,除去要等到的時機。必要清除,也是不可少。所以這些人出手,皆有所保留。

  如不是為了等百里無霜聚魂,恐怕維葉谷早已被毀。

  百里流年被戳破心思,反而從容的挺直腰身,淡然依舊道:“豈敢,因緣湊巧罷了。”

  正說著,悠悠清音,滌蕩天地。

  八位女子共抬一乘簾轎,自天而降。落地的剎那,蕩蕩漣漪迅猛無比,疾襲拂清風腳下。

  拂清風面色不改,負手之間,雙腳立定,提元同出一招。

  登時,兩股力道匯合,引爆谷內。

  “轟”~

  良久,飛石走沙落盡。

  簾轎內,傳出一道慵懶又不失威嚴的之聲。

  “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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