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陸少的暖婚新妻 > 第4087章 他急了
    他竟敢這么問。
    是有恃無恐嗎?
    祁雪純索性回答:“當然是越多越好,你能把司家所有人的樣本都給我嗎?”
    他斂下眸光,沒有說話。
    所以,大話還是少說,打臉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吃好了,你慢用。”祁雪純起身離去。
    睡覺前她反復琢磨這件事,忽然懊惱的驚呼。
    司俊風能這么干脆的將自己的樣本給她,說明他篤定自己跟杜明的案子無關。
    面對這樣的檢測結果,她還好意思提出檢測其他司家人嗎?
    他跟她玩“以退為進”,想要包庇藏在司家的,真正的兇手!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她的決心。
    她就安心等著司俊風的樣本結果出來,再穩穩當當進行下一步的篩查。
    有了主意心里就順暢多了,她又一覺睡到上午,一陣電話鈴聲將她吵醒。
    “祁小姐嗎,”對方問道,“這里是檢測中心。”
    她猛地睜開雙眼:“檢測結果出來了?”
    神速吧。
    “不是,”對方回答,“我想跟你說一聲,你讓人一下子送來這么多樣本,檢測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讓人送了很多樣本?”她不明白。
    “現在實驗室里有五十二份樣本,不是你讓人送來的嗎?”對方也有點疑惑。
    祁雪純趕到實驗室里的時候,這里已經有一百零二份樣本了。
    每份樣本上都貼了名字,名字五花八門,但姓氏都是一樣的。
    姓司。
    “你為什么一臉驚訝?”工作人員詫異的看著祁雪純,“剛才送樣本的那個人還說呢,是你吩咐他送過來的。”
    “剛才?”
    “對啊,剛走,這會兒應該才到電梯吧……喂,你跑那么快干嘛!”
    祁雪純追至電梯前,電梯已經到了2樓。
    等電梯或者走樓梯,都沒法追上了。
    唯一的辦法,是從窗戶上跳下去直達一樓……這里是五樓不是很高,攀著墻體上的空調外機,沒什么問題。
    她一只腳立即搭上了陽臺,正要翻身出去,電話忽然響起。
    司媽打過來的。
    她的腦海里立即浮現司媽握住她手時,那寬厚的溫暖。
    她接了電話。
    “雪純,俊風讓我們大家做一個體檢,”司媽關切的問,“你有沒有一起做?”
    祁雪純一怔。
    “你別怕疼啊,就是抽點血,八九十的老太太也抽了呢。”司媽安慰道,以為她的沉默是害怕。
    祁雪純:……
    這些樣本是誰送來的,不用追上去問了。
    但他把八九十歲老太太的樣本也送來是什么意思!瞧不起誰呢!
    “叩叩叩!”
    “叩叩叩!”
    回到家,她先敲司俊風書房的門,沒人。
    再敲他臥室的門,沒人。
    奇怪,他的車明明在車庫里擺著。
    “太太,你找先生啊,”羅嬸笑瞇瞇的走過來,“先生在茶室呢。”
    她不知道茶室在哪里。
    羅嬸領著她往茶室走,一邊說道:“除了書房,先生還喜歡待茶室和花房,有時候他在酒窖里坐半宿,挨著酒窖還有一間家庭影院。”
    來這里也有一些日子了,祁雪純從來沒有了解這棟房子的興趣。
    她只把自己當成一個過客。
    茶室是二樓走廊盡頭的露臺改造的,推拉門沒有關,竹簾只放下一半。透過竹簾的縫隙,隱約可見他高大的身影,和淡淡飄散的白煙。
    走進去,滿室的檀香,滿目的清雅。
    只是他冷峻的氣場,和眼底掩不住的狠色,讓這房間里憑空多了一味血腥氣。
    祁雪純并不害怕,迎上前,在他對面坐下。
    “原來你有計劃將司家人的樣本全部送去檢測。”她開門見山的說。
    “杜明的事,跟司家無關。”他淡聲說道。
    “有沒有關系,結果出來了就知道。”
    “你……不相信我。”他的眸光黯然。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祁雪純毫不客氣的反問,“據說,上一個相信夜王的人,已經找不到蹤跡了。”
    司俊風倒茶的手略微停頓。
    祁雪純不屑一笑:“很驚訝我為什么知道吧?其實你身邊很多人都知道,這不是什么秘密。”
    “喝吧。”他將倒好的茶推給她。
    她站起身來,“我來是要謝謝你,本來我以為要費一些周折才能拿到司家人全部的樣本。”
    當然,“我不知道你搞的什么花招,但如果讓我發現你從中做手腳,我不會放過你。”
    “謝謝你的茶,但我不喝茶。”說完她轉身離去。
    “沒有長進。”他冷不丁吐出幾個字。
    她疑惑的回頭。
    “謝謝,永遠只會停留在口頭上。”他不屑,“用一頓飯來表示誠意,很難嗎?”
