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 第134章 詩會
  不管兩人鬧得怎樣僵,夜里她仍舊要被他推上榻。

  心縱使隔得千山萬水,身子卻得糾纏在一處。

  好在她這次出奇的乖順,沒有言語諷刺地來激怒他。

  他也難得溫柔下來,事畢將她摟進懷里,將她想知道的告訴于她,“江齊言被關在刑部大牢里。”

  她眼睫顫了顫,輕聲問,“是哥哥的手筆?”

  她以為他是因自己獲的罪。

  “何須我來動手。”裴琮之撫摸她烏黑滑順的發,溫聲道:“南江城門一開,就有人進京上告。”

  原是那日城樓門行刺的百姓。

  江齊言放了他,他心里仍舊記恨。南江城門開了后,他趕來上京,以血肉之軀去了登聞鼓前擊鼓鳴冤,將江齊言先前下令斬殺無辜百姓一事傳揚了出去。

  當時朝野上下一片嘩然。

  好在南江的百姓感念江齊言此次力救南江的恩德,送上了萬民請愿書。

  如今一份泣血狀紙,一份萬民請愿,都擱在裴琮之的案頭上。

  “他會死嗎?”

  是落月問她的話,她原封不動拿來問裴琮之。

  兩人現在極少說話,白日里見不著,榻上她也只閉口不言。

  他難得聽她說幾句,哪怕提的是別人,也極有耐心來回答她,“半功半過,他的案子且得審。”

  又問她,“妹妹想他生還是想他死?”

  她該是想他死的。

  她身上那么多的血都因他而流,險些丟了自己的命。

  像她這樣睚眥必較的人,該當討回這筆血債的。

  沈清棠沒回答他的話,只是斂下眸,輕聲道:“他是個好官。”

  為民請命的好官。

  若不是他,南江數萬百姓或許活不下來,她也活不下來。

  “倒是難得見妹妹為旁人說話。”

  是深深審視的眼。

  他并非那種輕易牽連動怒的人,此前不過是因著尋她心切,亂了方寸,也實在叫她激怒,這才說出那種偏激的話來,如今沉下心來,便萬分通透明朗。

  江齊言于她,實則是與旁人無異的。

  她也是的確是眼里毫無波瀾,“他生或死,并不是我能決定的。”

  她不過一介弱質女流,自己的命尚且捏在他人手里,她誰也幫不了。

  不如自私一點,將自己的心封起來。

  她誰也不在意。

  他便沒有能掌控她的把柄和軟肋。

  “妹妹原來并不是只對我這般無情。”

  他看她冷淡至極的臉,眼里卻有了些許笑意。

  也起了好奇之心,挑起她的下頜,看進她的眼里,來問她,“若是今日被困牢獄的是我,妹妹會當如何?”

  她沒有猶豫,“若是今日牢里的是哥哥,我定當擺席慶賀,放爆燃燭來謝神明。”

  “當真是個壞丫頭。”

  他挑眉來捏她綿軟的頰,舍不得用力,只暗暗磨牙,“怎么就這么壞?竟盼不得我一點好么?”

  他還記得,從前每逢年節,她也會披著銀狐毛的披風,從游廊一路小跑到他面前。

  笑意盈盈的臉,甜甜對他道:“琮之哥哥,新春安康。”

  那些賀他安康的吉祥話,如今怕是再也聽不見了。

  她現下惱他,恨他,巴不得他掉入地獄,如何還會再賀他安康。

  萬分悵惘,偏又實在拿她無可奈何,只得團團將她摟進懷里,長長喟嘆一聲,“妹妹能不能對我好一點?只要一點點就好。”

  回應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汲汲營營,求不得。

  裴琮之白日上值,偌大的承平侯府只剩沈清棠一個人。

  現下才是真的空下來了。

  聽禪院,無沁齋,西院,盡都空空蕩蕩。

  丫鬟下人卻是極多,眼下只有歸崖院需要人伺候。沈清棠但凡走動,后頭都烏泱泱跟了一片的人。

  時日長了,她為了躲清凈,只待在歸崖院里不出去。

  白日里無事可做,夜里也提不起興致,人總是懨懨的,沒精打采的模樣。

  裴琮之看在眼里,白日來問蒹葭白露。

  兩個人皆是一臉難色,“夫人日日就坐在屋子里,哪兒也不去。”

  就連外面起了好日頭,勸她出來逛逛園子也不依。

  兩人都是一臉擔憂,“這成日悶在屋子里,夫人不會悶出什么事來吧?”

  到底是憂心。

  裴琮之得閑就在府里陪沈清棠。

  日子往夏走,菱透浮萍綠錦池,夏鶯千囀弄薔薇。

  丫鬟們在園子的涼亭里掛上擋蚊蟲的輕白薄紗簾,將石桌凳撤了下去,換上可以半躺乘涼的涼榻。

  又在榻前燃了沉水香,這香不比尋常花果香,香煙縷縷,直達心竅,最是清冽好聞。

  準備妥當,沈清棠才被裴琮之帶了過來。

  她起初是不肯,賴在榻上不愿動,“我身子乏得很,你要去園子里自己去。”

  她厭煩裴琮之休沐在家,不如一個人在府里自在,話里話外也盡是將他往外攆,“你若實在閑得無聊,就找同僚喝酒吃茶去。或是應酬逛花樓,都隨你。只一個,別來煩我。”

  她說完,翻個身便朝里睡去。

  “什么喝酒吃茶,什么逛花樓?”

  裴琮之撩袍在榻邊坐下,俯下身來鬧她,“妹妹可是冤枉我了,我有妹妹在,從來潔身自好,不去那種烏煙瘴氣之地。”

  “與我何干?”

  她禁不住他煩,蹙眉來趕他,“我要睡了,你快些出去。”

  冷言冷語,也趕不走,反叫他整個人攔腰從榻上抱起。

  驟然離榻,沈清棠忍不住驚呼。

  他卻是挑眉,宛然一笑,“妹妹既困了,便睡著。我抱妹妹去別處睡去。”

  府里再沒旁人,是真的清凈自在,也不用顧忌。

  一路抱著她便往園中去,沿途的丫鬟下人都低眉順眼地垂著首,誰也不敢抬頭瞧。

  到了園中涼亭,裴琮之才將她放在涼榻上。

  輕紗紛紛落了下來,將涼亭籠住。再叫這湖岸邊的涼風一吹,是真的愜意。

  “妹妹就在這兒睡,我來給妹妹打扇子。”

  他不知從哪兒摸出把山水畫的折扇,當真有模有樣地給她扇起風來。

  丫鬟們都在遠處候著,涼亭里獨他們兩人。

  春困夏倦,沈清棠也是真的困倦,任由他伺候著,靠在這涼榻上閉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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