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樂走后,我休養了一天,就回到了泉城。
紅蛇幫已經完全覆滅了,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至于紅蛇幫身后的黑鳳凰,擔心也沒有用,我們之間,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關系了。
回到酒館后,胡眉在黑哥口中得知我受了傷,還毒發了一次,擔心的眼圈都紅了。
我安慰她。
“這不是已經沒事兒了嘛!再說,我這次毒發并不虧。”
我把張知樂給我去找千瓣陰蓮的事情說給她聽,胡眉聽后高興極了,但很快,她就擔心的問我。
“他不會撒了個謊,然后就跑了吧?”
我愣了一下,然后被胡眉逗樂了。
“他要是想跑,我昏迷的時候他就能跑了,何必留人口舌呢。”
再說從張知樂的言行中就不難判斷,他是一個非常有背景的陰三代,雖然性格比較跳脫,看起來很不靠譜,但以他的身份,著實沒有騙人的必要。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才過去五天,張知樂就回來了。
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一個我認識的人。
“胡鬼醫,您怎么來了?”
沒錯,和張知樂一同回來的,正是與我在津門有過一面之緣的鬼醫胡秋雨。
胡秋雨一臉無奈的說道。
“被這小魔王給生拉硬拽來的唄!”
我驚訝的問道。
“你們認識?”
胡秋雨解釋道。
“我師父和這小魔王的父母是故交,他小時候也沒少來找我師父看病,都是同齡人,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
我恍然大悟,咕咕說張知樂的性格,屬于半妖的缺陷,本質上也是一種病,看來他的父母當初沒少為這事兒操心。
我好奇的詢問。
“你們鬼醫,也治不好他的病嗎?”
胡秋雨撇了撇嘴。
“身體上的病,我們鬼醫當然是有辦法的,當初他母親就是靠我師父的藥石,維持生命。
可這小子的病是性格問題……醫生治身不治心,我師父也束手無策。”
張知樂說道。
“這有什么好治的,我大姨轉世前跟我說過,只要我成為世界第一強者,這病不治自愈。”
胡秋雨無奈道。
“這話沒毛病!只希望你在成為第一前,別被人給打死。”
張知樂嬉皮笑臉的說道。
“怕啥?只要留一口氣,你肯定能把我救回來。”
胡秋雨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樣。
“我可謝謝您嘞!”
站在張知樂肩膀上的咕咕打斷了兩人。
“別斗嘴了,先辦正事。”
張知樂走到我面前,問道。
“有水嗎?一路趕過來,快渴死我了。”
“要冰嗎?”
“要!”
“胡鬼醫和前輩呢?”
胡秋雨要了杯茶,而咕咕也要了冰水,我給三人準備好后,張知樂先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水晶球,放在桌子上,然后擰開瓶蓋,咕嘟咕嘟的往肚子里灌水。
我的視線完全被眼前這塊水晶吸引了,因為水晶里有一朵花。
這朵花只有巴掌大小,卻有上百朵花瓣,每一朵花瓣都晶瑩剔透,非常的漂亮。
張知樂喝完了水,對我說道。
“這就是千瓣陰蓮,一開三朵花,每朵三百三十三枚花瓣,來時的路上我數過了,一瓣都不少。”
說完,張知樂指了指胡秋雨。
“這東西實在是太珍貴了,我怕你自己不會用,就把這家伙給綁來了,讓他教你。”
張知樂的“熱心”讓我十分的感動,雖然胡秋雨說過將三百三十三名陰人的心頭陰血注入千瓣陰蓮,我的病就能治好,但具體怎么操作,我并不知道。
胡秋雨坐了下來,擺弄著水晶球,他感慨道。
“當初告訴你千瓣陰蓮的事情,說實話,我真不認為你能搞到這東西,既然搞到了,那就不能浪費。”
他頓了一下,表情嚴肅的說道。
“千瓣陰蓮的使用方法有兩種,第一種是等它吸收了三百三十三滴心頭陰血后,你直接將千瓣陰蓮服下,你的病自然就好了。
第二種方法,就是將千瓣陰蓮植入你的體內,你每得到一滴心頭陰血,你體內的妖毒就會被削弱一分,就算再次爆發,也不會像之前那么痛苦了。”
怎么考慮,都是第二種方法更合適一點,但我猜測,胡秋雨既然把這兩種方法并列,那把千瓣陰蓮植入身體,必然會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我直截了當的問道。
“代價呢?”
