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亂世逃亡后,我成了開國女帝 > 第901 章 溫禾詡:權王也乃世家中人,竟然行此蠢事,瘋了不成!
  紙?何為紙?

  穆春詞心里疑惑的想著,同時暗暗整理好外露的情緒,將方才用過的帕子放回書侍手中的托盤里。

  書侍見穆春詞已整理好了情緒,含笑朝領紙臺的方向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明顯要帶他過去領紙。

  “多謝!”穆春詞感激的朝書侍拱手。

  這觀書閣內的書侍,對前來閣內觀書的人態度可真好啊。穆春詞心中感嘆。

  書侍面帶笑容的回了一禮:“這乃我本分之事,不必言謝。”

  書侍帶著穆春詞去領紙臺的路上,貼心地小聲提醒道:“這位郎君,觀書閣會在酉末關閣,想要看何書等會自去按書架指示觀閱便是,可莫要因他事耽擱時間。”

  觀書閣開放已有月余的時間了,書侍見過太多到了時間要關閣時,還有書籍內容沒有看完不愿離閣的文人,故而作此提醒。

  穆春詞連連點頭,拱手再次向這名書侍道謝,提快步子隨他往領紙臺走。

  到了領紙臺后,穆春詞在書侍的指引下用身份戶籍領到了兩張紙。

  看到寬有一尺,長有兩尺的紙的那刻,穆春詞再次震撼了。

  這紙竟是世家貴族書寫所用的‘絮帛’!

  不,這不是‘絮帛’!‘絮帛’不及這紙雪白,更不及這紙表面平滑!

  這是比‘絮帛’更為貴重之物!

  穆春詞領到紙后,縮手縮腳地細觀手中的紙,生怕自己不小心將這外觀甚美的紙染上污痕。

  越看手中免費領到的紙,穆春詞就越是震撼。

  這樣價值不菲的紙,竟是僅憑身份戶籍便能免費領取的!

  穆春詞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自己的身份戶籍這么貴重過。

  領到紙后,穆春詞愣愣地向書侍頷首,而后拿著剛才領到的紙往自己最感興趣的書籍所在方向走去。

  路過一排排書柜,深吸一口氣感受此處的書香,穆春詞才漸漸回神。

  穆春詞此時腦中只有兩個字——權王。

  能為權王治下之民,乃畢生之大幸啊!

  觀書閣的開放,如平地一聲驚雷,將天下向學之人震的心潮澎湃的同時,也將大濟各方勢力的掌權者震的魂不附體。

  “瘋子!”溫氏家主溫禾詡聽到下方匯報上來消息勃然大怒,一把將書案上各方公文全部掃翻在地。

  謀士韓博卿見主公面部表情猙獰,只得站在一邊暫不說話等他情緒平復。

  一刻鐘后,溫禾詡終于冷靜下來,寒聲道:“權王那小小女子為了收攏天下民心,竟是將林氏百年來的藏書公開于民!簡直是鼠目寸光!”

  “那些賤民學了知識,還如何愿意依附世家,受世家的庇護?世家手上還如何能掌有如此多資源?”

  “她也出身世家,乃世家中人,竟然行此蠢事,瘋了不成!”

  韓博卿聽到這里,忍不住拱手開口道:“主公,權王明顯已決定放棄世家了,她要的是天下民心。”

  “民心?哈!非世家出身者,有幾個大才之人?得罪了天下世家,她還指望能有有才之士投效于她?”

  “民心?民心一詞本身就是個笑話!”

  “那幫愚民,偏聽偏信!最是朝令夕改,有何民心?”

  韓博卿搖頭,擺出事實道:“但凡世家,多少都會培養一些出身不好,從小就極其聰明的寒門學子以作未來輔佐繼承人的左膀右臂。”

  “這些人中,亦有不少有才之人。”

  “這些人正常來說,最后一般會一生依附于世家,一是想報答世家的栽培之恩,二是以前那些人確實苦于沒有別的出頭門路,只能一生依附于世家。”

  “權王大力推行知字,修建觀書閣,凡治下之民不論出身皆可入閣觀書。”

  “連番政策下來,權王算是變相告訴了天下人,她用人看人不拘身份,只看那人自身才干。”

  “如此,那些苦于無門路施展自身之才,只能依附于世家一展抱負的寒門子,定會向她治下云涌而去。”

  “那又怎樣!權王行此事算是得罪了全天下的世家,我看她如何死!”

  溫禾詡憤怒的話語中,夾雜的一絲難掩的妒忌。

  “主公......”韓博卿見溫禾詡已是因近來連續的戰事失利而心浮氣躁,不由地輕嘆了一口氣。

  溫禾詡手撐書案,雙目血紅的發泄道:“身為上位者,愚治下之民,讓他們辛勤勞作,再許以他們溫飽便可!開智太多,反生不甘之心!不甘之心一升,叛亂便起!”

  “伴依,我說的這些,難道不對嗎?”

  溫禾詡抬起泛血絲的雙眸,盯住立身在書案前的韓博卿。

  “權王連這些都看不明白,憑何?憑何!她都能走的如今這地步,而我……卻只能漸漸走向死路?”

  韓博卿看著溫禾詡的眼睛,沉眉道:“主公走到如今這地步,手下只剩一郡之地,許多謀士也已棄您叛逃.......”

  “您覺得呢?剛才說的治民理念是對的嗎?”韓博卿抬眸,視線略過散亂的書案與溫禾詡血紅的雙目對上眼神。

  溫禾詡咬牙低吼道:“若不是魯蘊丹那小子先發制人暗算于我,將刺殺當朝天子的惡名蓋在我身上,我何至于落到如今地步?”

  說到最后,溫禾詡握拳重重地一錘書案:“那幫愚民,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該死!全都該死!”

  “是啊,只看此事,您還不知天下民心的重要嗎?”韓博卿目沉如水的看著溫禾詡。

  韓博卿此言一出,溫禾詡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氣,頹唐坐下倒入身后的靠椅之中,以手遮目道:“伴依,他們都棄我而去,你為何不走?”

  韓博卿認真道:“有始有終。博卿既認您為主,便不會再改弦更張。”

  溫禾詡遮目靜坐了片刻,而后輕聲問:“伴依,齊雅如今勢如破竹,攻下我掌下最后一郡秀木郡是遲早的事,我如今該如何做?”

  祥州秀木郡在天下未大亂前便掌于溫氏手中,也算溫氏的起勢之地,故而此郡與別郡不同,里外駐守的皆是溫氏的心腹之臣,比其他地方難攻。

  齊雅如今攻打此郡已耗時近兩月的時間,仍是未曾攻入此郡,便可見一斑。

  但無論如何,溫氏如今掌下之地就只有一郡了,又被多方勢力包圍,被攻破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事敗已成定局。

  韓博卿道:“主公,投效他方吧。”

  溫禾詡對韓博卿這回答并不意外,放下了遮目的手,目光冰寒的向韓博卿看來。

  韓博卿絲毫不躲避的與溫禾詡望來的冰寒視線對上,緩緩道:“一時的伏低算不得什么,只要留得性命在,您以后未嘗沒有再卷土重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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