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龍頭 > 第六十二章敲銅鑼,點義香,摸青龍
  一夜無話!

  次日早上七點!

  胭脂樓四樓聚義茶館剛一開門,王載物和喬無咎這兩貨,就成為聚義茶館第一位茶客進場。

  隨即兩人點了兩杯茶和一些糕點開始等了起來。

  本來胭脂浴場在凌晨五點就開始清場關門,不過蔡惡看在王載物是賀道北門生身份上。并沒有讓人把這兩貨掃地出門,讓其在包廂內過夜。

  王載物和喬無虞屁股還沒坐熱,疤臉受命過來監視,帶著在胭脂動手的四名手下成為茶館第二批客人走了進來。

  對于疤臉這貨王載物是認識的,畢竟之前這貨想要自己一手一腳。

  而疤臉同樣認識王載物,只是沒想到這位居然是賀道北門生,這讓他很是后悔當時沒能斷其一手一腳,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隨即雙方開始大眼瞪小眼起來,無聲對峙著。

  這時喬無咎指著吊掛于柜臺一側,顯得異常醒目的一碩大銅鑼道。

  “胭脂樓規矩,若需調停,要敲銅鑼,點義香,摸青龍。吶,那個就是銅鑼,到時你上去敲三下就行了。”

  “嗯!”

  王載物點了點頭,隨之問了一句。

  “那點義香呢?”

  “看到那座關二爺雕像了嗎?”

  喬無咎伸手往另一側一指。

  王載物目光順著一看,便見柜臺另一側擺著一座漆黑的關二爺雕像,目測得有一米八左右。

  雕像前方還擺著一香案,香案上面則是放著一香爐,顯然用于供奉之用。

  “不對啊!閉眼觀音不救世,睜眼關公必殺人。這關二爺雕像為啥是睜著眼呢?這可是不吉利的。”

  王載物看著怒目圓睜的關二爺雕像很是費解。

  睜眼關二爺可是不祥之兆,可是沒人供奉的,咋就擺在這里被人供奉呢?

  這時喬無咎開口解惑道。

  “這是用來點義香的!也就是點三支香,把它插進那香爐里就行。這三支香可是有講頭的,一支仁義香,一支忠義香,一支俠義香。代表著所調停之事不可違背,仁義,忠義,俠義之事,所才擺這座睜眼關公像。如若違背義香,那睜眼關二爺就得殺人。”

  王載物頓時恍然,接著又問道。

  “摸青龍呢?”

  “看到關二爺手上握的那把刀了嗎?叫青龍啥玩意刀。”

  “青龍偃月刀!”

  “對!青龍偃月刀,只要過去摸一下,就是摸青龍了。”

  喬無咎解釋道。

  “這么簡單嗎?那你還叫我去,你自己都能完成啊。”

  王載物很是不解。

  “我這話還沒說完呢。這摸青龍可不是這么簡單的,到時候胭脂樓會派出一位守刀人出來擋在前面,守著青龍偃月刀,不讓你摸,你得打敗那人才行,或者躍過那人摸到刀才行。就我這靠智力取勝的,夠嗆能行,所以只能物哥你出馬。”

  “原來如此!那啥守刀人很厲害嗎?”

  “這就得看胭脂樓想不想當這調停人了。想當隨便派一個普通人出來,不想當那就派一位虎人出來。”

  王載物算是明白了,這還是得取決于胭脂樓,決定權還是在人家手里。

  “你咋知道這么多呢?”

  “這不廢話嗎,我在煤城混過啊!”

  與此同時!

  煤城監獄!

  “嘀玲玲…”

  監獄起床鈴聲響起,犯人們紛紛開始起床疊被,隨即去公共洗漱場排隊洗漱。

  公共洗漱場二室內!

  “敬哥給!”

  一位小年輕把擠好牙膏的牙刷,畢恭畢敬遞給王守敬。

  “嗯!”

  王守敬跟個大爺似接下牙刷開始刷牙。隨之小年輕很有眼力見的把水杯遞過去。

  “嗒,嗒,嗒…”

  這時一位長相兇戾,身材魁梧的大漢,在一群犯人擁護下走了進來。

  “都特么起開,給我滾,清場…”

  大漢旁邊一位青年,伸手指著正在洗漱的犯人們扯呼了一句。

  犯人們一見到大漢,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一個個落歡而逃離開二室。

  沒一會!

  這二室洗漱場就剩下八名犯人,王守敬赫然在列。

  “殘龍你啥意思?起猛了吧,二室可不是你的地。”

  這時與王守敬并排而站,同樣享受著被伺候待遇的一位中青年,看向外號殘龍的大漢說道。

  “伍老大,今天這事不沖你。至于啥意思你得問問他。”

  殘龍伸手指向王守敬。

  “守敬咋回事?”

  伍老大側頭看向王守敬,低聲問了一句。

  “噗!”

  王守敬把嘴里泡沫吐出,很是迷茫的搖了搖頭,隨即看向殘龍呲牙罵道。

  “你特么擱這夢游呢?我招你惹你啦?”

  “你不守規矩,偷天換日拿了東西,那東西叫硬盤。”

  殘龍拿話點了點王守敬,隨之對王守敬身旁的伍老大說道。

  “伍老大,王守敬在進來之前,壞了江湖規矩偷換了我東家的東西,今天這事你最好不要插手,要不連你也一塊收拾。”

  話音一落!

  殘龍抬手指著王守敬說了一句。

  “把他給我按住!”

