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亂世逃亡后,我成了開國女帝 > 第778 章 亂世之爭,爭的便是名。
  林知皇見手下人一言不合,又鬧起來了,頭疼的扶額,決定這次不再視而不見,各打五十大板。

  “好了,聰淵。頭發乃判聽的心病,莫要再拿此事說事。”

  林知皇都開口點明說此事了,隨邊弘也只得偃旗息鼓,轉過頭去看淺草間星星點點盛開的花簇,明顯略有些負氣。

  楊熙筒見林知皇出言維護他,頗為得意的揚高下顎,好似一只斗勝的公雞。

  就連方才放聲大笑的林者棋,楊熙筒也不放在心上了,決定將自己的心胸放開些,揭過此事。

  楊熙筒還未高興多久,就見剛才訓完隨邊弘的林知皇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他道:“還有,判聽,你也一樣。”

  楊熙筒唇邊的笑意僵住。

  “莫要再言語侮辱別方諸侯,此非君子所為。”

  “言語侮辱他人,并不能讓自己變的更好。反是會讓自己看不清他人,越來越剛愎自用。”

  楊熙筒對林知皇的訓言,自是無甚異議,從善如流的低頭認錯:“主公此言有理,下次屬下定不再如此。”

  隨邊弘見楊熙筒亦是被林知皇所訓,這才開心了,又將頭轉了回來,慵懶的向楊熙筒挑了下眉。

  楊熙筒還給了隨邊弘一聲輕哼。

  溫南方聽林知皇如此說,微皺的眉宇松開,面上浮出溫潤的笑意,贊道:“主公能有此心境,大善。”

  林者棋亦是爽朗的笑道:“主公正是意氣風發之時,亦能不輕視任何人,果乃沉穩之輩,屬下敬服。”

  林知皇自為主以來,對夸贊自己的話,聽的多了,已是免疫,聞言笑了笑,揶揄道:“你們都少夸本王了,真讓本王被夸的飄了起來,彼時成了魯王第二,到時可別暗自躲起來哭。”

  溫南方與隨邊弘還有楊熙筒聞言,同時笑著搖頭。

  溫南方緩聲道:“屬下自不會讓主公如此。”

  隨邊弘慵笑道:“主公,您要當真如此,屬下自不會嘴下留情。”

  楊熙筒犀利道:“主公,判聽對您只說實話,若您當真如此,倒時屬下說出不好聽的話來諫您,還望您勿要怪罪。”

  跟隨林知皇時日尚短的林者棋,見各位同僚都如此生猛,心里嘖嘖兩聲,識趣的做了背景板。

  主公這里主從間相處的氛圍,倒是分外讓他喜歡,林者棋笑瞇了眼,悠然地牽動了一下手里韁繩,幫林知皇轉過此話題。

  “主公下一步準備在治下九郡,推行新的稻種?”林者棋含笑問道。

  “嗯。”

  林知皇曼然抬手撫了撫耳邊輕搖的綠松石耳墜,含笑道:“本王不介意雙季稻種被符州牧拿去福澤百姓........”

  “但這首個推出雙季稻種的名聲,卻是不能拱手讓予他人的。所以,原先計劃推行雙季稻種之事,要比預期提前進行了。”

  “提前也沒什么,此時已是萬事俱備了。”林者棋點頭,緊接著又笑贊道:“主公總不能做好事不留名,讓別人擔了這名聲,那才是大損失。”

  “亂世之爭,爭的就是名。將盛名讓給他人,不是淡泊名利,那是蠢。”

  “主公自然不能行此蠢事。嘖。”

  林者棋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都暢意的朗笑出聲。

  笑聲渲染山林,隨風飄遠,林間枝丫上停駐的某只剛剛進食完的金雕幼鳥,向發聲之地微微側頭,而后展翅,向發聲的地方騰飛而去。

  庫州海原郡鹽場。

  海邊潮面不能完全淹沒的灘涂地之上,鋪了稻麥藁灰和蘆茅灰,在這片一眼望不到邊的地方,鹽奴們鋪了約有一寸光景的厚度。

  有赤著上身的鹽奴,跪在地上,用一塊幾寸長的方形木板,將這些稻麥藁灰和蘆茅灰,努力壓使平勻。

  喻輕若與大將左昂站在地勢高處,在烈陽下,俯瞰下方那些在鹽鹵田旁,赤著上身來來回回勞作的黑瘦鹽奴。

  “喻娘子,這是庫州境內,最后一處鹽場了。”左昂輕嘆一口氣,對看著下方鹽奴辛苦勞作,而不自覺紅了眼眶的喻輕若沉聲提醒道。

  喻輕若不說話,垂在身側的手掌,卻緊握成了拳。

  此處制鹽場的管事,滿頭是汗陪行在左昂與喻輕若身后,將腰彎的極低,生怕面前這兩位大人要找的人,真出現在自己所掌的鹽場里。

  平時他對手下這些鹽奴如何,他自己心里再是清楚不過了。

  若是真有大人物落難,到他手下受了苦.......

  此番權王殿下派人找來,往日的種種,那大人物翻身了要算賬,他豈會有好下場?

  鹽場管事陪了面前這兩位從庫州州城而來的大人,有三日的功夫了,見大人們最終沒在他所掌管的鹽場里,找到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貴人,提心吊膽已多日的鹽場管事,此時才終于虛脫般的流下了劫后余生的虛汗。

  喻輕若站在高處,看著下方來來回回忙碌的黑瘦鹽奴們,喃喃道:“不該啊,爹確實被賣入了庫州境內某處鹽場,怎么會......”

  “怎么會找不到人呢!”

  喻輕若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來回憤郁的急走了幾步,一把擰過鹽場管事的衣領,壓抑著聲音低斥道:“怎么會找不到人呢!”

  鹽場管事正垂頭暗自劫后余生的慶幸著,未曾想過喻輕若會突然向他發難,猛然被喻輕若揪過衣領時,他垂首未讓人窺見的面容上,正掛著笑。

  鹽場管事猛然被喻輕若揪起,面上那尚未落下的慶幸笑容,便無所遁形的落在了正憤郁非常的喻輕若眼里。

  “笑?”

  喻輕若面上的隱忍,在看到鹽場管事的笑顏后,全數化為了怒火。

  “你笑什么?說!你笑什么?”

  “是不是還有鹽奴被你藏起來了,說!是不是?”

  鹽場管事嚇的慌忙擺手:“這位.....女....女大人,小的哪敢糊弄您啊?”

  “此處....此處鹽場的鹽奴,這幾日小的.....小的......”

  鹽場管事被嚇的語無倫次:“小的......這鹽場的鹽奴....小的....都領您一一確認過了....是..是真....真沒了啊.......”

  “你笑什么?我問你,你笑什么?”喻輕若根本不聽鹽場管事此時再說何,壓低著聲音嘶吼,表情猙獰。

  鹽場管事見喻輕若面有殺意,嚇的腿都軟了。

  喻輕若緊揪著這鹽場管事探問,發泄怒火,顯然是不能接受,用了近兩個月的時間,跑了庫州境內十一處鹽場,不僅沒有找到她爹喻寒慶......

  更是連她爹的一絲蹤跡都沒有找到。

  世間最殘忍的事,便是在絕望處給了你希望,而這希望沒給你多久....

  這猶如甘霖的希望,便如幻影泡沫,啪的一聲破了....

  又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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