    他怎么又是這招。
    偏偏她才不會服軟。
    “不難,只要你保證我點什么都會吃,今天的晚飯我請。”
    “吃什么?”他問。
    “你決定。”
    三個小時后,她對自己說的這句話感到深深的后悔。
    他的決定是吃山珍,于是開車一個小時后,他們棄車走上了翻山越嶺的小路。
    既然是山珍,當然去深山里。他說。
    她越來越懷疑,他計劃將她騙到深山里,然后找個機會下殺手。
    兇手一定在司家人里面,表面上他問心無愧,提供所有的樣本,其實要趁結果出來之前將她清除。
    夜王行事,自然狠絕毒辣。
    祁雪純下意識的摸向腰間。
    她的褲腰是特制的,里面藏了幾把無名指長短的小刀,以備不時之需。
    這些都是在萊昂的學校里學會的。
    “你知道萊昂是誰?”忽然,司俊風問。
    “知道。”她簡短的回答。
    “他是誰?”他追著問。
    她疑惑的看他一眼,他干嘛在意這個,萊昂是誰跟他有什么關系?
    “我的救命恩人。”她簡短的回答。
    其實她還知道,她失憶之前他們就認識,他還幫過她一次。
    這些都是許青如的功勞。
    但她不打算跟司俊風說。
    然而,“救命恩人”這四個字,足夠像一座山似的壓在司俊風心上了。
    我喜歡她。
    他腦海里又浮現出萊昂坦然的臉,說這句話時,萊昂的眸光是如此快樂和滿足。
    “萊昂不簡單。”好片刻,他丟出這么一句話。
    這種挑撥離間的方式真不怎么高明。
    這句話她放在心里沒說,但眉眼里的不屑掩蓋不住。
    司俊風稍頓,仍然說道:“你要多注意。”
    “夠了!”祁雪純站住腳步,美目既冷又怒,“司俊風,你憑什么對我的救命恩人指手畫腳?”
    他知道這一年多她經歷過什么?
    當她數度在鬼門關徘徊的時候,他在做什么呢,忙著將他心愛的女人藏好吧。
    他恐怕忘記了,她為什么會被逼到懸崖!
    程申兒跑不了有責任!
    眼下她必須將杜明的事查清楚,暫時先放過程申兒。
    但不代表,他可以隨意指點她。
    “祁雪純,有些事我看得比你清楚……”
    “是嗎?”她冷笑,一只手搭在腰間不敢放松,“所以你看清我必找出殺害杜明的真兇,才想盡辦法把我騙到這里來。”
    “說吧,想怎么把我滅口?夜王大人?”她的語氣譏諷極了。
    司俊風不禁臉色發白:“祁雪純……你誤會了……”
    “誤會什么?”她尖銳的反駁,“誤會了你想要親自動手是嗎?你有多少人,一起上也無妨。”
    司俊風深深看她一眼,抬步往前。
    他跑什么?
    是想誘敵深入?
    她倒要看看,令人聞風喪膽的夜王,在滅口上有什么新奇招數。
    然而她便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家飯店。
    祁雪純:……
    真就是拐個彎,視線不再被山體遮擋,就馬上看到了。
    她暫且放下搭在腰間的手,跟著司俊風走進飯店。
    飯店依山而建,一間間包廂像斷線的珍珠,散落在連綿的群山之中。至于說它像珍珠,是因為它們都由玻璃建造而成,屋頂是白色的貝殼狀。
    還真是來吃野味的。
    兩人坐進了一間半山腰的包廂,從這個角度,抬頭正好看到上方的纜車繩。
    纜車時而呼啦啦過去到那邊,是服務員乘坐纜車給對面的包廂送飯菜。
    看來這是一家專業餐廳,說是司俊風為了“滅口”臨時搭建一個飯店迷惑她,確實不太符合常理。
    片刻,菜送上桌。
    祁雪純盯著菜肴,一只烤山地雞,一盤新鮮的炒蘑菇,還有手工制作的糕點……走了倆小時山路,她餓了,但她告訴自己,還能堅持。
    “趁熱吃。”司俊風招呼她。
    “我不餓。”她說,緊接著肚子響起一陣“咕隆”聲。
    頓時她俏頰漲紅,肚子出賣她也不挑個時候。
    司俊風將每一道菜都吃了一口,他眼神里的意思她懂,菜沒毒。
    于是她開始吃菜,吃到一半感覺有點咸,她本能的拿起水杯,旋即又放下。
    司俊風將自己的水杯換給她,然后大喝了一口。
    她仍然不喝。
    “水沒毒,我喝過了。”他有些無奈。
    “你給我換杯子的時候,有機會給我的水里下東西,而且,有些毒是兩種物質混到一起才會發生作用。”
    “萊昂教你的都是什么東西!”他的忍耐快到極限了。
    她才不管,“當然都是有用的東西。”
    干她們這一行的,強中還有強中手,不能掉以輕心。
    只是她沒領會,司俊風的憤怒,單純是因為她拿別的男人教給她的東西,來挑他的毛病。
    他的太陽穴在跳動,但被他死死的壓下。
    然后,他讓服務員拿來菜單,“從現在起,我們只吃你點的東西。”
    祁雪純當仁不讓:“那沒開過封的飲料來。”
    司俊風:……
    很快,祁雪純也一同無語……
    “這是我們店里唯一沒開封的飲料。”服務員送上一小壇酒,純大米釀造,度數超50的那種。
    “不喝嗎?”司俊風挑眉,“我喝,你不喝,就算你剛才都是純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