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在他身側的陸婉看向落地窗，卻看不見自己的影子。
“秦瑄……你扔銀行卡的時候，有沒有一秒想到我？”陸婉喃喃道。
趙凡上前問：“岳總，您既然為夫人打點好了一切，為什么不順水推舟翻案，而是保下林小姐？”
“……我的孩子，不能有一個有污點的生母。”
不能有污點。
這一句“污點”，像是打在她靈魂上的烙印，施加在她身上的手銬，卻無論如何都取不下來。
“秦瑄，為什么要這樣折磨我？到底為什么……”
陸婉喘著氣，以此緩解捆縛著她的那股窒息感。
辦公室門被敲響，身上沾著雨水的西裝男急匆匆進了辦公室。
他走到秦瑄跟前，跟他耳語了些什么。
秦瑄暗眸一沉，眉頭中間皺出了個“川”字。
天際驟然亮起一道閃電。
辦公室里沉寂幾秒，隨之而來的驚雷響徹整個城市上空。
大雨傾城。
陸婉心死如灰，像破敗的風箏任由秦瑄牽著，在暴雨如注的夜色中，上了車。
車子行駛在城外盤山公路上，疾風驟雨更加狂烈。
不知開了多久，車子終于停在一處山坳里。
慘烈的車禍現場赫然出現在陸婉面前。
整輛車倒翻過來，已經撞得不成形，里面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擠壓變形的人。
陸婉不忍直視眼前慘烈的一幕，轉過身疑惑望向秦瑄。
他為什么要來這里？
傘下為他撐傘的趙凡沉聲道出緣由：“不知道周聲源從哪聽說有目擊證人，能給夫人翻案，就想跑，搶方向盤……”
周聲源！
霹靂一道驚雷，在陸婉頭頂炸響。
“弟弟！”
陸婉猛然轉身撲上去，這才看清了車內滿臉是血、已經毫無生氣的周聲源。
他引以為傲的那雙手，被碾碎了。
陸婉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在這場車禍中被撞得零碎、被碾成齏粉。
“你怎么這么傻，你就不該管我的……”
“因為你是我姐姐啊。”一道縹緲的聲音響起，陸婉一愣，猛地轉頭看去——
周聲源的靈魂站在廢棄的車輛旁，正微笑著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