胡秋雨回答道。
“也沒啥代價,就是植入的過程,會有些痛苦,簡單來說,這朵千瓣陰蓮會扎根你的體內,吸食你的血液和精氣,與你共生。”
我眉頭皺起,痛苦我不怕,再痛還能比妖毒發作更痛?
但吸食我的血液和精氣,聽起來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這就好像,我親自把一只寄生蟲,放進自己的體內。
胡秋雨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擔憂,他繼續道。
“雖然我這是第一次見千瓣陰蓮,但在我們鬼醫傳承下來的醫書上有記載,雖然千瓣陰蓮會吸收你的血液和精氣,但也能給你帶來許多好處。
首先,千瓣陰蓮的藥力,不僅能壓制、減弱你體內的妖毒,還能改善你的體質,等你吸收的心頭陰血多了,你的體質會非常強大,幾乎可以做到百毒不侵,千病不染。
其次,根據醫書記載,千瓣陰蓮在生長的過程中,可以改善人的修煉天賦,換句話說,它生長的越好,你的修煉天賦就越強,說不等你湊齊三百三十三滴心頭陰血后,你的修煉天賦能追上張知樂這個小魔王。”
聽完胡秋雨的話,我眼皮狂跳!
千瓣陰蓮能讓我擁有修煉天賦?光是這一點好處,就足以讓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請把千瓣陰蓮種進我的身體里!”
胡秋雨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過了片刻,他感嘆道。
“我現在明白你為什么能和張知樂成為朋友了。”
緊接著,他問我。
“種哪里?”
我沒立即回答,而是反問道。
“你有什么建議嗎?”
胡秋雨想了想,指了指我的左手。
“種手背上吧!用起來也方便。”
“好!”
胡秋雨也不是個磨嘰的人,見我答應,他把帶在身上的藥箱打開,取出一柄柳葉刀。
他先是帶上了橡膠手套,然后將柳葉刀消毒。
“把手伸出來。”
我伸出左手,胡秋雨抓著我的手腕,就要動刀。
胡眉急忙問道。
“不打麻藥嗎?”
胡秋雨平靜的說道。
“如果連這點痛都忍不了,那等會兒他會被活活痛死。”
我深吸一口氣,認真的說道。
“開始吧!”
胡秋雨將柳葉刀的刀鋒,刺入我的手背,輕輕一劃,一道長約五公分的口子,出現在我的眼前。
鮮血從血口中流出,緊接著,刺痛感傳入我的大腦。
相比于妖毒爆發,這點疼痛,真的是撓癢癢。
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切開我的手背后,胡秋雨對張知樂說道。
“把水晶球捏碎。”
張知樂二話不說,拿起水晶球,用力一捏,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水晶球變成了一地碎片。
保存在水晶球中的千瓣陰蓮暴露在空氣中,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萎。
張知樂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怎么回事兒?”
胡秋雨也不回答,直接從他手中拿過千瓣陰蓮,將千瓣陰蓮的花莖,插入我手背的傷口中。
一股劇痛,讓我忍不住悶哼一聲,然后我看到千瓣陰蓮的花莖漸漸染紅。
它在吸我的血!
隨后,花莖的底部,長出了稚嫩的根,扎進我的肉里。
千瓣陰蓮扎根后,胡秋雨松開了扶著陰蓮的手。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一句話。
“朋友,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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