  霎時,殘龍手下嗷嗷的向王守敬沖去。

  一聽到硬盤,王守敬不由得一驚,隨即開始擔心起王載物來。

  硬盤之事可是只有自己和喬無咎這生死兄弟知道,如今被魏氏發現了。那說明外面出事了…

  這還未等王守敬多想,殘龍手下就撲了過來。

  王守敬猛然一驚,把手里水杯砸了過去,抬腿一腳把沖上來的一名年輕人踹飛,同時嚎道。

  “殺人啦,管教…殺人啦…”

  “嘭!”

  王守敬一邊嚎著一邊和殘龍的手下干了起來。

  在沈氏礦業那會,王守敬可是學過一些散打的,并且這貨干架和王載物有得一拼,都是像條瘋狗似的逮誰咬誰,異常兇悍,以傷換傷,不畏生死。

  一時之間殘龍手下還真拿不下王守敬。

  而伍老大這邊,不知是懼怕殘龍還是因王守敬壞了江湖規矩的緣故,并沒有選擇幫王守敬。

  杵在一旁直愣愣看著,并示意自己身邊人不要插手。

  倒是有兩位和王守敬要好的獄友看不下去,不顧一切嗷的一聲加入了戰斗。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

  不到一分鐘,王守敬就鼻青臉腫,嘴角掛血,樣子好不狼狽的被兩名青年一人架著一只胳膊提到殘龍跟前。

  而幫王守敬干架的兩名獄友則倒地哀嚎。

  看著被提溜到跟前的王守敬,殘龍也不廢話,怕監管過來,接下一名手下遞來的一把一頭被打磨的很是尖銳的牙刷,

  隨即掀起王守敬棉服,對著其腹部捅了下去。

  “噗!”

  “我東家讓我扎你三刀。這一刀扎的是你不守規矩換了東西。”

  “噗!”

  “這第二刀是對你的懲罰。”

  “噗!”

  “第三刀是要告訴你弟,把東西交出來。”

  用牙刷對著王守敬腹部連扎三下,殘龍這才帶著一眾手下離開。

  扔下捂著腹部,栽倒在地的王守敬。

  看著王守敬鮮血直流的腹部,伍老大急忙說了一聲。

  “快,去把監管叫過來。”

  同時蹲身替王守敬捂著傷口。

  半個小時后!

  由于王守敬受傷嚴重,直接被送往醫院救治。

  此時煤城監獄大門口,不遠的一棵銀裝素裹的大樹下。

  一位有華信年華,衣著樸素,一副鄉下人打扮的女子。正手提著一保溫壺,神情局促之中帶著幾分怯意,眼里卻抑不住激動。

  頻頻向監獄大門看去。

  女子雖衣著樸素,一副鄉下人打扮,但并不能掩飾她那豐神綽約之姿和那清麗脫俗,純天然無垢俏臉。

  特別是配上那雙勾絲媚眼,一眼望去,那是一種徹頭徹尾誘人的柔弱。柔得像水,讓人只想擁入懷中,細心愛憐呵護。

  女子名叫徐念心,在此是為了接他哥哥徐稱心出獄。

  時間緩緩!

  十來分鐘后!

  “嘎吱!”

  隨著監獄大門緩緩打開,徐念心神情不由得緊張起來。

  隨即便見一位有三十出頭,國字臉、濃眉大眼,身材粗壯,目測唯有一米七出頭的男子。披著一破舊單肩包,挺直著腰,大步流星走了出來。

  男子雖為階下囚,但卻給人感覺一身正氣。男子正是徐念心大哥徐稱心。

  “哥!”

  徐念心一見徐稱心走出來,怯生生叫了一聲,一臉歡快的小跑過去。

  徐稱心一見到徐念心,不禁會心一笑,快步迎了上來。

  “哥!”

  徐念心來到徐稱心跟前站定,再次怯生生叫了一聲。

  “嗯,長得比俺都高了,越來越漂亮了。”

  徐稱心仔細打量著好幾年沒見的妹妹,隨即掃了掃周圍,話語里帶著一絲期許問了一句。

  “就你過來嗎?”

  “嗯!”

  徐念心點了點頭,趕忙把手里的保溫遞了過去說道。

  “來,吃口豆腐,以后清清白白做人,不走回頭路。”

  徐稱心接下保溫壺,打開看了看,并沒有把里面還冒著熱氣,且白嫩嫩的豆腐拿出來吃的意思。

  反倒是看著里面那豆腐感慨了一句。

  “這世道如此渾濁,清白就是一種原罪。”

  說著便把保溫壺里的豆腐倒了出來,一腳把其給踩碎。

  “哥你這是?”

  徐念心很不是滋味看著徐稱心。

  “沒事,走吧。”

  徐稱心邁步就向前方走去。

  徐念心媚眼含淚跟在后面。

  徐稱心走出幾步,頭也不回說道。

  “爸還是沒原諒我吧?也是,曾經的驕傲,如今卻是階下囚。”

  徐念心一聽,頓時急了起來,柔弱的眼淚更是奪眶而出,快步來到徐稱心跟前說道。

  “不是的,不是的,爸病了,所以才沒過來接你。”

  徐稱心聞聲站定,眉頭一皺,略顯急迫問道。

  “病了?啥病?要不要緊?”

  “大病,要上省城動手術,要八萬塊錢,哥這個家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爸不讓我告訴你…”

  徐念心頓時惹人憐惜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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